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強壯、多金,還有軍人的自律和傲氣,這些都是無比吸引女人關(guān)注的焦點。真是難以相信,條件如此出色的冷浩天,到如今居然還是沒有開過葷的。不是沒有本事,也並非沒有需要。以他的條件,只需要小指一勾,女人們就會飛蛾撲火一般的涌上來。
他自小受到嚴格的家庭教育,父母就是出了名的模範夫妻。高考以後,直接去了軍校,在軍隊裡摸爬滾打多年。二十五歲,因爲父母車禍去世,被迫退伍繼承家業(yè)。一次酒宴,他邂逅了冷家的商業(yè)對手林家的女兒林菀茹,兩人一見傾心。林家曾經(jīng)和冷家因爲商業(yè)競爭,大動干戈,冷仁霆因此一病不起,也就是這個時候風林雪的爺爺風揚宇治好了他,兩家因此結(jié)親。
冷浩天和林菀茹小時候也曾經(jīng)玩在一起,彼此算是熟悉。迅速陷入愛河之後,知道可能會遭到家庭的阻撓,也就沒有向自家通報。正巧林菀茹要去法國學服裝設(shè)計,兩人議定,等她學成回國之後,兩人再向自家通報戀愛的消息。
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將自己的所有,全都在新婚之夜交給妻子。以後的一生一世,他也只會愛林菀茹一個人。
誰曾想,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那個從沒見過面的未婚妻忽然出現(xiàn)?而且,似乎爺爺還對她挺欣賞的!
洗過澡,換好衣服,吃過早點,蘇澄愷看到冷浩天依然眉間緊鎖,知道他在惱火什麼。
“好好好,別生氣,看看電視,看看電視能讓你舒服一點。”蘇澄愷也笑了笑,打開掛在牆壁上的液晶電視。
一打開是一頻道,播放的是當?shù)匦侣劇?
“……成立了多名專家組成的緊急救援小組。希望他們能夠妙手回春,挽救這二十四個小生命!”身穿灰色職業(yè)套裝的女主持人,對著電視機前無數(shù)的觀衆(zhòng)說道。畫面的背景,是醫(y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yī)院的金色招牌。
與此同時。
醫(yī)科大學附屬醫(yī)院的院長莊啓文關(guān)閉了電視機,對在座的衆(zhòng)人說道:
“我們現(xiàn)在面臨著相當嚴重的情況!”
莊啓文說著,用嚴厲而急切的目光掃了掃下面的諸人。下面坐著二三十個人,在小會議廳裡。大家都是臨時被召集起來的,一晚上沒睡覺了。
“在座的各位都是這個領(lǐng)域的專家。我也不說那麼多廢話了,看看有什麼辦法。”
他說完後,會議室裡便是一陣沉默。
“有什麼人要說的嗎?”莊啓文的視線,一一掠過在場醫(yī)生,焦急的催問著。
現(xiàn)場一片安靜,沒有人回答。所有和他視線接觸的人,都不自覺的避開。
“我有些想法。”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會議室死一般的寧靜。
在場二十多個醫(yī)生的視線,全都聚集到了說話的人身上。
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坐在會議室最邊沿的角落裡,如果不是因爲突然出聲,幾乎會被所有人給忽略掉。
她年紀極輕,看上去似乎還在念大學的樣子。臉龐清秀,一雙眼睛又深又靜。纖細修長的手指,合上了剛剛發(fā)給每個人一份的關(guān)於孩子們生病的詳細材料。
莊啓文問她:“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有?!憋L林雪朗聲道:“我覺得,這是一種沙門氏菌的變種感染的痢疾?!?
轟?。?!
全場譁然!
莊啓文解釋著說道:“她是我一好友的孫女。我那位朋友在中醫(yī)方面頗有建樹?!?
原本想邀請風林雪的爺爺出山,沒想到他竟然說自己再也不想回來燕城。孫女正好在燕城辦事,有什麼事由她代勞。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託人情?!备痹洪L段靜碩喃喃說道。
這麼年輕的小丫頭,看她一副嬌嬌怯怯的樣子,即便有著良好的身世背景,又能學到些什麼東西?
察覺到所有人把目光都彙集到她身上,風林雪毫不示弱。向前一步,微微的揚起脖子,朗聲道:“我爺爺,是風揚宇。我叫風林雪?!?
“風……”
聽到她的聲音,所有人都靜了靜。不少人震驚且疑惑的看了看冷然的風林雪。
風林雪堅定的說道?!斑@二十四個嬰兒的現(xiàn)象,和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絕跡的一種沙門氏菌十分類似。需要鍼灸,輔以湯藥調(diào)理,但是要快。”
莊啓文看著風林雪,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她。可是看到風林雪清亮堅毅的眼神,又讓人產(chǎn)生強烈的信服感。
副院長段靜碩氣憤的拍了拍桌子站起來:“院長。她一個黃毛丫頭,懂得些什麼!”
