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到蠻大的嗡嗡的聲音傳了過來,鋪天蓋地,透明的翅膀拍打捲起狂風,推動了鐵梨樹的蘋果形樹葉,發出了劇烈的響聲。
白非月聞聽,不由驚詫,蜜蜂召喚獸這麼快就趕回來了,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還想著,蜜蜂召喚獸至少有一個時辰纔會趕回來。
她擡頭望去,遠遠的,一片蠻大的烏雲,擋住了大半個天空,捲動著蠻大的狂風,快速的移動著,就像是一個城堡在移動。
她估算了一下,這蜜蜂召喚獸至少多了一倍,不知道蜂后又從哪裡找來這麼多召喚獸?
而那頭,蜂后咬牙切齒,她將她族中幼小的召喚獸都調動了起來,準備決死一戰。
白非月心急火燎,眼看就要到手的鐵梨木,就這樣失掉嗎?
她看了看自己口袋裡的花粉和花蜜,僅僅只是需要的三分之一,跟所需相差甚遠,做個基本功都不夠。
她連忙招呼一聲,“獨角獸,快來幫我。”
說著,她雙手合十,一隻蠻大的光劍祭出,足足有三米長,全身透亮,星光點點,熠熠生輝,她運足了全身的力氣,對準了蠻大的花,嬌喝一聲,就劈了下去。
只聽得砰的一聲,這一光劍被彈射了回來,這一劍彷彿砍在了鐵柱子上,這蠻大的花只是顫抖了幾下,只是嫋嫋地飛散了一些灰色的花粉,絲毫沒有動。
白非月大駭,想到,一隻花就這樣堅固,想那鐵梨木本身有多麼硬。
獨角獸飛了過來,深吞了一口氣,憋在肚子裡,緊閉雙眼,高挑起犀牛角刀,對準了蠻大的花撞了過去。
只聽得,轟隆一聲,這花蠻大的身體只是被戳出一個洞來,汩汩的冒著酸水兒,一股濃煙從黑幽幽的洞口裡冒出來,奇臭無比,像全身漆黑的魔鬼,在獨角獸的鼻子上拍了拍。
獨角獸大獨眼一翻,大嘴“哇”的一聲張開,就乾嘔起來。
剛剛肚子裡就已經吐乾淨了,現在獨角獸的樣子就像要把心臟吐出來了。
白非月被薰得兩眼一閉,身體向後一傾斜,就靠在了獨角獸的身上,支撐著自己不要掉進毒花蜜裡去。
一人一召喚獸的身體就是臭豆腐,又軟又臭,手指一碰,就會掉下渣來。
一人一召喚獸正在勉強支撐,可是這鐵梨木劇烈的晃動起來,一人一召喚獸措手不防,都搖晃起來,差點掉進毒花蜜裡。
白非月覺得奇怪,蜜蜂召喚獸看起來還有一段路程,怎麼那麼快就趕到了。
她服下一顆丹藥,強行支撐著,飛在半空中,被氣得哭笑不得。
那大金魚舉著鋼叉,對著鐵梨木,狠狠地砸著,企圖折斷鐵梨木,可惜只是叫鐵梨木劇烈的搖晃了幾下,連塊樹皮都沒砸下來。
大金魚只覺得突然間巨臭,張開大嘴,吐著冒綠煙的空氣,捏緊了鼻子,順著臭味兒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白非月在半空中,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要敲他的腦袋了。
大金魚連忙鬆開手,可是又忍不住,急忙要掐住鼻子,搖搖晃晃,倒在了地上。
白非月歪了歪嘴角,這下不用她說話了,直接薰昏過去了。
可是那獨角獸怎麼沒有被薰昏過去,白非月感到奇怪,連忙飛向了獨角獸。
這一看才反應過來,原來獨角獸被那犀牛角刀掛在了花上,這蕊真是硬龐大,掛著獨角獸這麼一個千金之軀,竟然紋絲不動,一點兒都沒有彎。
這下倒好,百萬大軍在眼前,兩隻召喚獸倒昏過去了,莫黯又不在身邊,這下可怎麼辦?
白非月想砍下一大片樹葉,發現手腳痠軟,腰都直不起來,根本祭不住光劍來了。
她發愁了,別說帶走鐵梨木,就是保護自己和兩隻召喚獸,在蜜蜂召喚獸的百萬大軍面前都很困難。
她琢磨了琢磨,連忙在旁邊的樹木上,砍下一些藤條,將大金魚捆了起來。
蜜蜂召喚獸們如同是蠻大的城堡,懸浮在她們的頭上,拍打著透明的翅膀,悶悶作響,好像天地間響起了雷聲,震撼得地面上的植物滾滾的翻動,如同麥浪。
蜜蜂召喚獸們旋轉著,讓出一條通道,蜂后騎在侍衛的身上,手緊緊握著權杖,握得手背上青筋暴起,額頭繃得緊緊的,反著光,嘴角歪斜,一臉惡相,出現在白非月的面前。
白非月不由感嘆,這種臭味兒,直接薰倒兩隻召喚獸,而蜂后和蜜蜂召喚獸們,卻無一隻有事,真是一物降一物。
白非月指了大金魚,“這個傢伙想砍倒鐵梨木,被我抓住了,想跟你交換一點鐵梨木。”反正她和獨角獸幹什麼,有蠻大的樹葉和蠻大的花瓣擋住視線,她打賭蜂后沒有看見。
蜂后撇了撇嘴角,又多出一個傢伙來,又是誰在惦記她們的鐵梨木,看起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你說他來砍,他就來砍了?如果是你砍的,嫁禍於他,拿他來交換,我豈不是被你騙了!”
