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不巧遇蠻戶,見義勇爲爲心來。萌萌一避出本意,可嘆公子意唐突。
有人自始看熱鬧,終究還是挺身出。一掃前人意難平,心有大計待飛出。
蕭天競醒來時,店小二就殷勤的問候著,“客官,您醒了,昨夜可還住得習慣?”
蕭天競點了點頭,指了指隔壁的房間,“她起來了嗎?”
“哦,你看,您不說我還給忘了,那位姑娘早就出門去了,還讓我告訴你們一聲,她很快就回來,不用擔心。”
蕭天競點了點頭,謝過小二,心裡有些擔心,凌陽城不似表面的繁華,她不知道,不見處盡是骯髒之地。怎麼能這麼隨隨便便就出門呢?萬一有個什麼的,豈不糟糕了。
蕭天競也沒和薛逸麒商量,匆匆吃了早餐,就出門了。他在街上到處找著人,就是沒看見那丫頭的身影。
也是,要在如此繁華熱鬧之地找一個人,實在有些困難,蕭天競暗笑自己天真,最近怎麼笨了好多。
蕭天競找了大半天,未果,心裡有些後怕,該不會有意外吧。想到此,他就加緊尋找的步伐。在中街處,就見前頭聚集了些人,蕭天競走近瞧了瞧,竟然意外的看到了雪兒。她竟在那一陣瘋玩,學人套起了圈圈,只見攤主在地上整齊的擺放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玩意,讓人在不遠處將自制的竹圈往物品堆中投去,能套住者,被套之物即歸他人。
蕭天競目測了下距離,約摸有兩米長左右,這樣的距離,對於一般人而言,的確是不易套住的。只是雪兒是練武之人,這等小事豈能難倒她,雪兒一個圈一個圈得投,幾乎是百發(fā)百中,不一會就投出了十餘個,路人幾乎很少見到身手如此敏捷之人,再加上雪兒及其慷慨,套中之物,皆是隨手送與路人,這才使得聚衆(zhòng)者越來越多。歡呼生,讚美聲,笑聲不斷。
老闆得臉色越來越難看,平日來玩此低級遊戲的皆是小孩之輩,那些所謂的習武之人根本不屑屈尊。故而,平日裡,能投中者屈指可數(shù),卻不料憑空出現(xiàn)個小姑娘,不僅身手不凡,且不顧世俗。他在心裡暗暗著急,眼看著她一個一個的套中,如此下去,他豈不就破產(chǎn)了。既然她身手如此不錯,那他還是趕緊溜之大吉吧。
他驅趕著聚衆(zhòng),拿起麻袋,將物品收進袋中,“今天不營業(yè)了,不營業(yè)了。”又走到雪兒身邊,拿過她手中的竹圈,“姑娘,我家中有急事,必須要趕回去。您下次再來吧。”說完還很不客氣的瞪了雪兒一眼。
雪兒玩的正起勁,知道對方是隨便尋來一個藉口,卻是不依,路旁的民衆(zhòng)也一個勁的讓雪兒繼續(xù),瞬間,人羣中嘈雜起來,各種聲音皆是一同響起。
“我說老闆,你剛纔我錢的時候可是相當乾脆的,怎麼這會這麼不情願了,我還有好幾個圈沒套呢,你這樣不守商賈之道,只怕日後你的生意會受損呀。”雪兒說得有板有眼,那攤主倒是有些呆住了,只是一瞬間,他又不講理起來了。
“去去,我在這大街上擺攤也不止一兩天了,這條街上的規(guī)矩,如何還需要你教。我將多收的錢還給你就是了。”他從兜裡取出些銅錢,還給雪兒,又轉身回攤位繼續(xù)收拾著物品。
雪兒拿著手中的錢,正想上前理論,轉念一想,今天贏得也太多了,人家小本生意,自己如若繼續(xù)呆在此地。恐這位攤主會破產(chǎn)了。算了,還是到別處玩去吧。
她甩了甩衣袖,正要走出人堆,這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從人羣之中響起,“衆(zhòng)目睽睽之下,竟有人公然違背信譽之道,這豈不是給我凌陽商界抹黑?”
人羣中讓出了一條道,一個英俊的男子從人羣中走出來,身後跟著數(shù)名隨從,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不是尋常之人。
果然,人羣中一陣騷動,估計是在對眼前這位尤物評頭論足吧。
只見那個人一米八多的個,氣宇軒昂,估計也是個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了。那個青年才俊走到雪兒身邊,輕輕作揖,“姑娘,在下霍振元,凌陽商盟掌事,今日之事,讓姑娘見笑了。”
霍振元走到攤主目前,冷笑一聲,“你是哪個分區(qū)的,爲何如此不守誠信之道,你今日表現(xiàn),不僅違背商盟之道,也有辱我凌陽門面,你既輸不起,又何必躋身商界,從明日起,你不許在來此擺攤,否則一切物拾皆予沒收。”
雪兒在一旁,看著那攤販的臉色越來越差,她有些看不下去了,何苦如此爲難一個爲生計努力耕勞之人。
雪兒走上前去,“霍掌事果然是重信譽之人,不過今日之事,雪兒也有不當之處,不能全賴老闆。而且,雪兒也已盡興了,攤主家中有急事,需及早回去也是人之常情,還望霍公子能網(wǎng)開一面。”
霍振元早就在暗處觀察了她好久,剛開始只聽見她的聲音格外甜美,好奇的走進來看看,卻不料,是位佳人,只感嘆:果然是班姬續(xù)史之姿,謝庭詠雪之態(tài).
