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小雪正躺在豪華大牀上，抽著雪茄，笑看著旁邊的男人:“還不錯嘛。”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身材肥碩的男人猥瑣地笑笑，對上小雪的眼神時，又露出一個爲難的表情，“只是……你同意和我一起，肯定不會是隻爲了演戲吧？”
“不然還能爲了什麼？”小雪一挑眉毛。她三十出頭，正是最有韻味的年紀，放下自己的身段陪一個老男人睡覺，如果不是因爲這個老男人有錢，能夠給她更好的資源，把刀抵在她脖子上她也不會做這種事。
男人還想解釋什麼，小雪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卻忽然想到響了起來，她豎起一個手指抵在脣前，拿起那個最新款手機。
“喂？你現在在哪？”那頭傳來助理著急的聲音。
“還能在哪。”小雪吐了個菸圈，笑的很諷刺。她正在準備拍攝下一部作品，除了換著法子爬上那些導演的牀，她還能是在哪裡醒來？
助理頓了頓，繼續道:“我剛剛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自稱是逃學威龍劇組的副導演，他們劇組正在臨時招募一個女演員，他聽了導演程陽的指示，特地來找你。”
“誰？”那個把貞潔守得嚴嚴實實，就差在家裡貼個男德經的小男孩？小雪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她是真沒想到那個小男孩居然還敢找自己。
“程陽！那個大學生新人導演，前段時間靠著一部短片和一個喜劇系列火遍全網的那個！”助理說到這裡忽然嘆了口氣，“可惜現在網絡所有事情都快餐化，拍攝一部優秀的作品起碼也要幾個月，他每次火後就會被人遺忘。”
“操心那麼多幹什麼，你怎麼不想想你家雪雪沒有熱量。”小雪一邊說一邊穿衣服，還對著牀上的男人做了個飛吻，擺手道，“我暫時用不著爲難你了，咱們下次有機會再見。”
有一說一，被這個老男人白睡她還是很不爽的，誰叫對方是個有錢的導演，她必須要保留住這個人脈呢。
成功白嫖，男人也很開心，他擺手:“下次見，你可一定不要忘了我。”
“出門就忘。”小雪眼中好像住了一個會勾人魂魄的妖精，她挑眉看了男人一眼，然後一邊跟助理溝通一邊走出了房間。
再然後就是三個小時之後，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坐在了逃學威龍劇場。現在時間正是中午，大家都在忙著解決午餐問題，只有她和麪前的程陽坐在會客室。
程陽也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的他和會客室好像格外有緣，一天來了好幾次了。
“終於想開了？捨得找我了？”小雪笑的很魅，她盯著程陽的眼睛，明知道對方不可能保存她的聯繫方式，她還是道，“我不是給你留過號碼，爲什麼不直接聯繫那個號碼？”
“因爲我不會用非正當手段得來的東西。”程陽在心裡默唸了好幾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現在已經滿身正氣，連臉上的笑容都格外剛毅，“現在我是在一個導演的身份向你發出邀請，我這邊正好有一個適合你的角色需要演員，你的左邊是合同，右邊是劇本，你可以看看，然後選擇。”
“選擇籤還是不籤？”小雪挑眉。
“或許是，選擇籤A合同，還是B合同。”程陽知道對方的想法已經和自己達成一致，他臉上的笑容放鬆了一些。
這是合作掙錢，只要是跟金錢有關的東西，大家都會格外慎重。合同的選擇就看演員自己的想法，要麼是拿固定工資，要麼根據影片到時候的收益進行分成。
這幾乎是不用多想的事，雖說逃學威龍投資巨大，演員固定片酬並不少，但比起這部片子帶來的影響和流量，那點固定工資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傻子都知道應該籤個分成，說不定就會有源源不斷的財富。
“程導確實挺會開玩笑的，難怪圈內那麼多女孩子都喜歡。”小雪壓根就沒看那個劇本里寫的是什麼，直接拿筆簽下自己的大名。
“什麼喜歡？喜歡誰？”門口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兩人被聲音吸引注意力，看到拎著保溫杯的秦秋白。
“你怎麼過來了？”看著秦秋白嫺熟地擺弄餐品，程陽不自覺勾起一抹溫馨的笑容。
“我要是不過來，你們說不定就聊到哪裡去了。”秦秋白佯怒瞪他一眼，“今天給你準備的菜……都是你不愛吃的！你看著扔。”
這話當然不可能，秦秋白過來給程陽探班送食物，就是怕他昨天晚上又是酒又是烤串對腸胃不好，今天特地送了些養胃的過來。就算是程陽不喜歡的，肯定也是特別有營養的。
小雪看著他們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心底忽然有種很陌生的感覺，她說不上來是羨慕還是什麼別的情緒，她只知道自己確實有些嚮往。
“這位是……弟媳？”小雪看著秦秋白姣好的面容，笑著把右手遞出去。
秦秋白看了程陽一眼，笑了笑:“不是哦，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做朋友挺多年了，照顧習慣了。”嘴上說著只是朋友，但話裡表達的意思卻一點都不含糊。
程陽是個直男，他沒太聽懂秦秋白到底在表達什麼意思，他只是覺得自己好像辜負了人家，一直在白嫖秦秋白的勞動成果，卻沒能給對方一個名分，以朋友的身份享受了所有好處。
“既然習慣了，那一直照顧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嘛。”小雪隨口撮合著，忽然掩脣笑了一聲，“我就說這個小弟弟怎麼一直這麼守身如玉，原來是爲了你，挺不錯的，以後好好過。”
什麼守身如玉？秦秋白敏銳地察覺到這個詞不對勁，知道他守身如玉，那肯定是已經給出試探。好消息是，程陽並沒有被勾引。
秦秋白腦中警鈴大作，她一開始只是覺得這個女人分外妖豔，現在再看到小雪的笑，她都忍不住懷疑那眼中的勾人意味是不是故意調戲程陽。秦秋白自己長得不錯，演技也不錯，偏偏一直不屑於在這個方面下功夫，此時她便忍不住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