“我倒是覺得,可以讓這位風醫(yī)生試一試?!鼻f啓文的身邊,一位小夥子忽然間笑了起來。
他不過二十幾歲年紀,穿著合體剪裁的風衣,顯出修長流暢的身段。和冷浩天的冷酷霸氣、冷浩然的妖孽風、流不同,他格外的和煦溫純,是一眼看上去就非常舒服的感覺。
挺拔的鼻樑上,架著一副斯文的金邊眼鏡,眼眸中折射著溫和燦爛的光芒。
嘴脣微微的勾起一絲弧度,紅潤而亮爍,襯托的他細緻緊密的牙齒,更是潔白好看。
就是這麼一張雅緻無雙的臉,帶著如沐春風的微笑,饒有興致的看著遠處的風林雪。
聽到這位休閒裝的小夥子說話,剛剛還挑三揀四的段靜碩馬上一臉討好的樣子,問:“季醫(yī)生,可是她……”
姓季的醫(yī)生朝他笑了笑:“我只是外科的醫(yī)生,對病毒不是太知道。——那麼段副院長,你有什麼更好的意見嗎?”
“我……”段靜碩自然沒有什麼建議,聞言只能訕訕的低下頭。
季醫(yī)生看了看衆(zhòng)人,又問:“還是諸位,有什麼更好的建議?”
現(xiàn)場一片沉默,問到治病救人,大家也沒有別的方法。
“讓她試試吧。”沉默了十分鐘,莊啓文終於下定了決心。
“試試?說的輕巧。如果出了事,責任算誰的?”段靜碩陰陰的問。
“由我承擔。如果出了什麼事,大不了也和風家一樣,遠離燕城二十五年?!鼻f啓文拍了拍胸脯。
提到風家的往事,風林雪那張淡漠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堅毅。
手術(shù)室外,莊啓文深深的看了看風林雪:“拜託你了!”
風林雪毫不遲疑的點點頭?!安贿^我需要一個幫手。”
現(xiàn)場又一片沉默,這時候,姓季的那位醫(yī)生忽然走出來笑了笑:“院長,就我吧?!?
風林雪還什麼都沒說,反倒是那位季醫(yī)生笑了笑,伸出手來,禮貌的說:“初次合作,我叫季洛銘,你好?!?
“你好,我叫風林雪?!憋L林雪猶豫了一下,只是點點頭,並不曾和他握手。季洛銘有些尷尬,但是依然大度的笑了笑,收回手,顯出良好的風度。
兩人消毒完畢,做好準備,風林雪毅然推開了手術(shù)室的門。季洛銘隨著她走進去,一臉淡然的微笑,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又或者,是不在意。
進入病房,風林雪從懷裡掏出一卷銀針,沉靜的對季洛銘說:“我們就從01牀開始吧。幫我取一些消毒酒精?!?
季洛銘愉快的答應了一聲,便利索的遞來東西。
風林雪一邊用酒精棉給銀針消毒,一邊吩咐著說道:“脫掉嬰兒身上的衣服。我要用針了?!?
季洛銘很是配合,完成了風林雪的交代。
風林雪不再說話,用手裡的銀針快的刺向嬰兒胸口的天突、關(guān)元等幾處穴位。
深深淺淺或刺或挑。風林雪用了三種不同的針,一連刺了一十八針,出針極其迅速。旁邊給她打下手的季洛銘看的眼花潦亂。
“好了。蓋好被子。然後脫掉02牀嬰兒的衣服?!?
“這就好了?”饒是季洛銘鎮(zhèn)定,也不免瞪大著眼睛問道。
風林雪只是淡淡的說:“這只是第一步。好了,下一個?!?
“好。好的。”
一連給所有人用過針之後,風林雪快速的將銀針收回。然後,季洛銘看見她忽然將右手無名指上纏繞的金絲戒指拔下。拉直,竟然是一根金針,長度接近一尺。這是她出師前,爺爺給她的祖?zhèn)鹘疳槪畜待埥鸾z。
給金針消毒,風林雪又吩咐了一句:“勞煩你了,繼續(xù)給01號牀的孩子脫去衣服吧?!?
季洛銘依言而行,風林雪眼睛銳利了一瞬,手勁一抖,金針猛地扎進的嬰兒嬌嫩的軀體中。
季洛銘在一邊看得心驚肉跳,金針鑽進去那麼多,孩子也一點不適的反應也沒有,反而像是舒服的伸展了小手。
再次扎針,比之前一次深,比之前一次時間長。
風林雪的面部表情更加凝重,同時伴隨有指法按壓、推拿,忙得大汗淋漓。
直到第三針扎進去了十分鐘,風林雪才又一抖手勁,把針飛快地抽了出來,消毒。
一連治療了數(shù)個孩子,原本白皙的臉色,現(xiàn)在更是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滲出大顆大顆的汗滴,彙集成小溪順著臉頰滑落。但是眼睛卻依然灼灼生光。
“風醫(yī)生,我?guī)湍悴敛梁拱伞!奔韭邈懩眠^一條幹淨的白毛巾過來說。
風林雪點頭,沒有多話,手上的金針還在繼續(xù)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