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都賭上了勞倫斯家族的榮耀,我可不能當做沒聽到。
今天如果你去住一晚,就是對我們勞倫斯一族的侮辱。”
豐靈曄一個頭兩個大,這勞倫斯一族的人都是奇葩嗎,怎麼一個個的都不按套路出牌。
男人的態度很是堅決,不管安柏和豐靈曄再怎麼說他都不願意退卻。
最終豐靈曄還是無奈地妥協了, 幫著安柏一起,將優菈攙扶到了家,並目送她面帶歉意的逐漸離去。
“請進去休息吧,事情舒伯特已經跟我說過了,多謝你們將優菈那孩子給送回來了。”
優菈的母親,一位很溫柔的女性, 笑著將豐靈曄引入宅邸。
這房子確實很大,只是跟外表的繁華不同, 內裡的擺件一部分華貴異常, 一部分卻很普通。
也沒有什麼女僕之類的幫忙打理,豐靈曄進來後,都是優菈的母親,和一名八九歲的小男孩在跑前跑後的招待。
“伯母您不用忙了,如此晚來打擾,我就已近很過意不去了。”
在優菈母親端來甜點,又準備去切水果時,豐靈曄趕忙攔住了她。
這房子也太大了,就光招待客人,跑一圈就很耗體力。
沒見小男孩爲了給豐靈曄倒杯茶,找茶葉燒開水,裝茶壺,一趟跑下來,頭都已經出汗了。
豐靈曄是真的不好意思,沒享受過什麼富貴的他,是真看不了別人在自己眼前忙前忙後,自己卻在一旁幹看著。
那個什麼舒伯特也是,把他甩在這裡之後, 就自己走了,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沒關係,家裡難得來一位客人,肯定是要好好招待,不然可是會被人說,勞倫斯家族待客不周的。”
優菈母親笑盈盈地打量起豐靈曄,那眼神,就像是丈母孃在打量未來女婿。
豐靈曄被盯地渾身不自在,坐在柔軟的獸皮沙發上,也感覺如坐鍼氈。
“客人,水燒好了,可以去洗澡了。”
小男孩喘著粗氣跑過來,板著小臉嚴肅說道。
豐靈曄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趕忙站起身說道:“我身上的氣味太大,就先去洗漱了。”
話纔剛說完,就一溜煙的跑走了。
丈母孃不是,是優菈母親捂嘴輕笑,對著一道躲在房門後的身影問道:“女兒帶回來的這個孩子,你覺得怎麼樣。”
“哼, 除非他願意繼承我勞倫斯一族的姓氏, 否則我是絕…”
“你說什麼?!你難道想讓我女兒單身一輩子?難得有一個她看得順眼,還肯帶到家裡的異性朋友,就算他不願意,你也要給我忍著!”
優菈母親一掃剛纔的柔和,噔噔噔兩步就走到房門前,將自己的丈夫,優菈的父親給揪著耳朵拽了出來。
“疼疼疼,老婆我錯了,好歹在兒子面前,給我留點貴族的體面啊。”
小男孩面無表情地端起茶杯,腰背挺直的坐在沙發上,嘴中默唸著什麼口訣,一邊按照貴族禮儀的步驟喝茶。
似乎對這種事情早就習以爲常。
豐靈曄洗漱花費了很長時間,當他走出來時,身上那股古怪的味道終於散去,轉而是一股好聞的花香。
“小傢伙,你們怎麼還不去休息。”
豐靈曄揉揉小男孩的腦袋,明明年紀不大,卻像是個小大人般,做起事來有板有眼的。
“客人這邊請,您的房間在這裡。”
沒有再以豐靈曄揉自己腦袋的手,小男孩板著臉,伸出手指引著豐靈曄走入自己的房間。
“願柔風伴你,度過安詳一夜。”
小男孩走之前似乎想起了什麼,站在豐靈曄身前又說怎麼一句。
“同樣願柔風伴你,度過安詳一夜。”
熊孩子有多讓人討厭,這種懂事的孩子就有多人讓喜歡。
豐靈曄取出不少甜點零食,全都塞給小男孩,直到他都拿不下了才肯罷休。
翌日清晨。
優菈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自家的臥室裡,當即就是一驚。
自從她加入西方騎士團後,就一直住在騎士團的宿舍裡,很少纔會回家,就算回家,面對的也是態度冷淡的家人,一天都不一定能說上兩句話。
“唔…不妙啊,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就記得,和安柏帶來的一個新朋友聊的很投緣,就多喝了一點。
然後在回家的路上…”
優菈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回想起了自己昨晚的所作所爲。
記憶不是太清晰,她只記了個大概,以及豐靈曄住到了她家裡這件事。
“完蛋了完蛋了,我竟然吐了他一身,還要把人拉回了自己家…呀!優菈啊優菈,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優菈將腦袋埋進被子裡,兩條大白腿,羞惱地亂蹬。
一想到豐靈曄還在自己家,就尷尬地想就這麼把自己永遠封印在被子裡面。
可惜勞倫斯家族是有很嚴格的作息規律,這點不因任何人而改變,包括豐靈曄。
豐靈曄一大早就醒了,想就這麼悄悄溜走,也能少很多尷尬。
本以爲自己已經起的夠早了,走下樓才發現,這一家竟然全都已經起來了,正在吃早餐。
“客人您醒了,我去爲您準備早餐。”
優菈的母親面帶笑容的將豐靈曄引到優菈身旁坐下,去廚房端來早就準備好的一份早餐。
噠、噠、噠…
優菈切三明治的餐刀有些抖,切了好幾下都是在同一個位置反覆徘徊,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就在尷尬的氣氛快要到達巔峰時,一聲充滿威嚴的冷哼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哼,優菈纔在騎士團待幾天,你就連餐桌禮儀都給忘了嗎?”
是優菈的父親,一位蓄著大鬍子,面容威嚴的中年男人。
光看他的外表,比起昨晚上那個名叫舒伯特的男人,更像是一名貴族。
優菈手上動作一滯,臉上的僵硬消去,面無表情地調整坐姿,遵循著古老的貴族禮儀吃飯,哪怕面前的食物只是一份普通的三明治,和普通蒙德居民一樣早餐。
餐桌上的氣氛變得有些嚴肅,豐靈曄作爲外人,沒有任何資格對別人家規評判說教。
也不好像以前一樣埋頭大口扒飯,只能照對面小男孩的“標準”模板,拙劣地模仿,以一種不舒服的方式吃完這份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