白非月冷哼一聲,“你剛纔就盤踞在天空上,這地面上的情況你看得清清楚楚,你分明就是想耍賴,不想給我鐵梨木。”
蜂后轉了一下權杖,心頭一轉,她要統領百萬大軍,必須賞罰分明,如果不給白非月獎勵,怕是這些蜜蜂召喚獸日後生出了二心。
她陡然地舉起權杖,直指白非月,“你全身奇臭,分明是進了鐵梨木花朵裡,你偷我寶貝的!”
白非月聳了聳鼻子,“原來你也聞見了,這隻召喚獸不好對付,他背後還有人,我爲了速戰速決,去搞一點花粉和花蜜來,毒倒了這隻召喚獸,爲了弄到這點花粉和花蜜,我的獨角獸還掛在花上呢!”
蜂后聞言,指揮著侍衛,來到了鐵梨木花朵之中。
獨角獸昏昏沉沉地掛在蠻大的花上,大獨眼緊緊的閉著,身體軟塌塌的,一動也不動。
蜂后好像沒有看見一樣,直撲花,抱著花傷口處,竟然痛哭流涕,嚎叫連天,半天說不出話來,活
脫脫一個潑婦。
白非月翻了蜂后一眼,“快給解藥,不然我的獨角獸就掛了。”
蜂后擡起臉來,臉上盡是淚痕,水汪汪的一片,反射著亮光,白非月大駭,剛纔蜜蜂召喚獸們折損嚴重,她也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這花朵只是多了一個傷口,她竟然哭成這樣。
白非月不由得鄙視了一下蜂后,原來在她這裡召喚獸無關輕重,她的心裡只有鐵梨木。
蜂后連忙招呼一羣蜜蜂召喚獸,放下獨角獸在鐵梨木樹外的平地上,卻不管不問,回身直撲向蠻大的花朵,掏出丹藥,就給這蠻大的花朵上上。
這丹藥是由蜂膠做成的,黃黃的,散發著惡臭,如同一塊膠質,蜂后權杖一指,一團火冒出在權杖的端頭,融化了丹藥,塗在了蠻大的花朵上。
丹藥的作用如同漿糊,封住了花朵的傷口,那濃濃的黑煙纔不再冒出。
白非月頓時覺得身體被加強了一下,直起了腰板。
白非月以爲蜂后會給她們丹藥了,沒有想到,蜂后抱著那蠻大的花朵,看了又看,弄了又弄,彷彿她們不存在似的。
白非月連叫幾聲,都沒回應,她一下火了,祭出光劍,逼在了蜂后的脖子上,“丹藥。”
蜂后抱著蠻大的花朵,頭都沒有回一下,甚至連光劍看都沒看一眼,從隨身攜帶的口袋裡拿出兩顆丹藥,丟給了白非月。
這種丹藥通體通紅,又微微帶著一點灰色,上面雕刻者百花盛開,萬物重生,惟妙惟肖,活靈活現,散發著濃郁的香氣,聞著通體舒服。
白非月接了丹藥,服下一顆,這丹藥應該是百花蜜所配飾,甘甜無比,頓時覺得,通體通暢,全身好像被清理了一遍一樣,身體都輕了許多,臉色也紅潤了許多。
她確實這種丹藥應該有點問題,爲什麼她的氣息中,隱隱地,上下起伏著什麼,像是一條蛟龍,藏於深海中,隨時隨地冒出頭來,攪得天翻地覆。
“你這丹藥有問題!”
“那是因爲你有問題。”蜂后一見白非月識破了,也知道騙不過神一樣的女人,也不多辯解,直截了當的說道。
“我有什麼問題?”白非月的心頭七上八下,可是臉上還是淡然的微笑,不動聲色。
是不是蜂后識破了她,如果這樣,她下面該怎麼做?
“因爲你自己也是來謀取鐵梨木的,不可能幫著我們,最大的可能還是和那隻召喚獸合作,盜取鐵梨木,然後跑掉,大概你看到我們提前回來了,不得不出此下策,搞翻你的同夥,來騙取我們的鐵梨木。”
蜂后兩隻複眼目光炯炯,迸射著光,嘴角高高地飄著,一臉的得意和不屑,冷眼望著白非月,靜等她下面怎麼做。
白非月提提氣息,氣息運轉算是通暢,蜂后一時還沒有打算要她的命,也就是說,蜂后還有懷疑,她還有辦法扭轉乾坤,至少,她要儘量的拖延時間,等到莫黯到來,再弄醒獨角獸,再想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