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女娃你打算自己養著嗎？”
一個老爺爺問婆婆，婆婆聽下手裡的活，不假思索地說：
“難道不可以嗎？看著怪可憐的，就是我少吃幾口的事兒。”
另一個老爺爺搭腔說：
“她們看著纔剛出生不久，是個麻煩啊，咱們自己吃飽都困難。”
婆婆生氣了，語氣不太好，說：
“我老太婆不會餓死她們的，也不會搶你們的，都不要說了。”
天剛亮，我一睜開眼，便聽見了這樣一段對話。我看僞沙華，她看上去明顯是已經醒了很久的，所以這段對話她也聽見了。
僞沙華盯著破舊的屋頂，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說，她爲什麼要救我們啊？”
僞沙華居然開口說話了，我有點震驚，隨即便開口回答：
“這就是我要給你說的人性美。”
哈哈，原來我也能說話了。僞沙華聽了我的話別過頭去，語氣不屑地說：
“誰稀罕她救啊，若是她不救我，我現在已經餓死或是凍死，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這話絕對違心，雖然是實話，但誰會希望自己餓死呢？我可以感覺出來僞沙華現在就像個別扭的孩子，我也沒有點穿她。
我看見婆婆在外面忙碌的身影，生火，煮羊奶，等待羊奶降溫，而她自己，卻啃食著昨日乞討得來的一個硬饅頭。
待我和僞沙華吃好了之後，婆婆又出門去乞討了。
我和僞沙華就這樣被婆婆用羊奶養著，一年之後，我們可以吃飯了，但婆婆從來不給我們吃硬饅頭。婆婆會用乞討的錢給我們買好吃的，而她自己依舊吃著硬饅頭。
兩年，三年過去了，我和僞沙華也會跟著婆婆去街上乞討。
我本來以爲僞沙華會非常討厭這樣的事情，可是她居然覺得很好玩，每天樂此不疲。
又過了十年，我們長大了，也不會再去乞討了，但是婆婆已經走不動了，所以我們要想辦法掙錢養婆婆。
沒有法術，不過還好有記憶，所以我們什麼都是會的，養活婆婆是沒有問題的。
只是，不知道僞沙華這個傻姑娘怎麼想的，要去秦樓楚館賣藝。她說：
“你看那些女子多堅強啊，她們靠自己養活自己，重點是穿的還很漂亮。”
我無語了，這傻姑娘關注的點也太奇葩了吧，不過我肯定是攔不住她的，只能陪她一起去了。
我們去到一家名叫“顏如玉”的青樓，老闆娘見我和僞沙華長得還算一個美人胚子，便答應了我們可以賣藝不賣身。
我自然是彈古琴了，在我好奇僞沙華的才藝時，她開口一曲不知道什麼地方學來的《**花》，滿座叫好。
從此，“顏如玉”這家青樓便火了。坊間傳聞，有一對雙生姊妹花才藝雙絕，本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家道中落落難青樓。
“哈哈哈，笑死我了，大戶人家的小姐，我怕還是公主吧。”
僞沙華聽了這坊間傳聞笑得不行，不過“顏如玉”的生意是越來越紅火了，老闆娘待我們也挺好，從不逼迫我們做我們不想做的事。
只是好景不長，由於戰爭，“顏如玉”被官家徵收了，老闆娘無奈之下也離開了，而我們不能離開。
第一天，就有一位肥頭大耳的男人走進來，點我和僞沙華作陪。
僞沙華是誰，她不願意做的事情天王老子也逼迫不得，所以僞沙華自是不願意的。
肥大叔見僞沙華長得漂亮，便起了色心，他笑呵呵地問：
“小姑娘長得不錯嘛，叫什麼名字呀？”
男人說著就要動手動腳，僞沙華連連後退，生氣地問：
“什麼叫長得不錯？瞎了你的狗眼，姑奶奶我長得這叫絕世大美人。”
僞沙華只是討厭男人碰她，所以後退，並不是因爲害怕。但是她關注的點依舊奇葩，她怎可能接受別人說自己長得不錯，簡直是對她容貌的羞辱。
“是是是，我是狗眼，美人簡直傾國傾城，可願陪小爺我樂一樂，明日我便迎娶你當我的十三姨太。”
男人依舊嬉皮笑臉，並沒有因爲僞沙華罵她而生氣。
僞沙華現在已經表現得不耐煩了，我覺得這樣下去我們肯定要遭殃，現在我們沒有法術，不能硬碰硬，我不能讓這個肥大叔壞了僞沙華剛剛好一點的性情。
我擋在僞沙華面前說：
“這位公子，我妹妹年紀還小，我叫月兒，不如我爲公子彈奏一曲如何。”
我心裡已經快吐了，但面上卻笑得嬌羞模樣，死胖子見我笑得更歡了。
“喲喲喲，月兒，又是一位佳人啊，那你們就兩個一起陪我吧。”
死胖子說著伸手就要抓我的腰，我還沒來得及避讓，以爲鹹豬手就要落在我腰上，肥大叔突然停了下來，他瞇著一雙眼睛問：
“難道你們就是傳說中的雙生姊妹花？”
我和僞沙華對視一眼，不知道這個肥大叔想幹什麼。
肥大叔非常開心，像是發現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激動地說：
“如果把你們獻給宋丞相，我一定官升三級，還好剛纔沒碰你們。你們都還未伺候過客人吧，聽說你們賣藝不賣身的。”
原來是打這壞主意，肥大叔說完也不等我們說什麼，轉身吩咐手下看住我們便離開了。走的時候還笑著嘆息說：
“可惜了，到嘴的鴨子不能吃，還是快走吧，不然忍不住了。”
我在心裡把這個肥大叔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回頭看僞沙華，她手裡搬起一個瓷瓶，正要往地上砸，我以爲她想不開，要自殺，連忙阻止：
“我會想辦法送你出去的，你不要擔心，我保證你不會被糟蹋。”
瓷瓶落地，僞沙華白了我一眼，罵道：
“你纔想不開，誰要被這死胖子糟蹋啊。”
僞沙華一邊砸東西一邊破口大罵，門口的守衛見她太瘋狂，便鎖上了門。見此情景，我才知道僞沙華是故意的。
我也跟著僞沙華一起砸東西一起罵人，然後連忙去打開窗戶，他們忘記鎖窗戶了。
窗戶打開，我小聲喊僞沙華：
“你先走，出去再拉我。”
僞沙華一愣，也沒有猶豫，便跳出了窗戶。我們在乞丐屋長大，翻牆都是小事，何況翻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