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無題
蘇小凱不喜歡上學。
與別人家孩子一樣,他在家裡面可是個少爺,家境本來就好。他的老爸是景園市招商引資的開發商,很多樓盤都有他老爸的股份,信合大廈就是他老爸一手創建的,可以說在林蕭的班級裡面,他的身份是數一數二的。
從小就看透了教育的他喜歡嘗試不同的新鮮有趣的東西,他的母親對他的這種性格可不是很贊同,相反的是,她很害怕小凱跟人學壞,尤其是那個叫林蕭,還有那個叫什麼峰的男生,在她的眼裡,門不當戶不對的人都不可以與兒子交朋友。
又一次蘇小凱領著林蕭到他家做客,她親眼看到那個襪子破洞帶著滿身俗氣的男生弄髒了家裡白色乾淨的沙發毯。而且看他不順眼也不是一兩回了,要不是小凱的同學,她是不會給林蕭留任何面子的。
蘇小凱倒不介意他的家境什麼的,只是羨慕他有一顆逗比的心,不要小看這顆心,因爲沒有所以珍貴。他很喜歡看著林蕭傻乎乎經常讓別人拿來當笑柄時候的那種從容,他時常把自己想象成他,那樣的話,他一定要讓笑他的人萬劫不復!他深信“逗比青年歡樂多”這個簡單而明瞭的道理。
他時常請教林蕭,“如何才能使自己快樂?”然而,林蕭的答案卻總是很簡單,“給我一塊錢,咱倆個買兩袋方便麪,一人一袋,如果有誰中獎的話,就去再換一袋,最後看誰吃得多中的多,輸掉的那個就要對贏了的說自己是豬······”聽到這裡他會笑起來,心裡也會說,這個蠢蛋簡直二到正無窮!
他不喜歡上學意思是不喜歡上課,他很討厭老師耳提面命,硬塞知識,他時常覺得,學校應該有自由的思想,不應該搞死讀書,讀死書,如果把大家都培養成了書呆子,那豈不是悲劇。這思想也並不全是他想的,一半以上是他的老爸在很小的時候跟他講的。但是他的媽媽卻不以爲然,每當那個時候,她都會大叫起來“學校不學習,胡思亂想什麼!”
他的老爸是個董事長,所以事務的忙碌使他很少見到自己的兒子,只是每次都要囑咐家裡的司機去學校接他。
蘇小凱也看不慣那個司機,平時總是低頭哈腰的,對他是這樣,對老爸那得啥樣?天天對著他的面孔上下學,身心疲憊的,所以他想逃脫,逃脫這種已經被安排好的無聊生活。
他所在的班級雖然是重點班(那可是蘇董事長的兒子),但是人與人之間仍然是關係冷漠,甚至爲了爭奪一些學習資源而大動干戈,勾心鬥角。當然,蘇少爺是有出身的富二代,對於他這個人,很多同學老師都會豎起大拇指來。這就好像是掉進了個無底洞,你做錯了,也是你對;你做對了,他們會更加地奉承,搞得他都不知道每件事情到底該怎麼做,他很清楚,這樣下去絕對不行,要是以後步入社會麻煩就會很大。
這樣說起來,那個叫做“林蕭”的小子還是很靠譜的。有一次,他正在糾結數學卷子上的那道題自己是否做錯了,就在他快要相信周圍同學口中所說的“老師批錯了”話的時候,林蕭竟然捂著打哈欠的嘴巴當衆告訴了他的錯誤,這令周圍的同學很是不滿,他們的邏輯是,你一個成績倒數的寒酸俗子還敢對蘇少指指點點的,真是不自量力。
然而,就是這次,蘇小凱才結交了這個朋友,雖然他感覺不太靠譜,至少他是一個說真話的人。在一起學習的時候,他也會經常問他那天問什麼會說真話。林蕭的回答很樸素,“你說的不對難道還不準人說···”蘇小凱聽到之後會微微一笑,這纔是朋友。
朋友有很多種,他也終於知道朋友的重要性。無論身份無論地位,坦心而談即爲朋友。
走在人流擁擠的商業市場,他的心情變得放鬆了許多,逃課帶來的罪惡感也漸漸消失。
NNH學院辦公樓5層
亨利聽到聲音後迅速地衝向那個爆炸的屋子,孩子們孩子們,他的腦袋刺客被這詞語充斥著。雖然年齡大了,但是這速度還不是一般人可以追上的,就連正是黃金歲數的蒙德也是盡力地跟在後面。而那些本就在他們身後的工作和救援人員只是覺得眼前兩道黑影一閃即逝,都來不及眨眼。
整棟大樓出奇般地秩序,所有的人都在井然有序的撤離,看來平時的消防演練不是做樣子的。
辦公樓的停車場的地面上散滿了玻璃碎屑,大多數都已經成了粉末,巨大的聲波震碎了具有抗衝擊的玻璃鋼,屹立在花壇之上的三色和平國旗桿子轟然倒下,白色的和平鴿在橘紅色的火焰下變成了“美味佳餚”
憑藉直覺,人們本能地認爲,可能會產生二次爆炸,焦急在他們的臉上顯露無遺。緊急領導疏散人員已經在原地待命,他們看到的是一羣穿著黑色制服白色襯衫抱著一堆堆文件的人排著長隊走出大門。
很快在五層以下的人員已經撤離完成,但是就在這個時候,5層以上的大樓竟然晃動了以下。
再冷靜的人也不會拿生命開玩笑,正在忙著下樓的人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樓要塌了!”處在後面的人開始蠢蠢欲動,有的在抱怨前面的人的速度,有的則是試圖搶佔先機,先行下樓。警衛人員爲了維持秩序喊破了喉嚨,他大概也理解,爲什麼樓下的人那麼有秩序。
艾琳受的是輕傷,身體的抵抗能力發揮了作用,只不過,她的腳好像暫時走不了路了。但是她不能就這麼挺著,那種東西很可能會再次發生爆炸。她兩隻胳膊死死地裹著昏迷的兩個姐妹,身子匍匐地向門口移動。
“覺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的!”
