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等下一個天亮，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25
“宋少，外頭有位小姐找您。”
包間裡，懶懶斜靠在沙發裡的宋梓睿身邊，有個服務生走近彎身對他說。
“喲，難怪說不要女伴，原來是已經有人選了。”剛唱完一首歌落座在他身邊的朋友笑著消遣他。
宋梓睿懶得理，只是微蹙眉問：“是誰？”
“她說她姓葉。”服務生又回。
宋梓睿臉色微微一變，放下手裡抱著的抱枕，起身跟服務員出去墮。
門一打開，看到外面站在走道里的人，是葉萱。
他的眸光暗了暗。
葉萱看到人出來了，擡頭望著他。
服務生已經走開了，剩下兩個人站在過道里。
“找我有什麼事？”
剛剛不久前他才爲她解了圍，這會兒她又出現在他跟前。
“我……只是想問問，那一萬塊，我該怎麼還你，我一時是拿不出那麼多錢出來——”
“不需要還我。”
宋梓睿打斷道。
葉萱睜著大眼，KTV走廊外的燈光把她的眸光映得異常光彩，說實話，她也是蠻漂亮的。
可這張臉，永遠只會讓宋梓睿想到另一個人，他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我們並沒有什麼交情，我怎麼能平白要你幫我墊付那麼多錢？”
“只是一點小錢，不必在意。”
他轉身要回包廂裡去。
葉萱攔住他，站在他身前，猶豫了一會，才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姐姐？”
宋梓睿不回答，側過臉去，臉色有點冷。
葉萱也沒有要讓開讓他走的意思，這時候，包間門突然從裡推開了，是送酒水的服務生正要走出來。
“不是。”面前的人淡淡兩個字，聲音有點輕，然後從她跟前繞過，邁入包間裡。
——不是
“呵呵……”
還站在原地的葉萱突然笑了，看著那扇合上的門。
一切都那麼明顯，他竟然還說不是？
能騙誰！
深呼吸，她轉身往過道的另一頭走去。
“怎麼不把姑娘帶進來？”
宋梓睿一坐下，身邊的朋友笑嘻嘻地問。
另一個也湊過來：“長什麼樣兒的，也不讓我們見見？”
宋梓睿冷著臉，淡淡一句：“別囉嗦。”
那幾個就都敢再說了。
他拿起桌上一罐啤酒，拉開拉環，沒倒進杯子裡，直接對著嘴喝，一仰頭，吞嚥的時候喉結那兒輕動。
——“你……是不是喜歡我姐姐？”
腦海裡迴盪著葉萱這句話。
不是的，他只是還介意當年她不告而別消失掉，只是這樣，別的感情都不存在的！
一罐啤酒沒多少口就灌完了，空罐扔到地面咣噹一聲，手背一抹嘴角，又拿起一罐來。
……
過了幾日
這天中午葉歆從校門口走出來，看到一輛車子剛好駛過，正想說那車子有點熟悉，駛過學門往前去，不遠就突然傳來一聲碰撞的聲響。
她心裡一驚，在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腳步已經轉向發出聲響的那一頭，快步甚至是小跑了過去。
在路口，果然看到兩輛車相撞，其中一輛，正是她剛纔看到從校門前駛過的那一輛覺得眼熟的車。
事故現場正好是一個十字路口，很快就圍聚了很多路人，葉歆跑過去靠近出事的車輛，看到相撞的狀況，顯然是有一車闖了紅燈纔會與另一輛相撞。
她著急想要查看那輛黑色的奧迪SUV，跑到駕駛座旁邊的時候剛好身後有人喊。
“姐——”
循聲轉頭，葉萱就站在路口邊上望著她。
葉歆只看了她一眼，又轉回頭朝駕駛座裡面看。
駕駛座上是一個男的，像是昏迷了過去，頭靠在方向盤上，角度的原因她辨認了好一會，才突然鬆了一口氣。
不是他。
這會才仔細看車牌，也不一樣。
葉萱已經跑到她身邊：“姐，你怎麼會在這裡，怎麼了？”
跟前的姐姐，臉都有些蒼白。
已經遠遠聽到警車的聲音，葉歆往旁邊走，同時說：“沒事。”
悄悄深呼吸了幾次，心跳才緩下來。
