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現在不想說。”趙樑晚的臉色有些暗了下來：“你不想休息我去休息了。”說完趙樑晚就離開客廳上樓進了房間。
“這算什麼？”趙樑笙攤開手，看著空蕩蕩的二樓，有些鬱悶的說了一聲：“我去。”然後帶著滿身的怨氣回了房間。
第二天趙樑晚起了個大早，把趙樑晚送到學校，然後獨自開車離開學校。
“一大清早，就這麼沒精神？”趙念安讓人給趙樑笙端了杯咖啡，伸手推到他這個此時無精打采打哈欠的兒子面前：“做什麼了？累成這樣。”
“沒什麼。”趙樑笙很自覺的用咖啡勺攪拌著咖啡，用手摸了摸杯子的溫度，因爲咖啡的溫度並不高，所以端起杯子，一口氣喝掉。
放下杯子，覺得自己的解釋有些不妥，又解釋道：“就是想了一些事情睡不著，早上又起來了早了一些。”
“哦，對了，跟你說個事。”趙樑笙很隨意的說著，抓了抓自己柔順的短髮。
“說。”趙念安喝了一口杯子裡的咖啡，不鹹不淡的說道。
“我跟你女兒說了一些實話。”趙樑笙覺得他還是得把這個事情告訴趙念安，也好讓趙念安有個心理準備。
趙念安很淡定的應聲：“嗯。”知道了也有好處。
“還有……”趙樑笙突然閉了嘴，還是有些糾結要不要告訴趙念安，昨天出事他也只是拿一個送趙樑晚上學的幌子騙了趙念安，要是哪天趙念安突然來了興趣要去查一查怎麼辦，而且也保不準哪天趙念安有了想要去看看趙樑晚的想法，到那時讓趙念安發現趙樑晚大著肚子，自己還隱瞞了他，一定會被趙念安打斷自己的腿的。
想了想，趙樑笙的語氣突然嚴肅了很多，語速也比平常快了幾分：“你要當爺爺了。”
“你說什麼？”趙念安皺了皺眉沒聽懂趙樑笙說了什麼。
“那什麼，我說完你不許生氣，不許有打斷我的腿和把我吊起來打的想法，也不許有要斷卡斷錢，沒收我車，還有不許對我造成心理和身體上的傷害。”趙樑笙想了想還是先得要趙念安一個保證再說，否則還是會很慘的。
“你又犯了什麼錯？”
這是趙念安的第一個想法，接下來趙念安很淡定的說道：“這些我需要考慮。”
然後他又補充道：“根據你的錯誤程度。”
“不不不，我沒有犯什麼錯，不對，應該說我有錯，但是不是我一個人造成的錯。”趙樑笙發現他好像越解釋越說不清楚，本身只是想把自己的罪名給解開，現在看來好像是越說越亂了，越解釋越說不清楚，一時間著急的將自己想說的都給說了出來：“你要當爺爺了。”
趙樑笙發現他說完這句話後，整個空間都安靜了下來，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
然後趙念安很淡定的擡起眼皮，慢慢說道：“你只是來國內兩三個月，就讓我當上爺爺了，膽子不小啊。”
趙樑笙嚇到腿一抖：“爸，你誤會了。”你好像真的是誤會了，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不是我啊，是你的寶貝女兒啊。
趙樑笙此刻被嚇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誤會什麼了？”趙念安挑了挑眉，似乎他這個兒子從小到大連戀愛都沒談過一次，這一次怎麼會這麼意外，他還是真想看看是哪家姑娘這麼有本事：“這不是你說的我要做爺爺了。”
“不是我啊！”趙樑笙幾乎是崩潰的，他好像什麼都沒有做啊：“是妹妹啊！”
“你把你妹妹怎麼了？”趙念安的表情冷了下來。
“我沒有把她怎麼了，她是我妹妹，我哪敢把她怎麼了！”趙樑笙幾乎都快要哭了出來，怎麼解釋個事情這麼麻煩，早知道他真的就什麼都不說了。
“也是。”趙念安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所以，你需要跟我好好說清楚你到底想說什麼，說清楚，不要給我說的顛三倒四的。”
趙樑笙挎著臉，努力的將自己的言辭重新整理了一番，想著怎麼跟趙念安解釋。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
終於，想好該怎麼形容這件事情的前後經過的趙樑笙開口打破了這一份安靜：“昨天我陪妹妹去了醫院。”
“她怎麼了？”趙念安擡起頭，眼中的關心掩飾不住。
“我們去的是孕檢室。”趙樑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空氣凝結的冰冷。
趙念安從趙樑笙說完這句話就明白了趙樑笙要說的是什麼了：“多久了？”
“反正不是我的。”趙樑笙沒頭沒腦的說完這句話後成功的接收到來自趙念安的一記白眼。
