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臉漢子這麼一叫,他身後的兄弟們一陣歡呼便跟著他繼續衝了上去,這黑臉漢子身手矯捷連連躲過箭雨帶頭衝在最前面,等他發覺不對勁的時候已經完了,因爲距離他近的兄弟們都倒下了,他是在最前面,已經距離馬鴻所在位置不到十米了,可他的弟兄們都在距他十米以外的地方止步不前。
“這臉黑的交給我。”馬鴻說完話彎弓射箭一氣呵成,動作流暢,射箭的姿勢也還算瀟灑,只是那箭射的卻偏了不少。
“還是交給你吧!射他腿,不要射死。”馬鴻道。
馬二應聲射箭,一箭射在那黑臉漢子的大腿上,箭穿過那黑臉漢子的大腿。那黑臉大漢慘呼一聲跌倒在地,還沒來得及喊出第二聲,又一根羽箭射在他的另一個大腿上。
“兄弟們,快來救我!”那黑臉漢子喊道。
強盜們看著頭領中箭,趕快上前營救,紛紛被箭雨射中倒在黑臉漢子的身邊。
“馬二,你知道這招叫什麼嗎?”馬鴻又搭上了一根箭射了出去後向馬二問道。
馬二一邊射箭一邊道:“屬下不知。”
“圍屍打援。”馬鴻又射出一支箭。
將強盜的頭領射翻在地上,很巧妙的就解除了馬鴻自身的危機,這時候大部分強盜都把目標放在了營救自己頭領的身上而忽略了馬鴻。以黑臉強盜作爲誘餌,只射翻黑臉強盜,讓其他強盜上來送死,這樣戰鬥結束的就會更快。
“廢物!”坡下的牛膽看著坡上的情形,跺了跺腳領著剩餘的弟兄向上衝去,邊衝邊吼道:“別管黑狗,繼續給我向上衝!繼續衝!”
強盜們雖然聽到了牛膽的喊話,可早已經亂了套,已經有多半的強盜死於箭下。
“弟兄們,射光所有的箭,將他們全部射死,一個不留。”馬鴻大聲吼道。
這一百個強盜中有些人連一把像樣的刀都沒有,箭支的數量更是少的可憐,現在他們面對的是二十多個裝備精良又佔據地利的護衛隊。
強盜們聽到老大的喊話,有些人放棄營救黑狗,轉而攻向坡頂。
馬二大喝一聲:“分。”
護衛隊們是兩個人站在一起射箭的,站在一起的兩人一人抽刀衝上前去阻擋撲過來的山賊,另一人繼續射箭。
這時候馬大從後坡返了回來大笑道:“那羣崽子們已經被我們幹掉了,馬三帶兩個兄弟守著,我回來幫你們。”
馬鴻聽完後大聲吼道:“後坡的山賊們已經死光了,你們再衝下去也是死,繼續來啊!”
馬鴻說完話抽出長劍衝上去一劍刺破衝過來的強盜喉嚨,之後用力一腳將死去的強盜踢了出去,撞翻他身後的強盜。馬大見自家公子衝上前去,趕緊上前守在馬鴻身邊。
“擲戟。”隨著馬二的命令,護衛們紛紛掏出投擲的手戟砸向衝過來的敵人,由於距離很近,十幾把手戟同時投擲出去,瞬間便刺死砸傷一片人,等著第三輪手戟投擲出去的時候,衝上來的強盜們已經沒有幾個是站著的,站著的也都被馬大手中握著的鐵棒砸碎了腦袋。
牛膽看到自己兄弟們已經死了多半,便不再向上衝,忍痛吼道:“撤。”
這個撤字剛說出口,他的胸口便插了一把還在顫抖的箭,牛膽慘吼一聲跪在地上。顯然這個牛膽並沒有太得人心,他的妹夫黑狗倒在地上都有人救黑狗,可當他跪在地上的時候卻沒有人拉他一把。當牛膽說出撤之前,已經有七八個強盜逃走了,當他將撤字說出口後,強盜們的弦徹底斷了,沒了命的向山下逃竄。
馬鴻站在牛膽和黑狗面前,一劍拍在牛膽的臉上拍出一道血痕,隨之問道:“是誰派你們來截殺我的。”
牛膽忍痛咬著牙不說話。
“問你話呢?說還是不說?”馬鴻又是一劍拍在牛膽的臉上。
牛膽開口大罵道:“乳毛小兒,要殺便殺,別想從大爺我嘴裡問出一句話。”
“好好好!”馬鴻哈哈大笑著連說了三個好字,隨後將劍入鞘道:“兄弟們,爲了死去的兄弟們復仇吧!每人給我砍他一刀,別讓他那麼快死去。”
一刻鐘後,牛膽身重十九刀,鮮血流的滿地都是,舌頭也被割去,躺在地上渾身抽搐著眼看就要嚥氣了。
黑狗臉色發紫渾身顫抖著癱在地上。
馬鴻一劍拍在黑狗的臉上問道:“想和他一樣死去嗎?不想的話就說出來,說出來我倒是可以留你一命。”
黑狗顫抖著說道:“說出來的話我們的妻子和孩子都會死,求您殺了我吧!”
