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不覺歲月失。一轉眼天色已黑,病房中已經開了燈,看熱鬧的青木芽生也已經早早地離開,去履行自己的職責了。只有黃泉愛石原仁和美月見里美雪在病房中等著,只是黃泉和美雪,除了偶爾添添熱水外,就完全插不上手了,而石原仁美則負責起燒煤球保持水溫。
大概提前和院方打過招呼,要不然這又是燒炭又是提水的一天來回折騰的,一般情況下院方按理來說早該來干涉了,但直到現在卻一個人都沒有過來。關於燒煤球的問題,身爲專業人士的石原仁美已經向黃泉她們解釋了
“想要充分發揮藥材的藥性,必需是使用炭火爲佳?!笔沁@麼說的。
“嗯!”保持了一個動作整整一個白天的常夏夕顏,忽然發出一聲響動,這讓一邊坐在病牀上看書的美雪,在椅子上玩手機的石原仁美和黃泉愛立刻來了精神。
“終於??!”聽到動靜月見里美雪說著。
黃泉愛亦是附和道:“是啊,整整一天了!”
見此石原仁美不得不提醒著:“還是請安靜些。”
將一直按在悠真頭頂的手撤下,一直緊閉雙眼的常夏夕顏將終於睜開雙眼,呼出一口氣後從椅子上爬了下來,招呼著讓黃泉兩人一起合力把木蓋搬開。悠真立馬將頭伸桶口,大口的咳嗽起來。
看了一眼原本色澤碧綠如同剛泡開的綠茶茶水的藥湯已經變成成了黑色的。悠真輕吐了一口氣後,卻感覺到腹中一陣鼓脹,只得對著黃泉愛喊道:“黃泉麻煩一下,給我拿下病號服?!?
伸手接過病號服,示意黃泉愛她們幾個迴避之後,悠真立馬從木桶中爬了出來。披上衣服,雙腿夾著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向洗手間挪去。
……
“譁~”隨著馬桶沖水聲響起,悠真感覺自己都快要虛脫了。沒辦法,從木桶中出來後他一直就呆在洗手間裡的馬桶上直至現在,上吐下瀉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誒!悠真哥你的氣色真好。”
拖著自我感覺上很虛的雙腿悠真從洗手間出來,沒曾想一照面,月見里美雪那小丫頭就咋胡著?!皻馍??有見過腹瀉虛脫的人有氣色好的嗎?原來面如菜色是形容人氣色好的詞啊,還真是漲了見識啦?!庇普嫘闹懈拐u著。
“悠真哥你的氣色真的很好啊,不信,你問黃泉姐姐,黃泉姐姐你說悠真哥現在氣色是不是很好?”見到悠真似乎不信,美雪立刻向黃泉愛求助到。
“給。”面對美雪的求助,黃泉愛很乾脆的從隨身的包包中摸出了一面化妝用的小圓鏡子遞給悠真。
悠真接過將信將疑的鏡子一照,可不,鏡中所映照的是他現在那紅光滿面,當真是極好的面色:“這……”
“請不要驚訝悠真君,只是洗體伐髓,將體內的雜質自然排出而已。”邊和石原仁美一起收拾殘局的常夏夕顏,邊抽空回了悠真一句。
“我來幫忙幫忙吧。”見到黃泉愛也去幫忙,卻還有一大堆東西沒有收拾完,悠真一挽起衣袖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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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手下工作不停,常夏點點頭說道:“藥浴明天還要繼續,對啦,從今晚開始悠真君你的每日三餐都會由犬飼杏大人負責,除此之外的東西一律不許吃明白嗎?”
“知道了?!庇植皇秦澴斓娜?,對於飲食方面的限制,悠真自不在意自然而然的同意了。
……
烏升兔走,轉眼便是一夜。
一早吃過杏婆婆親自端來的呈糊狀的早餐後,在等待常夏夕顏準備第二次藥浴之際,悠真拿著月見里美雪母親從家裡帶過來的,美雪她國小一年級的國文課本學起日語來,而月見里美雪這名小學三年級的小學生則是充當悠真他的小老師。
正當悠真跟著小美雪學習的時候,黃泉愛卻慌慌張張的拿著手機從病房外跑了進來:“悠真你爺爺,悠馬大人的電話?!?
“……”看了看手中的手機,在看了看黃泉愛悠真一陣爲難。自己又聽不懂日語,把手機給自己又有什麼用?
見到悠真投來的目光,雖然也猜出了他的爲難,但黃泉愛還是比了個接電話的手勢。
“莫西莫西?!睂㈦娫捖犕矊χ约旱亩?,悠真試著以剛剛學習沒有幾天的日語應對到。
“……”先是一陣沉默片刻,接著電話那頭卻傳來讓悠真熟悉的語言,雖說略顯生疏變扭,但確實是漢語無疑。這讓悠真不禁想到……
(又是一個懂中文的,難道現在全世界都在說中國話,還是霓虹人都會說漢語?)
“悠真,我的孫子。這應該是你初次聽到我的聲音吧?!贬輳废袷菍⒚總€字都要吐露分明,犬養悠馬老人說話的語速很慢。但話音雖然緩慢,老人的聲音卻是包含威嚴,一下子就讓悠真下意識站直身子連連稱“是”。
“聽說你開始修行了,什麼人安排的?引路人又是什麼人?”
“是的,我開始修行了。是犬飼杏婆婆的安排,引路人是常夏夕顏小姐?!?
“犬飼…嗯!杏!犬飼家的真是多事。常夏夕顏,常夏……這個姓氏到是有些耳熟,我是在哪裡聽過的?嗯……”聽著老人的話悠真發現對方似乎對身爲自己的引路人的常夏夕顏有些上心:“算了,以後再說。悠真,我給你的禮物還滿意嗎?”
“禮物?”向著朝自己招手的常夏夕顏點了點頭,悠真有些驚訝的對著電話那頭的老人問道。
“對,禮物就是黃泉家的丫頭?!比B悠馬老人很是平靜的說出讓自己孫子悠真驚訝的話。
……
“常夏小姐,這種藥浴還要泡多久?”看了一眼在木桶中依照常夏夕顏在他體內開闢的‘脈絡靈途’搬運著體內靈力吸收藥效的悠真,黃泉愛忍不住問道。
“這,按照天靜寺部長的說法,一般初次修行的人,需要九九八十一天才能以藥力來完成脈絡靈途的鞏固?!背O南︻佉贿吿碇鵁t的煤球一邊對黃泉愛的問題進行迴應。
“好長的時間?!甭牭匠O南︻伒拇鸶?,黃泉愛不得不感嘆一聲,卻聽見常夏夕顏對著自己問道:“黃泉小姐,有個問題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你?”
“常夏小姐叫我黃泉便好?!睂χ槑нt疑之色的常夏夕顏,黃泉愛提議著:“有什麼想問的常夏小姐你就問吧。”
“那個那個,你和悠真君是什麼關係?”扭捏好一會兒後,常夏夕顏問出了自己心中所疑,並且給出了自己的猜測:“情侶?不像。姐弟?姓氏不說你們長得也不像啊?!?
面對常夏夕顏的問題,黃泉愛面露苦澀的神情說道:“我和悠真君他只是債務人和債權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