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百趕到酒店餐廳的時候，顏良已經(jīng)開吃了。
顏良懶得再等他。
雖然顏良也不像平時出行那樣，被團隊打理得很精緻，現(xiàn)在完全就是一個年輕大學生的樣子，清清爽爽地坐在位子上吃麪。
可是，當李治百坐下來，跟一頭鳥毛、招人眼球的李治百相比，顏良就顯得格外“精緻”了。
顏良也被李治百那皺巴巴的T恤、水草一樣飄颻的頭髮給怔住了。
“你這是——”顏良看著李治百，嘖了一下，“昨天晚上玩得花啊。”
李治百難以置信地指著顏良。
“你想到哪去了？你當我什麼人呢？”
“你別跟我說你是個純情少男。”顏良面無表情地看著李治百，“你要是敢跟我這麼說，我現(xiàn)在就把這一碗麪湯潑你身上。”
李治百猛烈地咳了兩聲。
他倒也確實沒法兒厚著臉皮說自己還是純情少男。
這玩意兒，八百年前就不是了。
顏良看他這個反應，呵呵兩聲，笑得更冷了。
李治百忽然反應過來，震驚地看著顏良。
“你不會還是吧？”
顏良：“……”
李治百：“哈哈哈哈哈哈，我說你怎麼脾氣這麼大，酸呢？”
顏良：“酸你大爺。”
李治百嘶了一聲，說：“看來得給你介紹一個女朋友了。”
“用得著你介紹？”顏良冷笑，“你自己的女朋友還是個X。”
李治百：“昨天晚上她是X，但是她現(xiàn)在同意告訴你們她是誰了。”
顏良一愣。
李治百轉頭看了看兩邊，想說出來。
結果，周圍很多人都在偷偷地拍他們。
李治百：“……”
顏良也注意到了。
他白了李治百一眼，說：“閉嘴吧。”
李治百閉上了嘴，但是，此時此刻的他，眼裡眉梢都是一副要炫耀一下的得意。
顏良心中默默地給出了兩個字的評價：發(f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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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一覺睡到十一點才醒。
昨天拍大夜戲，一直到凌晨五點才收工，六點才睡。
其實，現(xiàn)在他也沒有太清醒，只是身體的生物鐘催醒了他。
他爬起來，坐在牀邊發(fā)呆，腦子是懵的，思緒沒法兒轉開。
因爲昨天熬了一個大夜，今天他的戲是從下午三點纔開始拍。
其實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然而，明天又是一大早就要開工，他擔心繼續(xù)睡的話，影響今天晚上睡覺。
他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給汪彪發(fā)消息：你醒了嗎？
汪彪沒回，看來是沒醒。
陸嚴河便在他和汪彪、鄒東等人的工作小羣裡說：等會兒下午幫我準備一杯冰美式，加濃的那種，得靠它來續(xù)命了。
於小燕秒回：好的，小陸哥，你現(xiàn)在要一杯嗎？我正好在酒店外的咖啡店買咖啡，昨天小彪哥交代了，你今天起牀會想喝咖啡【笑臉】。
陸嚴河：我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很苦了，受不了雙倍冰美式的苦，有沒有加果汁的？幫我買一杯兌果汁的冰咖吧，無糖，謝謝。
於小燕：收到，十分鐘內送達。
陸嚴河又打了個哈欠，站了起來，伸懶腰，抻了抻脖子和手臂，肩頸這個地方竟然還發(fā)出了咔噠的聲響，把他嚇了一跳。
十分鐘後，於小燕還真的提著咖啡來了。
“謝謝。”陸嚴河在門口接過於小燕買的咖啡。
於小燕：“小陸哥，等會兒我們一點半出發(fā)去片場。”
“好。”陸嚴河點頭。
於小燕：“那我先下去了，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隨時找我就行。”
陸嚴河點頭，拎著咖啡回房間，發(fā)現(xiàn)袋子裡還有一塊無糖蛋糕。
說起來，於小燕和邢樂成他們兩個人也在他身邊做了一段時間助理了。
不過，他們進入角色的速度不僅沒有當時汪彪快，存在感也不高，不像當時的萬青青和宋姜，他們兩個人雖然一直被汪彪吐槽、嫌棄，但他們兩個人卻一直出現(xiàn)在陸嚴河的面前，而不是像於小燕和邢樂成一樣。
大部分時候，陸嚴河甚至都有點“忽視”他們。
不過，這可能也跟他們的性格有關係。
陸嚴河知道他們兩個人一開始來他身邊做助理的時候，都有些自卑，不好意思開口說話。
於小燕今天雖然還是比較樸實、有些拘謹?shù)臉幼樱么踔鲃悠饋砹恕?