馬鴻哈哈大笑道:“難道你們不說,我就不知道是誰指示你們的嗎?”
黑狗低著頭不說話。
馬二一手揪起黑狗的頭髮,將手戟插進了黑狗的肚子裡問:“說!”
“不能說。”黑狗疼的流著眼淚說道。
馬二用手戟在黑狗的肚子裡攪拌著問道:“說!”
“還是不能說。”黑狗依舊是這一句話。
“算了,別問了,他的主子是蔡瑁。”馬鴻說完話後一劍刺死了黑狗。
劉琦在馬鴻的協助下成了南陽郡太守,而新野周圍各縣的官員大多被馬鴻清洗了一遍,這損害了襄陽蔡家的利益。若問在這荊州,馬鴻得罪誰的話,第一得罪了流匪和強盜,第二便是得罪了襄陽蔡家。強盜們想讓馬鴻死,蔡瑁也想讓馬鴻死。馬鴻一旦死亡,劉琦便失去了眼睛。
馬鴻讓部下砍了牛膽的腦袋,帶回襄陽城,拿著流寇首領的腦袋並不是去嚇唬蔡瑁,只是這顆腦袋能換得一些賞金。
蔡府,蔡瑁臉色不太好看,他跪坐著喝酒,對一旁的張允說道:“聽說前天,馬鴻受到了流寇的襲擊,你認爲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張允笑道:“若是死了自然是好事。”
“馬鴻沒死,但他一定會懷疑到我的身上。”蔡瑁開口道。
“那將軍到底做了沒做?”張允開門見山的問道。
蔡瑁反手將酒倒進嘴裡,怒道:“我怎麼會做這麼愚蠢事情,就算做也不會做的這麼明目張膽,這樣下去那小子一定懷疑到我的頭上來,究竟是誰在我的頭上扣下這個屎盆子。”
張允看到蔡瑁發怒便知道了這事情確實不是蔡瑁做的,便嘆了一口氣道:“看來是有人故意要勾起大劉琦和我們之間的矛盾,那人究竟會是誰呢?”
那人是誰?
夜色降臨,劉府。
一個少年一手正拿小竹條搭建小竹樓,小竹條上面還寫有字,一看就知這竹條是從竹簡上拆下來的。那少年約莫十四五歲,面容白皙,眼睛斜長,身長七尺有餘,但身體極爲單薄,胳膊很細,十根手指如同枯枝一般,好像一掰就會斷一樣。
“哎,又失敗了。”
少年拿著木條還沒放在小竹樓上,竹樓已倒塌。少年雖然說著又失敗了,但口氣卻極爲清淡,沒有感情。接著那少年躺在地上,手裡拿一根更細額竹條掏耳朵,臉上是極爲享受的表情,嘴裡念著:“舅舅,你遲遲不動手,等的我好焦急。這下你就得幫我了吧!”
這少年正是劉表次子劉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