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樓草地上楚幕的眼睛極快的動了下,隨即又陷入了一片安靜中。151+看書網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任吳冷怎麼叫喚,未再有任何反應。
“可能是被廖淼試毒太多,一下子還難以醒來。不行,幕,你一定要堅持住。我一定會救你的。”吳冷雙手胡亂的在楚幕身上摸著,一臉的無措與慌亂,那眼裡散發的癡狂令春雀渾身不由一顫。
他的樣子,怎麼好像是對楚幕有那種感覺!之前自己說起他的妻子楚凝兒中毒,吳冷一點反應都沒有。可楚幕只是輕微的有了反應,他就如此欣喜……越想下去春雀的心就突突突的涼了起來。
吳冷自顧將楚幕背起,可憐楚幕一米八的大個子讓他不足一米七的個子來揹著實夠吃力的。這般樣子,倒有點像小媳婦背大丈夫。
可吳冷一點彆扭的感覺都沒有,就連將楚幕背在身上都那麼小心謹慎,恍若揹著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絕世的瑰寶,且他獨有。
春雀就那樣看著吳冷和楚幕消失在了自己的目光中,她應該再次提醒吳冷,楚凝然的存在。
可不知道爲什麼,那話卡在喉嚨裡半天也沒說出來,心裡直直爲楚凝然而感到難受。
春雀半晌纔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身子不知何時被王青彧扳直平躺在他的雙臂間,也不知他哪裡來的力氣竟讓她有種躺在牀上的感覺,除了雙腳微微垂下其他無異。
“彧,你這是做什麼?”春雀不解道。
“你中了針毒,曬太陽便可以解毒。”王青彧柔聲解釋道。凌然挺拔的身軀恍若一座最堅硬的大山,陽光投下他的俊美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亦如他的誓言那般長久永遠……
“哦,呵呵……這解法倒是有趣。”春雀打呵呵笑道,眼底涌起了一層水汽。這傻瓜可以將她放在地上曬,也是一樣可以解毒的啊。就這樣抱著,不知道抱了多久了,多累啊。
只是……她記得廖淼只是打了自己一掌,並未下毒針啊,難道是自己昏死後下的?
春雀思及此不由伸手摸了摸胸口,伸手拂過腰處,那裡平平的令春雀臉色一變,就要擡頭起身。
“雀兒,別動。“王青彧開口道,這麼半天抱著他確實有些吃不消了,偏偏懷中人兒還不時的亂動著,這會又不知道要幹什麼。
“我的銅鏡丟了。那是我送翠花,如今我只有這點念想了。”春雀聽到王青彧聲音有些吃力,立馬不再動了。可說話間眼睛又紅了起來。
“那銅鏡護了你一命,被廖淼震碎了。你若想要,晚些時候我撿來給你。可好?”王青彧見春雀要哭的樣子,知她視翠花如姐妹必是很傷心,說話的語氣越發柔的不行。
這樣的語氣若是羽綸聽到了,大概又要心酸了吧。
正當兩人說著話的期間,突然涌進來了一大批的官兵,爲首的卻是白羽和王青姣以及一名御史臺邱大人,還有被官兵夾在中間的吳冷,此刻吳冷滿臉煩躁卻不敢多說些什麼。
“二哥,我們接到你的通知立馬就趕過來了。你沒事吧?“王青姣一撩長裙快步的走了過來,一臉真切的關心。
“嗯。我沒事。”王青彧點頭回應道,眼裡的疑惑只是一閃而過,隨即就想明白了怎麼回事。
一定是羽綸師兄通知了府裡的人,而他們之所能這麼快就趕到,全因爲二叔是散朝大夫的緣故,這御史臺邱大人他曾見過幾面,是二叔的官場好友。
春雀自知再這樣躺在王青彧懷中有失體統,連忙輕拍了王青彧幾下,示意放自己下來。
王青彧會意,待看到春雀自己已能站地時這才委身向邱大人行了禮。
春雀一擡頭便看見了白羽正望著自己,那眼裡深深的擔憂令春雀心頭一暖,春雀衝著白羽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彧兒,我接到消息說廖淼殘殺異鄉人做什麼試驗?可有此事?”邱大人示意王青彧起身,沉著臉問道。官威自然流露,令人深感壓迫。
“回邱大人,此事千真萬確。這證據就在這水池底下,吳大夫亦是證人。”王青彧俯身答道。
“那廖淼也在下面?”邱大人繼續問道。王青彧和春雀聽到此話,臉色均暗了一下,王青彧搖了搖頭。
“好吧,吳冷你帶路,我們下去看看。彧兒你稍等片刻,老夫還有話要問你。”邱大人說話間,官兵就壓著吳冷走了過去。吳冷打開機關後,官兵都隨著他走了進去。
“爲何要押著吳冷啊?”春雀疑惑道,畢竟吳冷算是證人,就算是因爲回春堂大夫的緣故,那也不用押著他啊。
