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了!
在看到楊光的一霎那,我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得救了,也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信心,明明吳曉坤那裡還有三個人,而這邊我和雲天早已失去了戰鬥力,只餘下楊光一人,剛剛通過我和吳曉坤的交手,我很遺憾的發現即便是三個我捆在一起也不一定打得過對方。
然而不論怎麼樣,我就是下意識地選擇相信楊光,下意識地認爲自己沒事了,感受著渾身劇烈的痛楚,我拼著最後的一絲力氣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痛!好痛!痛得我連腰都挺不起來,只能弓著身子緩緩地走到楊光的身邊,低頭弓腰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楊光拍了拍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輕聲說道:“這裡交給我就行?!?
我點頭笑了笑,沒有說話,向著牆邊倒在地上的雲天緩緩走了過去,此時雲天也在掙扎著坐起身子,看到我過來以後齜牙笑了笑,雪白的牙齒之間滿是猩紅的血水。
“操你媽的,誰讓你走的?”後面一人怪叫了一聲,似乎我就這樣從地上站起來,把背後讓給對方,是對他們的一種極大侮辱一般。
隨後我聽到了一聲輕微的悶響,之後是那人的一道輕喝,然後是楊光的低吼聲,緊接著就是那人悶哼了一聲,最後是重物砸在地上的悶響聲。
這一切說來慢,實則極快,這一系列聲音極其的連貫,又開始到結束只不過短短的數秒時間而已,而在這數秒的時間中,我已經坐到了雲天的身邊,不再關注楊光那邊的動靜。
雲天身上滿是鮮血,就連地上也是流了一灘,他現在還能靠自己坐起來已經很不容易了。當然我也不比他好上多少,直到現在腦子裡面依舊是翁沉沉、混漿漿的,額頭上的鮮血持續地劃過我的臉頰,始終沒有斷過。
我的左肩和右臂各有一處又深又長的傷口,直到現在依舊向外冒著血,衣服已經被染溼了一大片,尤其是左肩部位,透過破爛的衣服,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外翻出來的一大塊血紅的皮肉,然而我卻沒辦法覺得噁心,因爲劇烈的疼痛感早已經剝奪了我可以噁心的權利。
在這一刻,一陣疲倦席捲而來,使我全身乏力,眼皮重如千鈞般的往下沉,很困,很困,很想睡覺……
就在這時,一根菸塞進了我的嘴裡,那是一根點燃了的煙,我下意識地大吸了一口,一大口的煙灌入肺部並不足以使我嗆咳起來,而我在吸了這一口煙以後,頓時間睡意減輕了許多,再次大吸了一口,精神也足了。
“什麼牌子的煙,這麼好用?”感覺全身舒服了許多,我轉頭看了雲天一眼,輕聲問道。
雲天此時口中正叼著一根菸,手拿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後,淡淡地說道:“紅雙喜!今天剛買的,因爲我們這個月的錢又見底了,所以只好買孬一點的煙了。”
“孬?一點也不孬,以後就抽這個了。”我擡頭看了看皎潔的月亮,心想今天的月亮怎麼會這麼圓,而且還這麼亮,隨即我又把目光轉向了楊光那邊。
此時吳曉坤一方原本的五個人現如今還擁有戰鬥力的已經只剩三人了,另外的兩個其中一人早就被我一石頭砸翻在地,至今還沒有半點動靜。還有一個是被楊光一下子撞飛後砸到牆壁上的那人,剛剛看到他拼命的想要掙扎著站起身來,只是無論他怎麼努力也站不起來,可想而知楊光那一撞之下所夾雜的力道何其之大。
“呵!”
一個刺蝟頭手握棍子以橫掃千軍之勢掃向楊光,楊光退後避開這一擊的同時再次側身一閃,又避過了吳曉坤當頭劈來的一刀。
趁著吳曉坤力盡想要收刀之時,楊光猛地探手抓住了他持刀的手腕,一擰一捏的同時,沉聲大喝道:“撒手!”
吳曉坤倒也聽話,楊光的話音剛落,他那隻持刀的右手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再也抓不住片刀,一鬆手,片刀從他的手中向著地上落去,就在這時楊光再次探手,在片刀落地之前抓住了刀柄。
這一幕看得我心驚肉跳,那麼厲害的吳曉坤竟然會在這麼一眨眼的時間就被楊光把刀搶了過去,而楊光在奪刀之後就已經鬆開了抓住吳曉坤腕部的那隻手,同時向上猛地擡起,以小臂硬擋第三人打來的一棍。
嘭的一聲悶響,鋼管所制的棍子實打實地打在了楊光的手臂上,然而楊光卻是連哼都沒哼一聲,身子晃都沒晃一下,似乎這一點打擊對於他來說就如同撓癢一般。
以小臂擋住一棍,楊光沒有絲毫的拖沓,直接高舉剛剛纔從吳曉坤手中多來的片刀,毫不猶豫地一刀直劈而下。
“躺下!”
刷!
刀鋒斬破空氣所傳出的破空聲傳入我的耳際,明晃晃的大片刀由上至下當頭劈在了那人的頭頂正中,那人白眼一翻,聲都未吭一聲便軟倒在地,真如楊光所說的那般乖乖躺了下去。
從閃棍,到奪刀,再到以血肉之軀硬擋一棍,直至最後一刀把人砍倒,這一系列的動作楊光做的是一氣呵成,看得我眼皮直跳,心中止不住地暗贊:好厲害的身手,好威猛的楊光!
“??!”吳曉坤怒吼一聲,楊光在他的眼皮子低下砍倒一個他的弟兄,似乎真正地把他惹火了,甩手就是一拳向著楊光打去。哪知楊光不閃不避的同時竟然還迎步上前,左臂一擡就擋在了吳曉坤揮來那一拳的臂彎處,使得讓這一拳無法落在實處,緊接著楊光的胳膊又一纏一繞,直接夾住了吳曉坤的小臂,而後楊光臂中使勁,身子隨之向上猛地一挺。
“啊——”傻豬似的慘叫聲從吳曉坤的空中傳出,在這漆黑而又寂靜的夜晚當真猶如鬼叫一般,也不知道會不會嚇哭附近還沒有睡著的小孩子。
吳曉坤的右臂就這麼被楊光的胳膊夾著,手臂中所傳來的疼痛使得他不聽使喚地隨著楊光的身形而動,再也不復之前的囂張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