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你還在嗎?”
老五語調怪異,聲音顫抖:“我在呢,別動,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在搗鬼?”
老五向我跑了過來,說:“有鬼!”濃霧裡,一個白色的人影漸漸清晰,赫然是一個白色的女人。女人不是,也不知是女鬼還是女妖,之所以說她是白色,因爲她就是白的!這女人赤著身體,全身都白色。白色頭髮,白色嘴脣,就連眼珠子都是一片濁白,她沒穿衣服,胸是白的,那什麼也是白的。身材雖然惹火,五官也算精緻,可這種顏色實在令人不寒而慄,她走到我們面前站定,她靜靜的站著看著老五,然後慢慢的向我們走來。見到正驚悚的我們,女人的面色變得奇怪,擡手就向我抓來,我倆不自覺的向後退。這東西來得太詭異,還是先看看再說,避開這個白毛女。
霧氣淡了許多,遠處便能看見幾顆大柳樹和我媽的咖啡廳附近有些相似,我倆趕緊走,可更近了才發現這裡並不是我媽的咖啡廳,遠處一片黑暗,除了樹影只剩下更遠處的山影,沒有絲毫燈火和人煙氣息。
顧不得其他,我抓住老五的手想繼續朝前走,老五卻甩開我說:“媽的,不走了,不拿點本事出來,還真以爲我們怕了她?!?
老五在地上撿起幾張老樹葉子,對我說:“放點血出來?!?
“幹嘛?”
老五正色道:“你血氣旺,快點?!痹掃€沒說完,他就抓起我的手,用指甲刀在我指頭上就剪了一個口子,血噗噗的往外冒,老五這貨太狠了,居然給老子剪了那麼大一個口子。他不顧我的掙扎狠狠擠壓,將他手裡的葉子全部沾滿血後,放在一塊乾淨的石頭上,趁著血跡未乾,一片團成圓蛋子作腦袋,三片對摺當身體,剩下四片就是四肢,還將十個手指頭,十個腳趾頭剪了出來。最後一片,用小草尖將那血跡寫成上赦下令,蓋在葉人身上。又在地上
找了兩根乾燥些的粗樹枝,蹲在地上開始用打火機點樹枝。
我吸著手指頭說:“老五,你特麼在幹嘛?放了老子那麼多血!”
“別說話,安心看著就好?!边^了好久,我以爲老五這耍我呢,正要跟他理論,蹲在地上的老五興奮起來:“行了?!比会嵛铱匆姷厣系膬筛鶚鋷衷诿盁煟衔逍⌒牡挠媚瞧瑢懼饬畹牧~,挑著草人架在青煙上,嗆人的青煙濃烈起來,只是那樹枝怎麼也燃不起來。
葉子搭成人形,葉片裡的脈絡就是筋骨,等青煙將葉烤的微乾枯後,葉片上的血漬漸漸滲了進去,我驚奇的瞪著眼,老五笑我沒見識。
“草人邪魅,深山野鬼,速速引我去人煙之地?!崩衔灞镏鴼鈵灺暤恼f。
月光下,一塊石頭旁閃過一道輕微的綠芒,半個手掌大的一個小人浮現,像是螢火蟲一般,發著微光飄在空中,這可讓我驚奇壞了,沒想到老五還有這本事!
老五沉聲說:“還不帶路?帶我找見活人,下次心情好時說不定給你燒些紙錢。”
草魂微微顫動,轉身向樹林裡飄去,老五帶著我跟在他身後跑,敢情老五是讓鬼帶路啊。但這很懸,誰知道會不會被帶上鬼路,看見些不該看的東西。
月輝灑下,卻被繁枝遮住許多,剛纔在那邊還不覺得,此時往深處跑了幾步,反而幽黑了起來,老五小聲說:“看?!彼诮形铱辞懊娴牟萑耍〉木G光有種變黑的趨勢,前進時也不再平穩,反而飄蕩起來,身形越來越大,又向前跑了幾米,草人已經成了發著汽車那麼大的一片光芒。這個變化讓我措手不及,還沒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光芒開始收縮卻更加凝實,綠芒裡散出其他顏色,白的,紅的,黑的。一個小草人就在我們面前成了四人擡的轎子,顏色鮮紅鮮紅的,就是出殯時燒的那種。
一路跟在轎子後面跑,
差不多過了半小時,那四個後腳跟不沾地的轎伕終於停步,將轎子放在地上。一個穿著長袍,看上去像是清朝人的男鬼從轎子裡出來,帶著一頂瓜皮帽,蒼白麪色有著很重的黑眼圈,個子矮小卻像狗熊一般身形臃腫,穿著大棉襖好像在過冬,他可能想表現個溫和的笑容,落在我眼裡卻很恐怖。
“前方人煙處,不宜太近。”隨後他指了指遠處,老五帶著我向那男鬼剛纔指的方向走去,過了七八分鐘,便看見一做簡陋的竹樓,竹樓外還有一圈籬笆,暈黃的燈光從裡面朦朧照出,還有幾個女人在說話,我們靠近偷聽,便聽到了小七的聲音:“還有一會咱們就得回去了,真是頭疼,你們每晚都這麼折騰,真是夠累的!”
與拉芳舍的女孩吃玩,卻從未聽說過有人遇害,我估計無論是女人偶還是白毛女都是陪人歡好的,可今夜我們撞破了她們的秘密,難保不會下狠手,所以我準備用這幾個女孩當人質,再不濟也得逼問出一些事情。
退後,踮著腳尖助跑。一個完美的側翻展現出來,我以爲自己能跳過去,沒想到噗的一聲,整排籬笆將我砸倒,老五重重壓在我身上。
響動驚了竹樓裡的幾個女孩,她們拉開門鶯聲燕語相互詢問著跑了出來,老五爬起,連身上的土都來不及拍,他就啊的尖叫一聲,被繩套拴住腳腕。斜斜的掉在半空中。
“你們是誰?”最先衝出來的女孩問道,順手從地上撿了一根棍子,其餘的也是一般做派,紛紛圍了上來。
“呵呵,在拉芳舍的時候還叫我包養你,現在就不認識了麼?”推開身上的籬笆,我爬起來怒目而視,這幾個小丫頭片子還不是對手:“小七,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是隻異物,想不到還有點道行!”
“是你!”小七驚疑不定,旁邊的女孩問她,她也不答話,反而問我:“你怎麼來了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