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躺航海旅行,奠定了我與喬一鳴的戀情。
大搖大擺地搬著傢什帶著兒子又住進龍門總部。管家老伯也跟著搬遷,笑得不見老眼:“小姐,終於守得雲(yún)開了?!?
我翻翻白眼,啥叫守得雲(yún)開?好像我倒貼喬一鳴終於被他感動,特意皇恩隆寵把我扶正。
玉愛愛同志消息也挺靈通的,得知我進駐龍門總部,馬上殺了過來探望我,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又掐了我臉頰,笑得像旗下姑娘們越長越水靈便越發(fā)得意的鴇母似的:“不錯嘛,看來喬老大把你捧在手心了,瞧你這越發(fā)水靈的肌膚。”
我一陣惡寒,感情她以爲戀愛會使女人變得更美?
喜孜孜地奔進臥室照了鏡子,嗯,皮膚是變白了不少,沒有黑眼圈,眼角沒有細紋、魚尾紋,雖然比不上沈詩捷的天生麗質,但對快奔三的我來說,也算不錯了。
好吧,估且認定玉愛愛的話,甜蜜的戀愛確實會使人變得美麗。
我喜孜孜地對從外邊回來的喬一鳴說:“一鳴,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在戀愛?”
他攬著我的頭,附身,蜻蜓點水地在我脣上印上一吻,說:“你說呢?”
今天他穿著從未穿過的白色西服,黑色襯衫及範思哲領帶,黑色西褲,整個人看起來又優(yōu)雅又俊逸,像極了走在時尚尖端的雜誌封面上的男模,風度翩翩中又不失紳士風度---雖然這只是他的表面,但我仍是被他出色的外表吸引,偎進他懷中,說:“那我們一直戀愛下去,好嗎?”
他颳著我的鼻子:還沒開口,忽然旁邊殺出個不協(xié)調的聲音:“都快奔三的大齡剩女了,還敢學小女生談戀愛?羞也不羞?”
我殺氣騰騰地瞪向聲音來源,好哇,居然是斯文敗類關季雲(yún),我最最最看不順眼的臭男人。
我反脣相譏:“說你沒見識還不承認。小女生談戀愛只知道風花雪月,勞民傷財,而我們這類成熟知性女纔是戀愛的最高鏡界。”
關季去嗤笑:“成熟?知性?你?哈哈,母豬都要上樹了。”
我怒目而視,“姓關的,你沒談過戀愛所以我也不刺激你了。你來這裡做什麼?如果要談公事請預約,因爲目前是我和一鳴的二人世界,閒雜人等請勿打擾;若爲私事,來者是客,廚房裡有茶水,自已倒去。請恕我不招呼了?!?
“預約?一鳴,還沒娶進門就開始對你指手劃腳了,要三思而後行哦。”他笑盈盈地瞅著喬一鳴。
喬一鳴幸好還挺維護我,攬了我的腰笑容可掬地說:“以寧說的對,目前是我們的二人世界,其他事先放到一邊再說?!?
這姓關的馬上難看下來的臉色讓我心情大好,當著關季雲(yún)的面,我響亮地“波”了喬一鳴的臉頰。
然後,與喬一鳴上樓雲(yún)過二人世界了。
再然後,我在喬宅當起了名副其實的女主人---雖說還差那麼一張代表法律意義的紙。
爲此,關季去又逮到了話題猛烈攻擊我,“一鳴眼睛差得厲害,但並不代表他父母也跟著沒眼光?!彼€說,喬一鳴的老孃已開始著手集中火力對付我了,要我自求多福。臨走時,還不忘大笑三聲以示小人得志。
滿肚子的氣沒地方發(fā),便去找了沈詩捷,痛斥她情夫的惡形惡狀。
“把他甩掉,小捷,聽我的,那傢伙表面上不重視你,但我敢保證,只要你離開他,他肯定六神無主。到時候跪在地上求你也說不定?!比绻嬗心屈N一天,我一定準備上好的數(shù)碼相機,狠狠拍個夠,然後拿到八卦報社去賣掉,相信會賣出好價錢。
可惜沈詩捷這女人異於常人,笑盈盈地說了句:“你與他之間的事,與我何關?”
我瞪她,“怎會呢?咱們同是女人,站在女性同胸的角度,你也應該幫我的?!?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對我來說,友情城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名利故,兩者皆可拋?!彼龗伋鰝€無辜的神情,“不好意思啊,人家對我那麼大方,我怎能把錢往外推呢?”
我嘆氣,這女人,真夠無情的,不過,我喜歡。
“對了,你與喬先生和好了?”
“算是吧!”
“他真的追求你了?”
“怎麼,不信?”
她淡笑:“不是。我是在想,喬先生會以什麼法子來追求你呢?”她笑盈盈的地瞅著我,“容我猜猜---呃--不是承諾給你大筆金錢,便是給你豐厚的好處,我說得對吧?”
我向她豎起大拇指:“高明,太厲害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撇脣:“對付你這種見錢眼開的女人,聰明人都知道用錢砸你,狠狠的砸,像我這麼笨的人都知道這個道理,何況喬先生?”
