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兒來相探,昏迷陳醉不相看。
停留幾刻他人懼,奈何心軟暫歸去。
很多事情,雪兒都沒辦法不管,霍振元,如果雪兒理智點,她如何會爲了他去求冷易,又如何會爲了他,平添這麼些煩惱。他自有他應(yīng)該珍惜的人,也自有合適的人珍愛這他,他總不至於成爲一個棄兒,無助的飄蕩在世界的夾縫中,苦苦掙扎。
無論是霍氏一族,還是李家,他們可都是凌陽城舉足輕重的大戶。這點小事,能解決不了嗎?
雪兒其實心裡明白,即使冷易不救,肯定也會有其他人會去救他的。至少,雲(yún)兒肯定不會看著不管的。只是,她自己卻是無法做到不管,至少冷易的勢力更隱蔽,解救的時間會更快,這就足以讓霍振元減少很多的痛苦,那麼,她就必須得這麼做。哪怕只是爲了報答他那夜得悲痛欲催。
誰都沒有錯,錯的只是時機,只是不合時宜的機緣巧合。
雪兒嘆了一口氣,不再都想,之希望冷易能儘早的實現(xiàn)諾言。
次日一早,雪兒剛吃完早飯,就有人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可以去見霍振元了。雪兒原本還不太開心,一聽此語,當下一喜,心裡面著實小感謝了一下冷易,這人說話還聽算數(shù)的,這才幾天,就把人給救回來了。果然不愧是鐵門的門主,也只有他,纔敢和四哥相抗衡吧,換做其他人,哪敢。
雪兒衝去門去,迫不及待的帶著明月隨著冷易的手下來到了後院的一個房間外,有些偏僻,雪兒指了指裡頭,問道,“喂,守衛(wèi)大哥,霍公子他在裡頭。”其實雪兒有些狐疑,冷易幹嘛挑這麼偏僻的一個地方。
那人點了點頭,雪兒想,應(yīng)該不會有什麼吧,諒他們也不敢亂來。於是就壯了壯膽,上前把房門打了開來。
剛一走進房內(nèi),就見霍振元躺在牀上,一動也不動,似乎是氣絕了,雪兒大驚,忙大喊,“來人啊。”
那守衛(wèi)聞聲而來,雪兒急道,“他怎麼了,不會是死了吧。”
那守衛(wèi)被弄得不知如何回答。怎麼一來就問這樣的問題,這不吉利的呀。他低下頭,什麼也不說,免得越說越麻煩。
明月朝牀榻走去,儘量使自己鎮(zhèn)定,到了牀前,深吸一口氣,彷彿眼前的人是洪水猛獸似的,看得那守衛(wèi)頗爲無奈,直感嘆,果然是與衆(zhòng)不同的兩個女子。
明月探了探霍振元的鼻息,忙縮回了手,等來一會,纔回頭對雪兒搖了搖頭,雪兒懵了,搖頭是什麼意思。
不管了,她也衝上前去,伸手去探了探鼻息,然後,然後,她發(fā)現(xiàn),明月的搖頭是什麼意思了,有些小尷尬,尤其還有外人在場。她雙眼直瞪著明月,明月自然很無辜。暗暗嘀咕:明明是你自己誤解的,跟我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的呀。可是,她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了。
雪兒不理她,問那守衛(wèi)說道,“他怎麼回事啊?”
這個問題簡單,主公出門早有吩咐,於是那守衛(wèi)輕聲回道,“重傷,昏迷。”
雪兒一聽,重傷,那豈不是很嚴重,“請大夫了嗎?吃過藥了嗎?他什麼時候來的?”雪兒的語氣有些急,聽起來像是在發(fā)脾氣似的。
那個守衛(wèi)有些嚇到,心裡其實是在揣度著用語。
明月看不過去,推了推雪兒,“小姐,一個一個來?”
雪兒意識到自己太慌亂了,怎麼可能沒吃藥,怎麼可能沒請大夫,“他什麼時候會醒?”
守衛(wèi)又不吱聲了,雪兒看著他,他依然不回答,雪兒懶得理他,不說就不說嘛,我自己等著他醒來就是了。雪兒搬來一張凳子,坐著。
只是,她哪裡想到,霍振元是吃了藥沒錯,可關(guān)鍵是,那要是冷易給的,他就是要讓霍振元睡上一天,哪能這麼輕易就醒了。
等了許久不見霍振元醒來,雪兒有些不耐,那守衛(wèi)也好不到哪去,主公出門前特意吩咐,不可以讓雪兒姑娘在這呆太久的,這會已經(jīng)兩個時辰過去了,雪兒姑娘要是再不走,等門主回來了,他就死定了。
那守衛(wèi)恭敬的說道,“小姐,我看霍掌事他一時半會也不會醒來,要不您先回去吧,等霍掌事醒了,我再叫您?“
雪兒不願,她呆在那個房間也無聊,在這還不是一樣,“沒事,我再等等!時間還早。”
雪兒呆在這,對她來說,當然沒事,可這可就把那守衛(wèi)給急壞了,主公交待的,怎能違抗,可是眼下這位主,也是不可得罪的,當下不知如何是好,一時呆在那裡,不動了。
雪兒覺得奇怪,這守衛(wèi)也太不懂禮貌了吧,她的話都不聽了,轉(zhuǎn)念一想,肯定又是那個冷易的命令,不然怎麼會。
“是你們主公這麼吩咐你的。”雪兒試探性的一問。
那守衛(wèi)笑了,“小姐英明,體諒下我們弟兄吧。“
雪兒覺得這人說得也對,沒必要爲難他們,“你們主公呢,我找他說去?”