就在這時,變形的門驟然間發出了刺眼的金光,然後隨著一聲炸響便四分五裂,艾琳看到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
“孩子!”
“博士!”
自從戈爾巴夫的那次事件之後,亨利就變得多疑了起來,身邊的人對於他來說都有可能是臥底,來自世界各個地方的臥底。這幾個孩子也是一樣,本來心裡面是存在著一種憐憫之心的,但是一想到那個男人的所作所爲,他立刻會變得很冷漠。
艾琳看到了亨利博士,此刻她的心情是矛盾重重的。博士校長他們會不會怪罪我沒有保護好我的姐妹,還是會懷疑我想毀掉文件,她對高層領導戈爾巴夫臥底事件也是早有耳聞,戈爾巴夫據說與亨利是生死之交,兩個人在伊拉克戰爭的時候都是在一個軍隊裡面作戰的,情同手足的他們甚至可以爲對方隨時地犧牲生命,毫不猶豫。可是,人心是隔著肚皮的,亨利馳騁戰場這麼多年卻始終沒有想到,身邊的這個最親近的人竟然會是俄軍留下的臥底。
艾琳緊緊地抓住了亨利的長滿老繭的那隻手,歲月的磨礪使它如鋼鐵般硬朗!
“你快帶著他們先走,這裡快要塌了!”亨利扶她站了起來,同時,她把兩外兩個人搭在了肩膀上,那兩個陷入昏迷狀態的女生滿身灰塵,裙子也被破壞的七零八落,蓬頭垢面。
亨利忽然注意到有東西落在了地上,這應該是資料無疑!他迅速地將其揣在身上然後把手觸碰到了艾琳的後背上。
果然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亨利的手心剛一接觸到她的衣著布料上的時候,硬邦邦的感覺充斥著他的手掌,那後背像是在反抗著他的手掌接近她的身體!
但是顧不了那麼多了,亨利使出勁道勁終於雙掌之上,伏念而過,輕盈的感覺散佈到了艾琳的周身,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使她回頭望了一眼。
亨利還是緊繃著臉,“到備用樓梯間快速下樓到地面!”
艾琳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身子骨輕飄飄的像是沒有了重量,手臂兩旁的人就像是棉花般輕,她向腳下看去不禁大驚失色,原來她正帶著兩個人滑翔,這種滑翔類似於飛行,不過離地面非常地近。
就在這時,艾琳大叫了一聲!
亨利回到爆炸處的據點,一個貫穿了3層樓的打洞瀰漫著灰塵和燃燒後的煙味,他用領口遮住了鼻子,不讓太多的有毒氣體侵入,隨後大步繞過了洞,到達瀕臨倒塌的牆壁跟前。
亨利凝視著裂紋重重的牆體,檢查著損壞程度,以及推測塌陷的位置。
蘇小凱凝望著擁擠的公交站臺。
他發現人們總是習慣在車門處擁擠推搡,好像這樣做之後就會搶到座位。他當然無法理解,因爲,他根本就不需要做公交,也沒有機會做。再者說堂堂的蘇家少爺要是坐公交的話,豈不是丟了信合集團的臉面麼,他爸也不會讓的。
可是這回,他真的想嘗試一下擠公交是怎樣一種感覺。他知道林蕭那傢伙一定做過這東西,煩就煩在他總是在嘲笑自己沒做過公交,蘇小凱討厭嘲笑,也可以說是一種炫耀,林蕭這倒黴孩子總是哪一些別人不敢說的事情出來炫耀,對於那種班裡的“平二代”而言這種炫耀就是一種二逼,比如說在大衆場合吃煎餅果子、吃完大蒜和女生說話、在女收銀員面前結算內褲等等;但是這些對於蘇小凱而言都是挑戰,巨大的挑戰!他覺得別人有的東西,我一定也有,別人做過的,我也一定能做。所以今天是邁出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