巴東有巫山,窈窕神女顏。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隔戶楊柳弱嫋嫋,恰似十五女兒腰。他自己直被她攝去了精神,只呆呆的看著她,臉上佈滿笑容。
剛見她有危,原是有心幫她討回公道,既然她自己要求不懲罰攤主,那他豈有不通人情之理。
霍振元回了回神,笑著說道:“既然姑娘說情,看在雪兒姑娘的面子上,今日就暫且饒你這一次,如若再犯,定不輕饒。”
攤主喜出望外,“多謝掌事,多謝姑娘,小人下次不會了。”
霍振元轉向人羣,大聲說道,“事已畢,大家散去吧,不可阻礙了交通。”
雪兒見人羣漸散,自己也要走了,於是禮貌的對霍振元打了個招呼,“霍公子,多謝相助,雪兒告辭了。”
霍振元一聽雪兒要走,忙伸手攔了下來,情急之下,說道:“唉,何必如此之急,我看姑娘不像是本地之人,不如讓在下帶姑娘好好逛逛,領略下凌陽的風采。”說完之後,霍振元才略感不妥,果然是自己心急了些。
雪兒在心裡暗著急,這個什麼霍振元也太奇怪了,他們又不相熟,怎麼可也冒昧的和他同行呢,這怎麼說也不符合禮儀,看著人也是出生名門,怎麼就如此唐突呢?
雪兒正要開口拒絕,就聽人羣中又一聲音傳來,“雪兒,雪兒。”蕭天競快步走進,“原來你在這呀,找了好半天了,你就是貪玩,該回去了。”他說著,還用手輕輕颳了下雪兒的鼻子。雪兒有點尷尬。霍振元見眼前的兩位舉止間頗爲親密,心裡有些異樣的情緒,難不成佳人已經(jīng)有主了,他好不失望,只是暫時也搞不清楚狀況,索性就沉默在那?
蕭天競轉頭看了下霍振元,裝作驚訝狀,“雪兒。這位是?”其實他剛剛早就把一切看到了,當然也就知道此人是大名鼎鼎的凌陽富商霍剛之子。
雪兒回過神來,“哦,這位是凌陽商盟的霍公子?”,“霍公子,這是……”
蕭天競打斷了雪兒的話,“原來是名滿天下的霍公子,久仰大名,在下文子隆。”又看了眼雪兒,“我兄妹二人不才,有幸認識公子,真是天賜良機呀。”
“文兄不必客氣,相逢即是有緣,如若不嫌棄,還請二人到我府上一敘,讓在下略盡地主之誼如何?”
蕭天競笑了笑,“霍兄弟客氣了,承蒙相邀,無限榮幸,只是今日我兄妹二人還有要事要辦,不如改天再拜會吧。”蕭天競抓著雪兒的手,臉上始終掛著微笑,雪兒臉上堆著笑,卻在用手掐著蕭天競,他竟敢佔她便宜,哼……
霍振元見對方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也不再多說,“既如此,我們後會有期。”
蕭天競和雪兒禮貌的做了個手勢,走了。霍振元站在那,看著他們走去,眼神貪婪的停在那抹麗影上,竟是癡了。
蕭天競和雪兒走遠後,雪兒就嘀咕了,“喂,既然你都來了,爲什麼我們不去那傢伙府上去看看呢?你看他那身打扮,他家肯定裝扮的很美,去看看都好啊。”
蕭天競見某人還敢嘀咕抱怨,心裡一樂,裝作很嚴肅的對她說,“看看看,你就知道玩,大清早的就跑這來,你爹可說了,這一路上,你歸我管,那也就是說,我就是你老爹了,你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雪兒看著某人的神情,忍不住就給笑了,“哈哈哈,我說文子隆,你怎麼就那麼愛當我長輩呀,先是強迫我當你妹妹,現(xiàn)在還想當我爹,你連我爹的一根手指頭都補不過,你還敢當我爹,你要的起我這麼大的閨女嗎?”
什麼,敢說我不如你爹的一根手指頭,這小妞不想活了,“你還頂嘴,我可是你的老大,如果你不合我意,我就把後山的事情告訴你爹去。”蕭天競發(fā)現(xiàn)自己很其實卑鄙。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真是的。”雪兒停了下來,蕭天競不知道她要幹嘛,就見雪兒理了理衣服,裝出極委屈的樣子,“四哥,雪兒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亂跑了。”
蕭天競沒料到雪兒還來這一手,不過他臉皮厚,照單全收,“嗯,回去吧。”
“你臉皮還真厚呀”
兩人打打鬧鬧,說說笑笑的回到了客棧,薛逸麒在客棧門口等著他兩。就見到他們兩個那份神情。他笑了,雖然皇上的身份特殊,但只要他對雪兒好,他也是不反對的,幾日相處下來,他感覺到,皇上不僅雄才大略,也是個極重情誼之人,以後有他幫忙照顧雪兒,他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