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霞有些不高興,“說來說去,大嫂要是不動彈,那玉還不是落不到您手裡。”
“不是還有你二嫂嗎!”老崔王氏巴不得崔曲氏答應(yīng)了這門婚事,早就有了準(zhǔn)備。
“給茶花提親的人可不少,這不,娘可都壓著呢!這茶花與你同歲,生日小,還不急,再過個一兩年,看你二嫂急不急。”
“娘!”崔霞語氣中有了哀怨,忍住脾氣,委屈道:“娘,你不是說把玉給俺嗎?”再過個一兩年,她都出嫁了,那瓔珞也落不到她手裡。
老崔王氏眉頭幾不可查的皺了一下,這還沒出嫁,就算計(jì)著家裡了?
崔霞對別的事愚鈍一點(diǎn),對自家孃的脾氣,倒是摸得一清二楚。
耐下性子哄道:“娘,那瓔珞也就是看著體面,拿去換錢,還不知道被壓掉多少銀子。娘那麼疼俺,俺也想著,有那個體面的傢什,能讓娘少動些養(yǎng)老銀子。”
她上次去鎮(zhèn)上,特地留意過,那首飾店裡的首飾,帶點(diǎn)子玉的,價(jià)錢就成倍的往上翻,最好的鐲子,看著還沒那瓔珞上嵌著的玉,眼色鮮亮。
“你呀!”老崔王氏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崔霞的額頭,眼中滿是寵溺:“有崔長義的例子在,翻過年去,你二嫂子就得沉不住氣,晚不了你!”
她們娘倆在這裡算計(jì)著崔樺的瓔珞,卻不知崔王氏也覺的,三年前的事淡了,也到了時(shí)候把瓔珞拿過來了。
她們顧忌著對方,不約而同的想讓崔樺自己獻(xiàn)上瓔珞。
晌午的太陽照在人身上,多了些春日的暖意。
麥子返青,坡上並不怎麼忙碌。上坡的人陸續(xù)歸家,崔樺兄妹也揹著一簍子草,回了家門。
上坡的人,下晌就不再出門,崔樺兄妹卻還要去割簍子豬草。
吃完晌飯,崔王氏沒向往常一樣,催著他們出門。以往她可不管二月天不二月天,山上有沒有草,只想把他們?nèi)齻€趕出家去。
“樺樺,把碗收了!”還破天荒的讓崔樺做事。
崔長平想說些什麼,卻讓崔樺悄悄拉了下衣服。
眼珠一轉(zhuǎn),崔樺臉上滿是興奮,“嬸孃,你終於讓俺幫你幹活了!”
崔王氏沒少讓她做事,開始時(shí),崔樺存了學(xué)習(xí)的心思,看著很認(rèn)真。比如說生火,她不用往柴火上倒酒精,也能把柴點(diǎn)燃。 ⊙ttκan ⊙℃ O
可學(xué)會以後,崔王氏想放手,開始幾次,崔樺表現(xiàn)的手忙腳亂,後來幾次三番差點(diǎn)把廚房點(diǎn)了。
至於燒飯,更是頓頓胡香。
和個煎餅糊子,不是稀得不成形,就是稠的攤不開。
倒也不是不會,而是故意搗亂,偏偏又做出一副熱心的樣子,主動幹活,讓崔王氏說不出話來。
對上崔樺的笑臉,崔王氏只覺的心塞。她也很矛盾,看著那張穿著破衣也隱隱露出些許風(fēng)華的小臉,她真的想讓她伺候他們,可又心疼那些打爛的傢什,浪費(fèi)的糧食。
尤其是那雙手,日日做活,連個凍瘡也看不到!這心中不忿蹭蹭往上冒,她在家裡點(diǎn)著爐火燒著坑,手上還滿是凍瘡。
“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喜歡,以後家裡的活計(jì)多做些。”
崔樺鄭重的點(diǎn)頭,似乎應(yīng)下一件生死攸關(guān),又光榮無限的任務(wù)!道:“我一定好好做。”說完,抱起一摞碗筷,就往井邊走。
雖然被門嵌子絆了一跤,到底是有驚無險(xiǎn)的洗完碗。
崔王氏還沒來的及舒一口氣,就聽到“撲通”“撲通”的聲音,心中升起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腦門“突突”直跳。
還沒開口問,就見崔樺淚眼汪汪的跑了過來,委屈道:“嬸孃,那碗太滑了,我一不小心掉井裡去了。”
不是打了一個兩個,而是全沒了。
崔王氏嘴角抽搐,心疼的吐血。要不是顧忌著家裡還有崔世福在,鬧得太過,她臉面上不好看,她一定拉過崔樺打一頓。
心底已是恨極,半晌才忍住怒氣,道:“咱這個家裡什麼情況你們也知道,也就是表面上看著光鮮,手裡也沒多少銀錢。長忠是個勤奮的,早幾年你阿翁就開始幫他啓蒙,說是個好苗子。這日後考中秀才,也是光耀咱崔家的祖宗。”
“長全也是個聰明的,供養(yǎng)了長忠,就沒錢供養(yǎng)長全。”崔王氏嘆了口氣,似乎爲(wèi)自己不能一碗水端平,而感到難過,“這原想著,不讓長全讀書了,可長全他姥姥不願意,塞了些銀錢,說啥也要送他上村塾。”
崔王氏從崔長平和崔長安臉上掃過,做出內(nèi)疚的表情:“這樣一來,家裡就只有長平和長安不能讀書了,嬸這心裡也不好受,讓外人看了跟俺偏心似得。”
這叫啥?這叫當(dāng)了那啥還得那啥(和諧)。
這幾年不是沒見過,崔王氏的孃家人。她孃家人很老崔王氏、崔王氏一個德行。老崔王氏和崔王氏還要些臉面,那些人爲(wèi)了佔(zhàn)便宜,連個臉面也不要。
這種人,還能貼補(bǔ)出嫁的閨女?
是準(zhǔn)備放高利貸,收利錢吧!
不就是想讓她接下去勸一句嗎!她偏偏裝作聽不懂。
崔樺臉上一片迷茫,崔長平和崔長安也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崔王氏咬牙,真是一羣憨娃子,枉費(fèi)了她的表情。
不過,她很快進(jìn)入了角色,道:“也是幸好,長平和長安年紀(jì)還小,過個幾年,家裡寬鬆了,讀書也不晚。”
崔樺都懶得問:過個幾年?是幾年?哥哥們都九歲了,再也耽誤不起!
這崔王氏也是奇葩,老崔王氏也是要面子的,也沒見,她在家裡還端著個架子。
又沒外人,這面子要來給誰看?
崔王氏見他們兄妹不言語,又道:“以後這坡上就你叔一個人忙,你們也不要到處亂跑,四處亂玩,也跟著你叔學(xué)學(xué)怎麼種地。”
“那我們以後跟著叔,還怎麼割豬草?”崔長平擡起頭,笑瞇瞇的眼裡卻沒一點(diǎn)笑意,連嬸孃也沒喊。
崔王氏笑容不變,“這不是還有樺樺嗎?我們家樺樺也是個能幹的。”
這臉皮得有多厚,才能面不改色的說出這些話來?
崔樺就當(dāng)做聽不懂,又道:“是呀!哥哥們跟著上坡了,嬸孃還要照顧家裡,不是還有梨花姐陪著我嗎?”
“梨花不能去!”崔王氏像是踩了尾巴的貓,聲音也變得尖細(xì)。
“爲(wèi)啥呀?”崔樺笑瞇瞇的看著崔王氏,看你敢不敢把實(shí)情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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