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月此時也顧不上自己,“那你說,還有什麼方法?你剛纔不是說初次之外別無他法嗎?”
“確實,除了找到靈雪草,我們確實沒有其他的辦法,但是如何找到靈雪草,卻也不是無計可施。”
白非月略顯疑惑,“所以,你這意思是?”
“其實,在多年以前,靈雪草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稀缺。那個時候,在金樽城中有一家專門提供這靈雪草的店。可是後來,那家店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倒閉了,而種植靈雪草的秘方也就隨之消失,從此,這靈雪草才鮮少出現在這大陸之中,就算出現,恐怕也是天價。”而當初他手中的這個靈雪草還是在那店未曾倒閉之前所購得的。這些年所使用的也是不計其數。誰料想會出現今日這般情況,早知當初便應該留下一些。
但是現在後悔爲時已晚。
白非月聽到念晨夕的這翻話,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不過來。低下頭略微沉思了一會,理清了那話中的意味。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找到金樽城中的那家店,就可能找到那所謂的靈雪草。”白非月眸中閃過一道光,彷彿一切都重新燃起了希望。
“可以這麼說,不過找到的希望並不是很大。”念晨夕還是將實話告訴了白非月。她的心裡一個咯噔,雖然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可這心裡總覺得有些難過。
但是也絕對不允許就這麼放棄。
“我們走吧,現在就去找。”白非月走到念晨夕的面前,認真地凝視著他的雙眼。
“好。”他原本是不想讓白非月一同跟著前往的,因爲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事情,這件事情沒有想象中的簡單,與其讓她抱著希望等,之後卻發現是無望,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給她希望。
可是當他看到白非月那幾乎絕望的神色,他心中頓生不忍,這纔將事情告知她。如今看來,不帶她去恐怕她是不會答應的。
“對了,莘,她現在會出事嗎?”他們若是離開以後,東方莘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白非月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她暫時不會出現什麼事情,這個你可以放心。”
“好,那我們快走吧。”白非月拉起念晨夕的手就迫不及待地往樓下走去。現在他們就是在和時間作戰,每一刻時間她們都必須要珍惜。
可是沒想到這纔剛剛下樓,兩人便遇到了險阻。
白非月站在樓梯口處,緊皺著眉頭望著跪倒在樓梯盡頭的那個人影。
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被撕扯的都不像樣子了。原本乾淨整潔的臉龐,卻被泥土所浸染。黑黑的一層,不經過仔細辨別,白非月都根本就沒有辦法認出來,眼前的這個人就竟然是東方莘的母親,歐陽樰。
“念老師,求求你,救救我的丈夫。他中了楓葉毒,除了你實在是沒有人能夠救他了。”說完,歐陽樰接連磕了好幾個頭,烏黑的臉頰那鮮血的印記倒顯得格外的清晰,聲聲都在這個客棧之中回想著。
原先正在客棧中就餐的人,聽到這陣陣磕
頭聲,都朝他們這個方向看來。
“不好意思,我並沒有什麼時間。”念晨夕淡淡地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個人,側過身從她的身邊走過,完全沒有一絲絲的憐憫之情。
哪曾想,就在念晨夕徹底走過她的身邊時,歐陽樰立刻轉身,一把將念晨夕的大腿抱住,拖著不讓念晨夕離去。
“放手……”
念晨夕聲音分外冰冷,如同冰刃一般狠狠地刺進了歐陽樰的心窩之中。既感覺到疼痛,又冰冷,彷彿沒有希望。
“不放。”
歐陽樰著實被念晨夕的那聲音嚇了一大跳,她下意識地想要鬆開說,可是她絕對不可能就算輕易放棄。
那人還等著自己回去救他呢。
念晨夕最厭惡地便是別人隨意地碰他,更何況是個又髒又亂的女人,這噁心的感覺便立刻涌上了心頭。
“慢著。”
就在念晨夕要一腳踢向那個女人的時候,白非月卻出言阻止了念晨夕。
他頓時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疑惑地轉過頭望著白非月。
“她是東方莘的母親。”白非月走到念晨夕的身邊,隨意地開口說道。她倒是奇怪,這才一天不見的功夫,這女人是如何將自己弄成這麼狼狽的一個模樣。
念晨夕的眼神並沒有因爲白非月的話而有所改變,不過原先那動作卻是停頓了下來。
“我們先走吧。”
他不是什麼善良的人,更何苦現在還有一個更爲需要救治的人。就算一旁的人都用一種鄙夷的眼神望著他的時候,念晨夕也毫無感覺。
“怎麼就不能救救人家的呢?”
