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月沉思了片刻,覺得蜂后交給她一部分解藥,怕是有什麼事情有求於她,於是進一步試探道,“獨角獸身體龐大,一顆丹藥的藥量不夠,再給三顆。”
蜂后轉動著權杖,撇撇嘴,白非月這是在試探她,她不可能給白非月太多的希望,她搖搖頭,不置一詞。
白非月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下,蜂后這是不想合作嗎?
她彎起嘴角,轉身走向了獨角獸。
獨角獸昏頭昏腦,迷迷糊糊中,看到了白非月做的一切,看見白非月竟然拿自己試藥,不由得心頭一顫,想說什麼,可是嘴不能言,一行渾濁的淚流出了大獨眼。
白非月給獨角獸服下了丹藥,獨角獸身體龐大,這一顆丹藥對於他來說只相當於杯水車薪,他只是覺得身體的惡臭被清理了出去,皮膚不再軟塌,那獨眼也不那麼渾濁了。
他晃晃悠悠的,想站起身來,可是努力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無奈下,他平躺在地上,大獨眼可憐巴巴地望著白非月,白非月沒有他的幫助,怎麼可能從這千軍萬馬中逃出去,越想越擔心,不由得哀嘆連連,別過頭去,早知道不跟白非月作對了。
白非月又從自己的丹藥口袋裡,拿出幾顆丹藥來,紅黃藍綠各一顆,散發著奇異的香氣,上面都雕刻著百草樹木,遮天蔽日,甚是壯觀。
她將它們放在一起,捏碎了,揉在一起,給獨角獸服下去,又做了一顆,自己服下。
蜂后在一旁看得奇怪,也不做聲,只是撇著嘴,八字眉不停的抖動著。
她在琢磨,白非月這些丹藥,是用來提升內力,跟她拼死一搏的,還是,白非月琢磨出什麼解藥來了,暫時緩解一下獨角獸和她身上的毒性,好跟她們打。
獨角獸服下了丹藥,只覺得全身通暢,氣息運轉如同萬馬奔騰,骨頭裡滲出一股清風,將全身都洗乾淨了。
而白非月服下丹藥,臉色紅潤,手指甲不再是灰色的了,都閃著光,皮膚也白亮起來,整個人像是被水洗了一遍,變得乾乾淨淨,通透無比。
白非月奇怪,按照她的預測,獨角獸服下就丹藥後,應該能夠翻身站起來,爲什麼獨角獸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活動著四隻蹄子,卻不動彈。
她搬起了獨角獸的頭,一臉的擔心,卻迎上了獨角獸一臉的詭異笑容,獨角獸衝著她眨了眨大獨眼,那獨眼中閃爍著毒光,她不由得彎起了嘴角,心裡已然明白獨角獸想幹什麼了。
她放下獨角獸的頭,轉向了蜂后,伸出了一隻手,蜂后連連後退,生怕白非月突然襲擊。
白非月翻轉手腕,祭出光劍。
瞬時間,天地間一隻蠻大無比的光劍熠熠生輝,閃爍著光芒,捲動著雷聲,攜風帶雨,將整個天地都充斥了,天地間只是剩下了萬丈光芒,什麼看不見了。
她表情肅穆,縱身躍起,飛向了蠻大的花朵,蠻大的光劍揮動起來,直逼向那蠻大的花朵。
那隻蠻大的花朵被籠罩在這支光劍下,捲起了
灰色的煙霧,直達雲霄,翻轉著,旋轉著,叫四面八方都變成了灰色,與那道道閃光糾葛交,緊緊貼在一起。
蜂后心中大駭,白非月是想摧毀她的寶貝啊!
她沒有片刻遲疑,高高地舉起了權杖,命令道,“見神殺神,遇鬼滅鬼。”
她是想得到什麼,但是跟鐵梨木之間,她只會選擇鐵梨木。
她不懂,白非月怎麼恢復了,她心存僥倖,她之前下了毒,之後白非月又中了鐵梨木花朵的毒性,兩種毒性,白非月只能壓制片刻,片刻後毒發,她就能取了白非月的性命。
百萬雄兵瞬間聚集起來,翅膀鼓動颶風驟雨,一隻只蜜蜂召喚獸,不顧死活,像一個個蠻大無比的雨點,密集地砸向了白非月。
白非月騰出一隻手來,手腕一抖,一記光劍如同一把扇子展開,以自己爲圓心,就飛向了這些召喚獸。
蜜蜂召喚獸們一碰倒這支光劍,就爆裂開來,化成了一陣綠瑩瑩的煙霧,嫋嫋散開,慘叫聲不絕於耳,血腥味充斥著天地。
其間有無數的幼小召喚獸,只有正常召喚獸的一半大小,幼稚的低嚎著,化成煙霧,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看得他們的父母,眼淚漣漣。
蜂后緊咬著嘴脣,權杖高高地舉起,一道道金光迸射而出,調動了蜜蜂召喚獸包圍著白非月。
她不相信,以她百萬之衆,還打不贏一個白非月?