“此前邱大人命他帶我們來後院,可他守著一個病人就是不肯。故而邱大人無法這才押了他來。”白羽解釋道,話剛說完就聽見王青姣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
春雀回以白羽一笑,白羽亦是如此,看的王青姣臉色越發的不好看起來。
邱大人和白羽幾人留在上面等候消息,不一會兒,暗道裡傳來了驚呼聲,隨即有官兵傳出讓邱大人下來查看的話語。
一切的一切就變得很順利,那些屍體均被一一擡出了暗洞,在得見天日後又被官兵擡到了春雀也不知道的地方。
回春堂所有堂下大夫小廝均被邱大人押走問話,回春堂從聞名善館一夕之間變成了人人聞風喪膽,鄙之唾之的禁地。
一天之間,長安城一個神話變成了醜陋的話題,物是物,人卻早已非人。亦不知楚凝然和吳冷還有楚幕,他們三人以後的生活又會是多麼糾結……
而廖淼依然不知所蹤,連跟著的還有王府裡的大公子王青文。
知道廖淼事後被救走的春雀心中自然也是猜到了是誰,所以兩人回到府中見王青文不在,心裡更是不奇怪。只是大家也都在等待著什麼……
長安城外十里長坡坡後的一處廢棄草屋裡。
廖淼已經在此調息好幾天了,只見他周身泛著血霧,血霧從他的眼耳口鼻中時進時出,像一個厲鬼吞吐著血雲一般,看的人心底打顫,毛骨悚然。
而有這種感覺的人正是縮在一角的王青文,只見他的脖子有著好幾排的牙印,有的流出的血已經發幹傷口結疤,有的更像是被剛剛咬過的痕跡,紅色的鮮血正慢慢的溢出來。
忽然廖淼睜開了眼睛,眼裡黑色的瞳仁變成了極爲妖異的血瞳,他盯著王青文流血的脖子,喉嚨動了一下。
王青文見他如此,渾身嚇得如抖篩一般,雙手捂著脖子驚恐的叫道:“師父,你不能再吸徒兒了。再吸下去,徒兒就真的沒命了。”
此刻王青文面白如紙,雙目泛著驚懼,倒真真是像要快沒命的人。
廖淼聽到這話,目光從王青文的脖子移到了他的臉上,半晌,開了口:
“你放心,爲師不用再吸你的血了。這幾天辛苦了。”聲音尖細如針,明明聽起來是女人的聲音,可有夾雜著一絲低沉。令人聽起來渾身不舒服,怪異無比。
王青文聽到這話,這才放下了心,連著說話都輕鬆了點:“師傅你餓了嗎?徒兒帶了吃的來。”說完從懷中掏出兩個油紙包,獻寶似的伸出了手,可卻不敢上前一步。
廖淼點了下頭,雙手一吸,油紙就從王青文手中脫離飛向廖淼。廖淼接住後打開自顧吃了起來,一點也沒問王青文餓不餓。
王青文望著他買來的醬豬蹄,油雞腿,不由伸出舌頭舔了下發乾的嘴脣,肚子早已餓得發昏。
突然廖淼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王青文連忙扯起諂媚的笑迎了過去,嘴裡說道:“師傅慢點吃,若是不夠,徒兒再去買。”
廖淼低低嗯了一聲,繼續吃了起來。這幾天一直忙著練功劃掉大佛之光的功力,一直未有進食都是靠著王青文的血拼死度化。如今終於渡過危險期,胃裡早已餓得發慌,哪裡還管得著王青文吃沒吃過。
廖淼低頭的瞬間,王青文的臉立馬暗了下來,望著廖淼的眼神全是賭咒。腦海裡不由轉到了暗洞裡廖淼求自己救他的一幕。
其實他早已來到暗洞,只是見時機不利廖淼,故而他一直未出面相助。直到最後一刻他見廖淼已然無法保住性命,打算暗中離去的時候。廖淼卻發現了他,示意他過來救他逃離。
王青文自然不會聽他的話,可就在他轉身打算撤離的時候,廖淼的一句腹語讓他再也不顧會被發現的危險,拼了全力在王青彧的眼皮底下救了他出來。
這幾日更是忍著切膚之痛被廖淼吸飽了自己的血,他心中恨的牙癢癢的同時卻依然對那句話抱著既期待又懷疑的態度。
就在王青文兀自思量的這會功夫,廖淼將食物消滅的一乾二淨。
王青文看著一臉心滿意足的廖淼,再次諂媚的笑道:“師傅,吃的可滿意?”
“嗯,不錯。”
“師傅,徒弟這幾日的血可真的讓師傅喝了不少呢。徒兒差點撐不住了,好在師傅吉人自有天相,什麼大佛之光,那就是狗屁。”
“嗯,哈哈哈……這幾天你確實辛苦了。爲師不會虧待你的。”
“謝謝師傅。徒兒只是想知道一件事,不知師傅肯不肯告訴徒兒。”
“說。”
“那日你在洞中說可以讓徒兒有子嗣延續下來,這話……”
“自然是真。你過來,我告訴你。”廖淼斜睨了一眼王青文,示意他側耳過來,對著他說了幾句話,
王青文的臉色隨著這幾句話越發的激動了起來,幽深的目光裡此刻竟是刺眼的光亮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