“就是啊,這人真是鐵石心腸。沒看見人家這麼可憐嗎?”
念晨夕倒是毫無感覺,坦坦蕩蕩地朝著門外走去。不過念晨夕不在意,不代表白非月不在意。
他無緣無故遭受了這樣的罵名,這讓白非月怎麼能夠忍受的了。
“念老師,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夫君。”
那歐陽樰起身跑到念晨夕的身前,碰的一聲再次跪倒在念晨夕的面前,一臉可憐兮兮地望著念晨夕,完全擋住了白非月和念晨夕的去路。
“走開。”
念晨夕說著就要將歐陽樰一把推開,沒想到這歐陽樰卻死皮賴臉地撲倒了念晨夕的大腿處,無論如何死活都不肯放手。
“啪!”
白非月渾身氣炸,手狠狠地打在歐陽樰的臉上,那力氣大直接將歐陽樰打倒在地,腦袋磕在一旁的門上,捂著額頭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白非月。
“爲什麼?”她整個人都有些蒙圈,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這可是她從來都沒有受過的委屈,那出現在眼眶裡面的淚水,隱忍著不肯讓它掉落下來。
“爲什麼?你怎麼好意思問爲什麼?如果我告訴你,我們現在出去關乎著你女兒的性命,你是不是還要攔在這裡?”
白非月原本對她並沒有什麼喜歡還是不喜歡,可是現在她卻有些厭惡。雖然知道她這死纏爛打的
態度是爲了誰,可是當她想起東方莘那哀嚎聲,以及這個女人對東方莘的所作所爲,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那一個巴掌真的是太便宜她了。
“你說什麼,莘,她怎麼了?”歐陽樰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抓著白非月的手,顫抖著問道。
“她受傷了,我們現在必須要去找靈雪草,所以麻煩你讓讓。”白非月真的不想和她磨嘰了,可是她這擋在前面,剛纔那一動作也是因爲她在氣頭上纔給了她這一巴掌,若真要對她怎麼樣,她怎麼也得給東方莘一個面子,更何況旁邊那些人原本看到她打了歐陽樰,已經怒氣衝衝地要上來護人,她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
若在惹上一些事情,更加浪費時間那就得不償失了。
那歐陽樰一聽到這,連連給白非月和念晨夕兩人讓了路,但是臉上卻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白非月和念晨夕兩人自然也沒有心思去理會她,見她讓開,便立刻擡腿離開了客棧。
走了沒多遠,突然聽見自己的背後傳來一陣呼喊聲,赫然是歐陽樰。
也不知道爲什麼,一聽到歐陽樰的聲音,白非月下意識地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倒是旁邊的念晨夕卻慢條斯理。
不過他明顯不是因爲歐陽樰,而是因爲他在回憶之前,他偷偷來這金樽城記憶中那地方的位置。
因爲這速度,歐陽樰就追上了念晨夕。
她氣喘吁吁地跑到念晨夕的面前,剛好念晨夕停下了腳步,審視著周圍的環境,想著與之前自己碰到的環境是否有相同之處。
不遠處的白非月見狀也轉過頭看著。
“我知道那靈雪草的位置。”
歐陽樰調整呼吸,將一個重大的消息拋了出來。
雖然白非月站著有點遠,但是她還是清楚聽到了剛纔歐陽樰的那番話,這下她哪在原地哪還站得住,連忙跑到兩人的旁邊,焦急地開口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雖然我不怎麼管我家店的事情,但是這靈雪草我還是知道一些的,這可是我家獨有的秘方所種植的。”在提到這事情的時候,歐陽樰眉飛色舞的。
這一看還真像那麼回事,不像是在說假話。而且白非月確實之前聽東方莘說過那個歐陽樰家以前是醫藥世家的。
“那歐陽藥鋪?”念晨夕略顯激動地說道。
歐陽樰認真地點了點頭。
白非月見念晨夕的臉色好了些許,心裡有些放鬆了。
看來這歐陽樰還有些作用,接下來找那靈雪草倒是方便了許多。
“你快帶我們去那歐陽藥鋪吧。”白非月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歐陽樰點頭,“恩,不過我已經有些許時間沒有回去了,只記得大致位置,不過應該能夠找到。”
白非月懶得和她廢話,催促著她連忙朝著歐陽藥鋪的方向走去。
不遠處,太陽纔剛剛升起,帶走了一片無邊的黑暗,希望種植在她的心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