是一個好的跡象。
陸嚴河也覺得，這樣挺好，免得汪彪一直把自己放在一個高速運轉的狀態(tài)，停不下來。
結果，這麼想著呢，下午，於小燕跟著陸嚴河到片場，汪彪也還是沒有出現(xiàn)。
於小燕說，汪彪發(fā)燒了，在醫(yī)院打吊針。
陸嚴河驚訝地問：“燒多少度了？”
於小燕：“三十八度七。”
陸嚴河：“讓他好好休息。”
他想了想，又給汪彪發(fā)消息：你在醫(yī)院好好休養(yǎng)，最近的工作都交給於小燕和邢樂成做，你別管了。
汪彪竟然很快就回復：沒事，醫(yī)生說明天就差不多退燒了。
陸嚴河：退燒了你也休養(yǎng)兩天，別硬扛，也不是什麼需要你扛的關鍵時候。
汪彪：他們兩個我也不放心。
陸嚴河：有什麼不放心的，我一沒缺手二沒缺腳，你們全部都不在，我也就是自己麻煩點，又不是肌無力，需要靠你們來實現(xiàn)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汪彪：你這讓我也太沒有成就感了！小陸哥！
陸嚴河：你要是這幾天就匆匆忙忙地復工，你就是讓我有負罪感。
汪彪：……
陸嚴河：送你一句話，不會帶團隊，你就只能自己幹到死。
汪彪：……
陸嚴河：好好休息。
“汪彪現(xiàn)在是一個人在醫(yī)院？”陸嚴河忽然想起來，問於小燕。
於小燕點頭。
“邢樂成呢？”
“邢樂成在酒店處理一些工作上的對接。”於小燕說，“本來樂成是想要陪小彪哥去的，但小彪哥說工作上的很多消息要及時處理，不能拖，就讓邢樂成去處理了。”
其實也沒法做有效處理，無非是第一時間回覆對方“收到”了，然後說一些虛詞，告訴對方，這邊會認真考慮並儘快給出答覆。
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的工作最後都會推掉。
儘管如此，因爲陳梓妍的作風，汪彪在處理這些事情的風格上，也非常講究“禮數(shù)”，甭管是什麼工作邀約，甭管對方是什麼人，甭管是什麼性質的工作，結果可以是拒絕，但處理方式一定得“得當”。
陸嚴河趕緊給邢樂成打了個電話：“樂成，你去醫(yī)院陪一下汪彪，他一個人發(fā)燒打針，幫他看著點。你別管他說什麼，工作一兩天不回覆不會有問題。”
邢樂成老實地應了聲。
陸嚴河搖搖頭，對於小燕說：“你盯著點汪彪，身體是自己的，沒必要時時刻刻都那麼拼，又不是非要拿身體去拼的時候。”
於小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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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明星的團隊，某種程度上，往往決定了一個行業(yè)對這個明星的印象。
能夠直接接觸到明星本人的，永遠是極少數(shù)，真正需要頻繁打交道的，都是他們身邊的工作人員。
陸嚴河身邊的兩員大將，一個是汪彪，陰差陽錯地成爲了他的助理，另一個是鄒東，被陳梓妍找來之後，負責他的安保、出行。
一個藝人的工作狀態(tài)，往往就來自於這兩個崗位上的人。
他覺得自己的運氣，真的不僅僅是每一個作品都彷彿有老天保佑一樣，順順利利，大紅大紫，還在於他碰到的這些人。
大到陳梓妍這個謀定而後動、格局氣度無一不大的經(jīng)紀人，小到汪彪、鄒東他們這些只負責他身邊一小塊事情的人，無一不靠譜。
這麼多年，這麼多事，這麼多可以“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的時刻，卻仰仗於他們，各守一方，大者如城門，小者如閘口，只要是口子，就守得固若金湯。
這也讓陸嚴河對身邊這幾個最核心的人，非常大方，每年的收入，堪比一個公司的小高管，尤其是汪彪和鄒東二人，他們的收入是絕對不比靈河部長級別的管理層低的。
陸嚴河確實不太能理解那種很有名的明星，身邊的一號位助理只能拿普通的一兩萬月薪的情況。
不是覺得他們就應該給得更高，而是他很清楚，想要讓身邊的人真正把你的好當成他的好，把你的成功視爲他的成功，就必須是利益共同體，必須榮辱與共。
如果甭管幹得好乾得壞，每個月就拿那點死工資，然後過年的時候拿一點“美其名曰”的績效和年終獎，誰能真的發(fā)自內心把你的事當他自己的事呢？
陸嚴河自己反正是做不到的。
爲什麼汪彪和鄒東兩個人的收入可以這麼高？
這可不是他們的底薪。
他們每一年收入中，很大一部分都來自於陸嚴河根據(jù)這一年來的工作情況，給予的機動績效，是真績效的那種。
不僅如此，陸嚴河甚至還會每年都拿出一兩個項目，給他們一個十萬或者二十萬的投資額——
