我上去扯著嬢嬢,她的力氣極大,加上我腳上有傷,竟被她一把甩得老遠。我撲上去扯著她的衣服,那衣服書網(wǎng)狀的,線不是很緊密,在拉扯過程中,直接扯出一個窟窿。她慌張地捂著自己的胸口,瞪著我罵道:“你個死東西,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斜著眼睛看著她身上的大窟窿,叫你打我媽!我上去扶起我媽,我媽的眼睛裡沒有神,哆哆嗦嗦地看著嬢嬢,罵道:“你是個做雞的,你女兒也一樣!都是些賤蹄子!”
“你說誰呢!你們一家人要把胡然折騰死了才罷休嗎?!我告訴你,我要告你們,告到你們一輩子都坐牢!”嬢嬢沒好氣地坐在了椅子上,斜著眼睛發(fā)現(xiàn)外面有些警察不顧身份已經(jīng)眼冒淫光了,將自己的衣服一扯,扯著嗓子罵道:“很好看嗎?!看夠了嗎?!男人都是這樣,沒一個好東西!”嬢嬢破口大罵,眼睛裡略到憂傷。
我冷眼看著她,拍著我媽的後背,也不說話。這個嬢嬢從來都是不化妝不會出門,現(xiàn)在自己的女兒在醫(yī)院都快死了,她還有心情化個妝跑到醫(yī)院來叫冤!
“安月淇,你警告你們,你們要是再敢動胡然一個頭發(fā),我跟你們拼命!”嬢嬢收拾收拾自己的衣服,用手擋著自己身上的窟窿準備要走。
我叫住她:“嬢嬢,我等著你來跟我拼命!”
“你!”嬢嬢愕然,她肯定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說。指了指我,還是咬牙出了警察局。
我打聽了下警察局,其實我媽是可以庭前保釋出來的,只是我們家沒有俺麼多的錢而已,警察是個好行當,不僅有編制,還能在這層裡面好好扒你一層。
跟胡然的官司越發(fā)靠近,我的心就越不安起來,胡然的資料到後來都是保密的了,我?guī)缀醯貌坏剿娜魏蜗ⅲ瑥垹N總是告訴我,除了親情牌什麼都打不了,就算以前胡然確實傷害了我的孩子,確實在我爸耳邊說過什麼,但苦於證據(jù),我們永遠都是處於劣勢的。
我越是害怕胡然會醒來,胡然就越是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她醒了,這個消息是金鐘告訴我的,當時他來看月華,我得以再見到他。他一臉倦容,牽著棟棟一同過來的,棟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一見我就衝我笑,我摸了摸他的頭,這個孩子真的和胡然一點都不像!
按照月華的吩咐,我把錢還給了金鐘,他起初不要的,說我媽和月華的官司都是需要錢的,讓我先用著。後來見我有些生氣,他才勉爲其難地把錢收下了。
“這有了個有錢的老爸,談起錢來一點都不心疼了呢!”我冷嘲熱諷著金鐘,
金鐘也不生氣,還是一臉嚴肅地跟我說著我媽和月華的事情:“我還是回頭勸勸胡然吧,讓她撤銷了對你媽和月華的控訴,不然他們這輩子估計就毀在牢裡了!”
聽到金鐘的話,我不知道該有多感激,他在這個時候還願意幫我,說實話,我真的有些感動的。
“只是......”金鐘欲言又止,我知道金鐘有些爲難,也不好麻煩他,連忙跟他說著不用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胡然一直想跟我結婚,要是她談這個條件,以後你怎麼辦?!”金鐘拉著我的手,一臉深情。棟棟也一同上來拉著我的手,讓我頓時百感交集,這個孩子那麼機靈,都能察覺到自己父親的喜怒哀樂,這點讓我對棟棟十分有好感。
“不勉強你!”我將手從這兩父子的手裡抽了出來,微微一笑,“爲了我媽讓你做不願意的事情,實在對你不公平!”
“你是不想我跟胡然結婚是不是?!”金鐘有些高興地再一次拉著我的手,我還沒有來得及反駁他就笑開了顏:“沒關係,只要你開心,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他抱著棟棟離開的背影讓我到現(xiàn)在想起來心都有些顫抖,這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我到底是有多不瞭解他!認識他也有快五年的時間了,我竟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瞭解他!
在金鐘的作用下,胡然果然不顧嬢嬢的阻攔撤訴了,這個曾兩度差點失去生命的人在這個男人幾句哄騙的話之後竟然什麼都不計較,只想要一個家。她的愛到底是偉大,還是別有用意我都不知道,可是金鐘和胡然的婚禮定在了端午節(jié),甚至給我送了請柬,一定要我出現(xiàn)!這是在報復,她要我如同她四年前一樣的落寞!
五月半,我媽和月華都被放了出來,一家人坐在遂寧的家裡,我拖著腳將地板擦乾淨,收拾了一下屋子,也跟著他們坐了下來。
“這樣她都沒有死,命還真大!”月華抽著煙憤怒地拍著桌子。
我媽一聲不吭坐在長板凳上,自從上次在家裡出了那事之後,我媽就幾乎不說話,除了誰逼急了她讓她能開口罵幾句之外,幾乎都是閉口什麼話都不說的。眼神空洞,想著什麼也不得而知,問她什麼,也從來不做回答。我知道,我媽不能再受刺激了,在村裡呆著也不是辦法,我跟月華商量著要不要我們倆在遂寧市裡找點活做,一家三口乾脆在遂寧市裡租個房子得了!
月華不死心,要再一次上成都,說是非要把胡然弄死才罷休。
“啪!”我媽一個巴掌打在月華的臉上,雙眼飽含了熱淚,顫抖著雙手。
月華怔怔地看著我媽,也沒有再說後面的話了。
“月華,你以後別找胡然的麻煩了,現(xiàn)在她能撤訴對我們來說,已經(jīng)是萬幸了!我都不知道,要是你們都.....”我正在說著,我媽又揚起手給了我一個巴掌,我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媽,“媽!”
我媽沒有說話,一個人擦著眼淚進了自己的裡屋。
我和月華面面相覷,也不知道我媽現(xiàn)在到底是怎麼了,不說話,兩個巴掌讓我們徹底斷了念想!
看到我媽走進裡屋裡拿著我爸的照片一邊看著一邊落淚,我上去抱著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本以爲在遂寧就能躲過一切,嬢嬢卻從成都趕了回來,哪裡都沒有去,徑直來到了我家裡,將一沓的借條擺在我和月華面前:“這是你們借金鐘的錢吧!一共五萬塊,還錢!”說著伸手滿是血紅色指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