趙樑笙趕緊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已經三個月了。”
“所以你是說你瞞了我三個月。”趙念安的眼角一挑。
趙樑笙看到趙念安一做這個動作，趙樑笙就知道自己慘了，連忙搖頭：“沒有……怎麼會呢，是等到寶寶兩個多月我們才知道的。”
“哦？”趙念安揚了揚眉：“所以說你還是瞞了我一段時間。”
趙樑笙苦著一張臉，怎麼他一到趙念安面前就好像無所遁形了，完全沒有了在外人面前的威風勁：“爸爸，我錯了，我應該在第一時間就告訴你，然後帶著妹妹就去人流，不管她同意不同意都把她綁到醫院，我錯了。”
趙樑笙大呼自己錯了，還擺出一副我真的知道錯了的模樣，用眼睛偷瞄著趙念安的反應：“爸爸，你打我吧。”
“你確實該打。”趙念安看著趙樑笙這一副完全不知悔改的模樣，往常那些對這個兒子的驕縱在心裡揮散著，只剩下了恨鐵不成鋼：“你瞧瞧你那出息。”
趙樑笙垂下頭，悶悶的自言自語道：“我也挺後悔的啊，我哪知道我就說了幾句話竟會變成這樣。”
趙念安當然聽到了他自以爲趙念安聽不到的自言自語：“誰的？”
“還能有誰的啊？”趙樑笙低著頭撅起嘴，一張臉都皺成了包子一樣，皺巴巴的：“還不就是那個長得沒我好看的。”
趙念安自然明瞭趙樑笙說的是誰了，斜睨了趙樑笙一眼：“她想要？”
“不啊。”趙樑笙搖了搖頭，趕緊實話實說道：“她剛開始和我去了醫院，說什麼都要打掉，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都看著她進了手術室了，然後又自己出來了，又告訴我說她要養著，我就想著反正咱們家也不缺錢養著就養著唄，養一輩子都沒問題啊。”
趙念安嘆了一口氣，他有時候懷疑這個兒子到底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有時候歪主意一個接一個的，怎麼一會又變得這幅蠢樣子，也不知道這到底好還是不好，也只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她最近怎麼樣？”
“最近挺好的。”趙樑笙擡起頭，知道自己是不會受到什麼懲罰了，整個人又活躍了起來：“之前還是什麼都吃不下，吃什麼吐什麼，現在是吃什麼都香，吃的比我都多，還跟我搶吃的，每天都要給她加餐，不過唯一過分的就是她嫌棄我做飯難吃。”
趙樑笙將趙樑晚的近況告訴趙念安的同時還不忘了告狀，一臉委屈樣：“害的我每天都要到處給她訂外賣。”
趙念安的眉頭緊緊的跳了一下：“外賣？”
“嗯。”趙樑笙點了點頭。
“唉。”趙念安覺得自己的這個兒子真的是沒救了：“我會讓李嬸過去的。”
“好，謝謝爸爸。”趙樑笙聽到趙念安的這句話，嘴都快咧到耳後根了：“爸爸你第一次做爺爺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趙念安只覺得他額頭的太陽穴在突突的跳個不停，這臭小子是想氣死他麼？氣歸氣趙念安還是很負責的給趙樑笙解釋道：“不是爺爺，是外公。”
趙樑笙彷彿聽懂了似的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沒有區別啊，都一樣。說說什麼心情？”
趙念安很想一巴掌呼死趙樑笙，難不成這小子是專門來氣他的：“你……是想被沒收卡和錢還是被打斷腿和吊起來打或者沒收車，再或者來一些心理和身體上的傷害？”
趙念安用趙樑笙的話成功的堵住了趙樑笙的嘴：“如果你再跟我說這些，我保證一樣也不差的讓你享受一下。”
趙樑笙捂住嘴：“我錯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
趙念安冷淡的看著他，吩咐道：“你今天接你妹妹放學的時候給她辦理休學手續，讓她安靜的待在家幾天，還有你也給我照顧好她，要是出了什麼事……”趙念安沒有再說後面的話，只是給了趙樑笙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我知道了。”趙樑笙不敢不應，狂點著頭：“我保證會照顧好她的。”
“至於那邊，還是少接觸爲好。”趙念安眼中閃過一道冷光，就像趙樑笙說的，他不缺錢，趙樑晚和孩子就算他養一輩子也養得起，可是俞慕白這個人，讓趙念安對他的印象又差了幾分：“你也給我少折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