我滿臉黑線,不過也沒反駁,附和道:“還是你瞭解我。不錯,我還真被那隻禽獸用錢砸得暈頭轉向,便索性將就過下去了?!狈凑?,喬一鳴雖然惡霸了點,禽獸了點,但大多時候,對我還真的不錯就是了,至於其他部份---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我天生皮粗肉厚,又不怕吃苦不怕打壓,早已習以爲常了。
沈詩捷笑了笑:“恭喜,被撫正了,也算是給咱們廣大女性同胞樹了個好榜樣了。”
我喜笑顏開,非常贊同她最後一句話:“說哪裡話,如果你再努力點,說不定關家少奶奶的位置非你莫屬?!标P季雲(yún)與喬一鳴一樣,既腹黑又無賴,不過那傢伙掩飾得很好,骨子裡的獸性從不外露,而沈詩捷,這女人看似乖乖巧巧,實則一肚子壞水,一個腹黑,一個壞水,還真是絕配。
詩捷淡淡一笑,輕描淡寫地說:“做情婦有什麼不好?”
是啊,做情婦有什麼不好?除了見不得光外,其他在物質上的享受可算是帝王級了。何必爲了個體面的XX太太的稱謂,把自己弄成黃臉婆,得不償失。
所以,當喬一鳴向我求婚時,我是堅決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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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戀愛挺不錯,至少免去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煩惱事,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陪同喬一鳴參加上流社會舉辦的各類聚會,雖然我自認長得不怎樣,但經(jīng)過化妝師的巧妙妝容下,倒也有幾分姿色,再加上高檔衣裳不停地往身上罩,嘿,穿著高跟鞋,擡頭挺胸,保持微笑,還真有幾分貴婦人的架式。
和風細雨地度過了幾個月,又到年底了,與喬一鳴的感情已從剛開始的升溫、加熱階斷,漸漸地轉到保溫階段,雙方的理智充當保溫按扭,大家各退一小步,不扯掉電源,另願浪費點電,也要一直保著溫,不燙不冷,恰到好處。
喬一鳴的父親保持著中庸之道,而他老孃則一直持反對態(tài)度。
於是乎,一場不可避免的女人之間的戰(zhàn)爭轟轟烈烈上演。
事情還得從頭說起。
與喬一鳴正式確立戀愛關係---從交往中的男女朋友升級成論級婚嫁的那種,應喬家大家長的邀請,再一次被司機載進了喬家大宅。
在臨走前,玉愛愛一臉擔憂:“你可要小心行事啊,宴無好宴。更何況,喬一鳴又有事離開了。不能幫襯你了。”
我心裡也在直打鼓,這喬一鳴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緊要關頭被叫去處理緊急事務去了,留下我和展程二人獨自面對喬家那隻千年老妖怪。
詩捷也知道我既將要面對的戰(zhàn)爭,安慰我說:“怕什麼,喬一鳴那個恐怖的黑道大魔頭,都被你搞定了,還怕一介深閨婦人?”
想想也是,喬一鳴那麼惡質的禽獸都被我收得服服帖帖,還怕他老孃麼?
不過---
我問詩捷:“奇了,一鳴曾經(jīng)整過你,還是派人追殺過你?”
“沒有啊。”
“那我怎麼感覺你挺怕他的?”每次一提起喬一鳴的大名,這女人總要露出怕怕的神情,又不是三頭六臂的人物,有必要怕成這樣麼?
她白我一眼:“你以爲我是你???有與惡勢力鬥爭的勇氣,我一向很膽小的?!?
這個,倒也是。
手臂一痛,這女人毫不憐惜地揪我:“還真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我推開她的手,插腰以對,得意猖狂地笑:“嘿嘿,那是自然。如果不貼金,他哪能知道我的價值?!?
做人,總是要謙虛的,但謙虛過頭了,就是虛僞。
但是這年頭,已不再講究謙虛是美德了,一切,都要朝自我推銷看齊。你不推銷自己,別人哪知道你的好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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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爲我要鄞見的只是喬家父母,沒想到迎接我的居然是特大陣仗。
賓朋滿坐,熱鬧非凡,院子裡的各色名車幾乎擠滿了諾大的前院。
司機替我開了車門,我牽著展程的小手下了車,看著眼前的陣仗,腿肚子都在抽筋了。
從外邊可以隱隱看到裡邊客廳已是坐滿了人,外邊走廊上坐著三三兩兩的人,一個個都好奇又新鮮地盯著我,看樣子,應該是裡面貴客們的司機之類的人物。
“媽媽,這就是爺爺奶奶的家麼?”展程天真地問我。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對替我開門的司機,小小聲地問:“我可不可現(xiàn)在就打道回府?”
司機回答:“不可以的,小姐,先生和客人們都在等你了?!?
等我?我停車的位置與客城只有二十步的距離,裡邊人聲鼎沸,外邊卻雅雀無聲,連個接待的傭人都沒有,擺明了想用豪華陣仗讓我坐冷板凳。
剛開始的恐懼與驚惶被對方的蔑視惹惱了,我冷笑一聲,低頭對展程說:“展程,等會要去見爺爺奶奶,你怕嗎?”
“---怕?!毙『⒆右幌蚨际钦f實話的。
我安撫他:“展程不怕,爺爺奶奶不會吃了你的。等會媽媽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懂嗎?”
與展程作了最後勾通,我深吸一口氣,昂首挺胸,上戰(zhàn)場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