她剛纔要下班的時候收到葉萱的短信說正好在這附近，於是本來是要相約在校門口等，一起回家的。
而葉萱正從附近走過來的時候，突然看到有事故，緊接著還看到自己姐姐很緊張地跑過來，她就不解了。
“我們回家吧。”葉歆拉著她的手臂要過馬路去地鐵站。
葉萱點頭，跟著她過人行道，中途又
轉頭看了一眼那輛事故車。
傍晚的時候，葉萱終於知道了原因。
她跟同學從學校走出來的時候，看到有幾輛車停在系外不遠處，其中一輛，跟上午在小學路口出車禍的那一輛很相似，而從車上走下來的人，是宋梓睿。
“那些富二代又來系裡接妹子了。”身邊的同學輕聲說，碰了碰葉萱的肩膀示意她看。
葉萱看著宋梓睿，他依然瀟灑帥氣，臉上戴著墨鏡顯得特別酷，那張臉的線條棱角看著也更俊。
在他轉頭看向這邊的時候，她趕緊移開了目光假裝跟身邊的同學說話。
宋梓睿像是沒有看到她，等他們幾人從身邊走過，她才問身邊的同學：“他們經常來？”
她好像沒有碰到過？
“也不是，有兩個經常來似乎是在追系花，剛纔那個戴墨鏡的，是第一次看到。”同學說。
葉萱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看著剛纔宋梓睿下來的那輛車……腦海中浮現中午時姐姐那緊張到發白的臉色。
姐姐對她說跟宋梓睿這些年沒有聯繫，她很早以前問過姐姐是不是喜歡他，姐姐也是否認的。
那現在……
她又想到在KTV那次，宋梓睿幫她還了錢，還說不用她還他。她問他是不是喜歡她姐姐，他也說不是。
那兩人……
回到家，葉歆正在廚房裡做晚飯，葉萱一進去聞到一股淡淡的燒焦味兒。
“怎麼一股焦味兒？”她放下包，朝廚房走去。
葉歆正把飯菜端出來到客廳的餐桌，說：“剛剛我回來的時候就聞到，一檢查竟然是線路問題，幸好回來及時發現了，我讓樓下的大叔上來幫弄了弄，剛纔才清理好。”
葉萱看著廚房裡的新電線，沉默，她們住的這房子確實有點老舊了，線路也老化了吧。
葉歆想到上次下雨刮大風把她關在陽臺那一次也是，來修門的師傅也說那門有點不行了，可她們在這住了蠻久了，一時還不知道可以搬到什麼地方去。
“先吃飯吧。”
擺好碗筷，她對葉萱說。
兩姐妹吃晚飯，偶爾說幾句話，一頓晚餐就這麼過去了。
今天晚上葉萱不排練，打算在家休息，吃過晚飯不久就說要去洗澡。
葉歆在臥室裡看教案，聽到手機鈴聲，辨認了一下是葉萱的，起來走到她房間去，結果看到葉萱已經洗好回來正在房裡拿起手機來接了。
葉歆轉身要回自己房間的，結果無意中聽到妹妹的聲音——
“你問我借我怎麼會有啊，你問問別人吧。”
“不是，那天晚上還是別人替我還的那些錢，我自己真沒有，你找我借還不如問問其他人。”
“他確實挺大方的，不過對他來說就是小錢，人家無所謂。”
聽著這些，葉歆覺得怪，頓住了腳步。
葉萱又跟那頭的人說了一會才掛的，手機放下，一轉身，嚇了一跳，葉歆就站在門邊。
“姐——”
“你什麼時候借了人家錢，我怎麼不知道？”
葉萱沒回答，葉歆走進來，再問：“回答啊。”
“之前有急用，就跟同學的朋友借了，不過已經還上了的。”葉萱簡短說。
“誰替你還的，我把錢給回人家。”
葉歆其實並不想追問妹妹跟人借那些錢是拿來幹什麼用，妹妹也長大了，自然有自己的生活跟隱私。
“不用還了，人家也不要。”葉萱說。
當初她之所以要用錢沒有跟葉歆說，也是不想葉歆負擔太重，這個家目前只有葉歆在工作在賺錢，而她一直是花錢的那一個。
“對方是誰，爲什麼那麼慷慨，不用還？”葉歆蹙眉。
對她們現在來說一筆不小的數目，是誰會那麼大方，葉歆擔心妹妹會因爲這些被人騙了。
“……宋梓睿。”看著姐姐，葉萱坦白相告。
葉歆一怔：“他，他怎麼會跟你，跟這件事扯上關係？”
“不知道，總之就是剛好別人問我還錢的時候他在場，就替我還了。”
葉萱望著自己姐姐，繼續道：“姐，我覺得，我喜歡上宋梓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