“主公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出去啦,哦……”雪兒貌似醒悟,也不深究,見霍振元的確沒有醒的跡象,就離開了。
冷易最近似乎很忙呢,幾乎不怎麼呆在東風(fēng)居,不過這樣也好,這樣自己就不需要老是和他一起吃飯了。
冷易離開東風(fēng)居,就往城西而去了,薛世仁如今就在城西,正準備今晚就給他來個出其不意。冷易自然是爲此事而來,想那地下製造廠,何其重要,冷易自然十分重視,故而親自前去查看。
南鷹暗衛(wèi)見有人從東風(fēng)居中出來,看那架勢,似乎是什麼重要的人物,趕忙報於蕭天競。
蕭天競接到這個消息,笑了,雖然不知那人是誰,但是,從南鷹暗衛(wèi)的情報中,可以肯定,這個關(guān)鍵人物,果真是出洞了,那麼,城西製造廠離此頗遠,來回肯定是一日不止,況且還有薛世仁和虎鷲在那,恐怕,今夜他是回不來了,今夜,他就要夜闖虎穴了。蕭天競忽然有一絲興奮,終於有希望了,他等著這一刻,不知有多久了。
夜終於來臨了,蕭天競和賀廉兩人都是夜行裝,趁著夜色的掩護,他們很順利的就來到了東風(fēng)居外。
這兒似乎很平靜,蕭天競給賀廉一個手勢,兩人翻牆而入。
東風(fēng)居畢竟不是一般的民宅,賀廉拿出一份地圖,兩人搜尋著可能藏匿雪兒的地方。
轉(zhuǎn)過了好幾個彎,找了好多個地方,無果,蕭天競意識到如此似大海撈針般的尋找,不是辦法。
前面有腳步聲傳來,蕭天競給賀廉一個眼色,賀廉閃到一旁,待那人走近,就將其控制,蕭天競問道,“雪兒在哪?”
那人搖了搖頭,賀廉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那人的脖子滲出血來。
那人終是熬不住,說出了實情。賀廉將手中的匕首一抽,那人氣絕,將屍體拖至較隱蔽的地方,兩人向著目的地而去。
他們兩人摸黑前行,觀察著四周的情況,見守衛(wèi)偏多,不可驚動。又沿著四周搜尋了一遍,方纔發(fā)現(xiàn),一個窗子正好打開著,從窗戶看去,雪兒和明月依稀能看得清楚。
蕭天競和賀廉皆是一陣興奮,果然不費他倆一路苦尋。
蕭天競在賀廉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賀廉轉(zhuǎn)身離去,去前方守著去了,蕭天競還是擔心,會有突發(fā)情況。
蕭天競見雪兒和明月兩人在屋內(nèi)閒聊,心想,如果這會貿(mào)然進去,一定會嚇到她倆,到時候驚動了門外的守衛(wèi),就收不了場了。
蕭天競來到窗前,見窗前的一棵樹甚是顯眼,他靈機一動,輕輕地搖了搖。一次,兩次,到第三次的時候,裡頭的人終於覺察到了什麼,輕輕的走到窗前查看,待雪兒走到窗前,蕭天競又搖了下小樹,然後才輕聲說道,“雪兒,是我。”
雪兒聽出是蕭天競的聲音,有些激動,又甚是擔心,她做了一個安靜得手勢,走到明月面前。
明月小聲問道,“小姐,怎麼了?”
雪兒示意她不要聲張,輕聲說道,“是四哥?”
明月的嘴巴,成了o型。雪兒用手捂住了明月即將溢出的聲音,急切的讓她冷靜。
待明月點了點頭,雪兒才放開手,輕聲說著,“你出去,讓他們幫我準本宵夜,然後找個藉口和他們閒聊,呆在外頭把風(fēng)。”
明月使勁的點頭,雪兒作勢來到榻上。
明月打開房門,又將房門關(guān)上,“我們家小姐說,肚子餓了,你們趕快就準備點宵夜。”
說完作勢要進門,一眼瞟見了一個丫鬟脖子上有個很不錯的鏈子,於是她靈機一動,找著話題就扯開了,裡頭的雪兒鬆了一口氣,笑了,挺機靈的嗎?
雪兒來到窗前,向四周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什麼不正常,就衝蕭天競點了點頭。
蕭天競閃身進去,雪兒隨即關(guān)上窗戶。
蕭天競環(huán)視了下四周,頗有感觸,不知道這些日子,她在這,過得如何呢?
雪兒見蕭天競呆呆的看著,沒有出聲,兩個人都在想在各自的心思,一時倒是安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