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閣?這就是逍遙閣?”崔樺皺眉,她有些懷疑,聽著呂盛拿蓬萊笑與逍遙閣做比,處處貶低。蓬萊笑的裝潢已經(jīng)算得上是富麗堂皇。
她就在想,逍遙閣又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難不成,玉做的地面,金做牆?
可是……
這算什麼?
統(tǒng)共不過一扇開的大門,三人並行,還有一個需要側(cè)身,才能進(jìn)去。一個大漢坐在門口,翹著二郎腿,堵住了一半的門,抖動著,沒個樣子。
再看裡面,收拾的倒還乾淨(jìng)。
這乾淨(jìng),就是把原有的屋子打掃乾淨(jìng)而已,裡面用白泥糊著牆,已經(jīng)有了老舊的黃色。房頂上的橫樑露在外面,因爲(wèi)時(shí)間的久遠(yuǎn),更是深得幾近於黑。
就這樣!
門口還排了長長的隊(duì)伍,崔樺已經(jīng)看到不少的熟人,這些或多或少都是朝廷的官員,走到哪裡都是橫著走的人物,現(xiàn)如今雖然一臉的焦躁,卻乖乖的不敢放肆。
崔樺有些意難平,這些人就是在蓬萊笑,也沒有這麼的遵紀(jì)守法過!
裡面兩三桌食客,大快朵頤的吞著桌上的食物,哪裡還有一絲君子之風(fēng)?簡直就是餓了半月的乞丐。
不止一人,裡面人人如此,門口的人見怪不怪,一臉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
感受到衆(zhòng)人打量的視線,大漢陰鷙著雙眼掃過,對著身後吩咐了幾句,立時(shí)兩個小廝,擡來一個屏風(fēng),將崔樺打量的視線擋住。
“要吃就吃!不吃,別瞎看!”
“相公!”崔樺害怕的瑟縮了一下,躲在青焰身後,輕輕拉扯著青焰的衣袖:“我不要在這裡吃!這裡的人好兇!”
一句“相公”取悅了青焰。
“你不想,我們便走,前幾日路過,看著人多,原想著是個好吃的地方,可惜……”面具後的眼,瞪了一下門口大漢:“人太無禮,想必東西也好不到哪去!咱們走!”
說完擁著崔樺,一邊走,一邊道:“剛纔你看中街角的那盞兔子燈,我將它贏回來給你,好不好?”
“好呀!”
……
大漢耳朵動了動,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
這時(shí),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人!
“二子,剛纔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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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大漢匆忙站起來,侷促的整了整衣角,點(diǎn)頭哈腰道:“掌櫃的,剛纔有人好奇,看著咱門口排隊(duì)的人多,也想進(jìn)來嚐嚐。一聽價(jià)錢,又走了!”
“你給我看緊了,可不能出了岔子!”掌櫃的不放心的囑咐:“不是熟客,沒有引薦不能進(jìn)!”
“放心吧您來!”二子保證道:“我一定瞪大雙眼看仔細(xì)!”這小日子過得,看看這些人,平日裡人模狗樣的,想進(jìn)逍遙閣吃飯還不得巴結(jié)他!
崔樺不經(jīng)意的回頭,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站在大漢身邊的,竟然是傾瞿!
感覺到崔樺一瞬間的僵硬,青焰擔(dān)憂的看了過來。
崔樺抿抿嘴,心道,傾瞿是軒少元的人,軒家的人丁稀少,感情不錯!洛王和恭王,更是對軒飛揚(yáng)這唯一的侄子,關(guān)愛有加。
她雖然有原主的記憶,知道軒少元居心不良,意圖大位。
現(xiàn)在,他卻仍舊是個病弱王爺,註定與大位無緣。
她人微言輕,就是說出來,也難以拿出有利的證據(jù)。
不過……
揪不出幕後之人,傾瞿這隻爪牙,卻是不能輕易放棄!
這邊崔樺剛想好怎樣應(yīng)對,一身白衣的楊姍姍趁人不備,從牆上飄落下來。
無論是長相,還是這通體的氣質(zhì),都是一個飄然若仙的人??上?,一個小豬面具,把仙人拉下塵埃,莫名的多了幾絲喜感。
“你認(rèn)識他!”不是詢問,是肯定!
“十里香就是他的產(chǎn)業(yè)!”除了傾瞿背後的人,其他的,崔樺也沒隱瞞。
“十里香?”青焰的臉色有些深沉,當(dāng)年,十里香的人,偷了崔樺的花牛,後來,他沒少給十里香使絆子。
陳東昇更是用了三年的時(shí)間,聯(lián)合綾羅的嬉鬥館,明招暗使,將十里香的產(chǎn)業(yè)一點(diǎn)一滴的擠出上京。
“他倒是個有本事的!”青焰的聲音中透出一股寒意。
“裡面的飯菜不能吃!”楊姍姍論述著一個事實(shí),伸出手,露出裡面的一個小紙包:“剛纔我和弄琵琶進(jìn)了後廚,發(fā)現(xiàn)他們每一樣飯菜中,都放了這個!”
“你怎麼拿出來了的?”崔樺驚訝的看著楊姍姍,眼中露出崇拜,想想也知道,這麼重要的東西,必然會有人守護(hù)。
“這點(diǎn)事兒,怎麼難的到我們姍姍!姍姍揮手間點(diǎn)了院子裡的柴火……”與楊姍姍相處久了,弄琵琶一身風(fēng)流盡消,現(xiàn)如今就是一忠犬狗腿,楊姍姍就是打個噴嚏,他也能體會到中間的三十六種美。
崔樺擡頭,看著天上明亮的星子。
這時(shí)間,再買柴火,已是不可能了!
沒了柴火,就是有天大的本是,也做不熟飯菜!門口等待的人,卻不是好惹的。
她很想回去看熱鬧,崔樺的眼角撇過弄琵琶。
楊姍姍會意,對著弄琵琶使了個眼色。
弄琵琶就像一隻討好的哈巴狗,伸出舌頭,搖著尾巴,顛顛的跑了過來。
楊姍姍迅速的拿出一隻雪白的手帕,那麼一揮,弄琵琶兩眼一翻,軟了下去。
楊姍姍忙將人扶住,避免了弄琵琶與地面的親密接觸。
看來,師父不懈的努力,也不是沒用的,至少楊姍姍這塊堅(jiān)冰已經(jīng)有了融化的痕跡。
心念一動,四人進(jìn)了空間。
一直小蜜蜂憑空出現(xiàn),落在呂盛的身上。
此時(shí),逍遙閣已經(jīng)露出不再招待的消息,呂盛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漆黑來描述了!
“爲(wèi)什麼!”排了半天的隊(duì),竟然連口茶水都沒喝上,與夜空相映成趣的,可不止呂盛!
二子高傲的說:“好幾位,頭兩邊長的難不成是擺設(shè)?聽不懂人話?敢問,柴火被人點(diǎn)了,怎麼做菜?”
這個囂張!
“大膽!”呂盛何時(shí)受過如此羞辱,惱怒道:“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您?”二子眼皮都懶得擡一下:“我只知道,您是來吃飯的!”
這話雖然沒錯,那語氣卻像是威脅,不老實(shí),以後別想來!
這話擱以前,要是有人敢對呂盛說,還不得被呂盛一巴掌,拍得他親孃都不認(rèn)識!
在這豐都,還沒有人敢對他呂盛不敬!
可是,讓崔樺等人驚訝的是,呂盛猶豫了!
呂盛竟然猶豫了!
爲(wèi)了一口飯,連驕傲都踩在了腳下,難不成,逍遙閣做的是龍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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