對一個項目來說，其實根本不缺這樣一筆資金，陸嚴河純粹就是拿一點份額出來，給他們投資，讓他們跟著賺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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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助理，腦子怎麼不太靈光的樣子？”
說這話的人，叫劉柏，是《那些年》的演員之一，演柯騰那幾個同學裡面沒有怎麼長大的那個。
電影裡面的人設比較單純，私下卻是另一個樣子，他說的是李躍峰的助理。
李躍峰聞言，說：“他怎麼了？”
“我看他給你拿喝的，拿了兩次也沒拿對，他不知道你平時喝什麼嗎？”劉柏問。
李躍峰：“他是按我平時習慣拿的，只是我昨天吃壞肚子了，所以今天不能喝刺激性的、冰的，他不知道。”
“這樣啊。”劉柏笑了笑，“我還以爲你這麼大的明星用的助理也腦子不靈光呢，我那個助理，也不知道我公司是從哪裡找來的，巨蠢。”
“怎麼了？”李躍峰問。
“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劉柏搖頭，“就這麼說吧，我今天早上還跟她發(fā)了火，你猜她怎麼回事，她拿著我的通告單，還把我化妝時間搞錯了，明明我應該提前一個小時到的，她卻弄錯了。”
李躍峰：“我說你怎麼遲到了。”
“唉，別說了。”劉柏很無語地嘆氣，“我跟公司都說了，趕緊給我換一個助理，但是他們卻說我只能用月薪三千塊錢的助理，要不然我養(yǎng)不起，我真的服了，小明星沒人權。”
李躍峰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女孩小心翼翼地過來了。
她就是那個每天跟在劉柏身邊的助理。
她有些緊張地把一杯咖啡拿給劉柏，說：“柏哥，這是你要的冰美式。”
劉柏接到手中，眉頭馬上就皺了起來。
“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冰美式，冰塊都要拿出來嗎？”
黑框眼鏡女孩支支吾吾地說：“那家、那家店說不能把冰塊拿出來。”
劉柏很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你蠢死算了，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到。”
“對不起。”
李躍峰微微皺眉，拿起手機。
劉柏看了他一眼，似乎也是反應過來，說：“算了算了，就這樣吧。”
黑框眼鏡女孩這才鬆了口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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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躍峰反思了一下自己，他平時對助理應該沒有劉柏那麼誇張吧？
他承認，自己不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也沒怎麼體諒人，但也不至於開口閉口就罵人蠢。
不過，那個黑框眼鏡姑娘似乎確實也是……
去冰這種事情，咖啡店基本上都能做，說一下就行，怎麼就做不了呢？
李躍峰下意識地覺得，其實劉柏那個助理是自己忘了，找了個藉口而已。
但是，當他拿這件事當笑話一樣講出來的時候，他的助理卻吐槽，說：“纔不是她忘了。”
“啊？你怎麼知道？”
他助理說：“是因爲之前她按照劉柏的要求，讓咖啡店給去冰以後，就不滿杯，這種冰咖啡你也知道，去了冰以後，三分之一就沒了，結果劉柏就非說小莫偷喝了，最後還讓從小莫的工資里扣掉買咖啡的錢。”
小莫就是劉柏的助理。
李躍峰震驚不已。
“劉柏他腦子被門擠了嗎？”
他助理聳聳肩膀，“他幹了很多垃圾事，明明自己睡懶牀，起晚了，遲到了，就怪小莫搞錯了通告單，全推到了自己助理頭上，還當著劇組人的面大罵她。”
“我去，這麼極品。”
“是啊。”
“這姑娘也忒慘了，給他當助理。”
“小莫也很鬱悶，跟公司都申請好幾次不想給劉柏做助理了，但是因爲她剛進公司不久，公司就讓她跟著劉柏。”
李躍峰問：“我應該沒有這種破毛病吧？”
“還行吧，你雖然平時脾氣大了一點，自我了一點，但是你發(fā)紅包發(fā)得大方啊。”助理嬉皮笑臉地說，“所以我們能忍。”
李躍峰“靠”了一聲，“我竟然是靠金錢俘獲了你們？”
車裡幾個人嘻嘻哈哈，也沒接話。
李躍峰這回在心裡面“靠”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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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儘管顏良已經(jīng)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但是，當他從李治百口中聽到江玉倩的名字時，還是沒有忍住，發(fā)出了一聲粗口般的震驚感嘆。