可是,漸漸的,她的額頭上冒出汗來,權杖也被手心裡的汗水浸溼了,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她看明白了,白非月根本就沒有打算跟百萬雄師打仗,白非月只是保護住自己不受百萬雄師的傷害,而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蠻大的花朵上,白非月的目標明確,就是砍倒蠻大花蕊。
蜂后評估了一下,這百萬的蜜蜂召喚獸,雖然數目衆多,但是能到達白非月身邊的,只有那麼幾百只,對於白非月來說,就是毛毛雨。
白非月只要用一隻手,就能對付得了這些蜜蜂召喚獸。
而她的另一隻手,聚集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內力,不顧一切的劈向了蠻大花蕊。
在她倒下來之前,這隻蠻大的花朵一定受到重創,而要知道,一顆鐵梨木從長出葉子,到開花,待到長成這樣蠻大的花朵,需要上萬年的時間。
而她一族的晉升和吃飯,都要仰仗這鐵梨木,如果這鐵梨木的花朵受了重傷,不帶吃飯成問題,她這龐大的召喚獸家族怕是出不了一個高等級的召喚獸,這鐵梨木就更加危險了。
她心頭如同點上了一把火,鼻孔裡都冒著熱氣,她放下了權杖,命令道,“撤退。”
蜜蜂召喚獸們紛紛後撤,包圍了整個鐵梨木,只是讓出一條路來,讓蜂后來到了白非月面前。
蜂后故作鎮靜,撇撇嘴角,“一、二、三、……”一聲比一聲低,黯淡喑啞。
她身邊,玄光爆裂,灰色的煙霧直衝雲霄,將她籠罩了,蠻大的砸擊聲撼天動地,叫她的耳目失聰。
可是她一動不動
,眼前什麼也看不見,只是鎮定地數著數。
白非月邊砸,邊好笑地問她,“我打了多少下了?你數清楚了沒有?”
蜂后心中波瀾大亂,搞了半天,白非月是在當她給自己數數啊!
蜂后不由自主地高揚了聲音,“我是在數你幾下會倒,我的丹藥毒性可是天下無雙,我看你到底能抗到幾時?”
白非月揚起了蝴蝶一樣的睫毛,淡然冷笑,“你那丹藥不過就是用鐵梨木的花粉做的,我來到這裡,就發現了這種丹藥的剋星,是鐵梨木的樹葉,我已經琢磨過了半天,知道如何解開你的丹藥了,就不勞你費心了。”
蜂后高昂起頭,自信地提高了聲音,“我這丹藥還用了別的毒藥,是天下第一劇毒,鐵梨木的花粉毒性劇烈,兩者相加,毒上加毒,你不要太自信了,怪只怪你太貪心,服下了我的丹藥,還想打鐵梨木的主意。”
白非月哂笑一聲,“我也只能說你太自信了,你剛纔給了我解藥,我已然琢磨出如何解決這兩種毒藥了。”
蜂后高高昂起的頭,陡然間垂下,半天無語。
換了別人,她一定是好笑不已,但是她知道,面前的女人畢竟是白非月,神一樣的女人,不能以常人思維考慮白非月,所以她相信白非月說的是真的。
她們蜜蜂召喚獸家族,準備了上百年,只爲幹掉白非月。
而她本人活了上百歲,天天都在琢磨丹藥,研究毒性,不惜以自己的身體做試驗,想盡一切辦法,就是爲了幹掉白非月。
她勉強支撐,活這麼大歲數的唯一的目的就是爲了幹掉白非月。
而她一出手,就一路敗北,她覺得自己上百年的歲月都白活了。
不過她不覺得丟人,畢竟面前是白非月,輸給了她,雖敗猶榮。
再說,她還沒有失敗呢!她手裡有百萬雄兵,而白非月說是解開了毒,但是她自信,她的毒藥還是沒有那麼好解開,白非月只是暫時壓制了毒藥。
但是這已經夠麻煩了,白非月的身體狀況足以砍下這個蠻大的花朵了。
蜂后慘然一笑,原以爲勝算在握,轉眼間就落敗,不得不跟白非月談判了。
她立於侍衛的肩頭,驕傲地昂起頭來,將權杖高高舉起,打開了白非月的手上,“我答應給你鐵梨木,不要再傷害我的鐵梨木了。”
白非月停下手來,優雅自信,安靜地一笑,“不過條件變了,我要更多的解藥,還要鐵梨木的花粉和花蜜。”
蜂后心中咬牙切齒,一臉淡然,“你真的會用你的命換鐵梨木,打死我也不相信,不要跟我開玩笑。”
白非月微微點頭,“你說得對,我的命很珍貴,我不會幹傻事,我當然給你附加一個條件了,怕是你想得到什麼吧!”
蜂后轉動著權杖,果然什麼都騙不過白非月,她嘆了一口氣,“我要的東西,你給不起。”
白非月身體微微傾斜一下,她原以爲自己勝算在握,聽蜂后的口氣,這事情還不好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