他剛在椅子上坐下，又瞬間擡起了屁股，震驚地看著李治百。
李治百立即擡起右手，在顏良肩膀上一壓，把他又摁了回去。
“淡定點。”
顏良：“我怎麼淡定？你真的——我——我草！”
他忽然一愣，問：“嚴河還不知道吧？”
“不知道，沒跟他說呢還。”李治百說。
“他肯定比我更震驚。”顏良說。
李治百：“有什麼好震驚的。”
顏良：“……呵呵。”
李治百：“這事現(xiàn)在就你知道，你做好保密工作啊，一點兒風都不能透出去。”
“我真的是無語了。”顏良感嘆，“我需要急救。”
李治百嫌棄地、居高臨下地看著顏良。
“你不會是喘不過氣來了，要讓我給你做人工呼吸吧？”
“滾一邊去吧你！”
李治百一臉疑惑，“至於這麼震驚嗎？”
“不，我不震驚。”顏良面無表情地搖搖頭，“你是個姐控，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操，你才姐控。”李治百反駁。
“那你喜歡過比你年紀小的女生嗎？”顏良反問。
李治百：“我喜歡過誰，你知道個屁。”
“你喜歡過秋靈姐。”顏良目露威脅之意，“你有種你就否認。”
李治百嘴巴一張，但所有的音節(jié)就跟被施了“禁止咒”一樣，全部堵在了他的喉嚨裡，冒不出來。
顏良：“呵，沒話說了吧？”
李治百摸了一把自己的頭髮，閉嘴轉頭。
顏良：“我倒要看看，你跟嚴河說的時候，嚴河是什麼反應。”
李治百乾咳了兩聲，囂張不起來了。
這時，李治百的助理敲門。
“百哥，咱們得出發(fā)去片場了。”
李治百趕緊掄了顏良腦袋一下，“走了。”
顏良馬上還擊了回去，如來佛掌啪地一下。
“這個時候了你還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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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良拉來了一車咖啡、奶茶、零食，給劇組探班。
現(xiàn)場的人都在歡呼。
本身就是在學校拍攝，除了劇組的這些人，還有學校很多的學生羣演。
當劇組的工作人員們分東西的時候，那些學生則隔著遠遠的看著。
顏良注意到以後，知道自己買少了，趕緊去找製片，問這裡有多少學生，又緊急加單，讓他們再送了兩車過來。
不僅如此，顏良還專門搞來了一輛冰淇淋車，讓大家可以現(xiàn)場吃冰淇淋。
“我去，顏良你這太大方了吧？搞得我都有壓力了。”李躍峰說。
顏良笑，說：“我來探班還不大方一點？反正我也就探這一次，要請大家吃東西，就得請得大方點，這樣才能給你們留下一點印象不是。”
“太誇張了。”蕭雲(yún)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搖頭感嘆。
她的助理憂心忡忡地提醒：“蕭雲(yún)，你不能再吃了，你要控制體重，這幾天你已經(jīng)——”
“Stop！”蕭雲(yún)趕緊讓她助理閉嘴，“不要說了！”
惱羞成怒了。
助理嘆了口氣。
李躍峰大笑。
“你是要注意了啊，蕭雲(yún)，小心你在這部電影裡越拍越胖。”
“你纔好好擔心一下，別演高中生演得太油膩。”蕭雲(yún)吐槽。
她一邊吐槽，一邊還是深吸一口氣，痛下決心，不吃了。
“浪費了。”蕭雲(yún)說。
“你要這麼扔了，確實浪費了。”李躍峰點頭，“要是被人拍到，那你就慘了，上熱搜後，肯定很多人罵你。”
蕭雲(yún)白了李躍峰一眼。
她說：“那我吃完這個再控制。”
她馬上一口把剩下的全吃了。
她的助理看到這個畫面，一臉生無可戀。
蕭雲(yún)嘴巴凍得都合不攏，還要一邊跟她助理說：“到此爲止了！”
李治百眼疾手快地掏手機，要拍下蕭雲(yún)這張開嘴哈氣的樣子。
俗稱，醜照。
顏良嫌棄地看著自己這個朋友，他這種喜歡看熱鬧的心情，真的是從來沒有變過。
這個時候，一個戴黑框眼鏡的女孩抱著一個盒子從旁邊走過去。
“小莫。”李治百喊住她。
“李老師。”她有些驚訝地停下來，向李治百微微頷首。
“你大熱天的抱這麼一個大盒子，是什麼呢？”李治百說，“劉柏也不知道在哪，找他半天了。”
小莫支支吾吾的，尷尬一笑，“那我見到他，跟他說。”
“行。”李治百忽然想起什麼，問：“你吃冰淇淋了沒？今天免費不限量供應啊，顏良請客。”
小莫：“我、我等下來吃，謝謝。”
她又向顏良稍稍點頭彎腰。
“別客氣。”顏良說。
小莫抱著箱子走了。
“那是個保溫箱吧？”蕭雲(yún)看著小莫離開的背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