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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向鬼問路

“居合。”

刀光一閃,兩顆醜陋頭顱落地。

實際上豐靈曄並不會什麼居合斬,他只是一時興起。

在沒了黑暗的束縛,發現對方實力又遠不如自己,突然就玩心大起,出刀時想喊上那麼一嗓子,給自己這一記平A增添點氣勢。

俗稱,中二病發作。

“沒用的,不是獵鬼人的你根本無法殺死我們!”

被斬掉頭顱的惡鬼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還很是囂張的叫嚷了起來。

豐靈曄倒也不惱。

用匣裡龍吟把兩鬼身軀的四肢都斬下,防止他們鬧什麼幺蛾子。

做完這些,才一臉獰笑地走向兩鬼頭顱。

“你…你…你想做什麼?我告訴你,我們可是殺不死的!我…嘔…”

一腳踹開叫嚷最大聲的蜥蜴哥哥,豐靈曄低下頭,俯視著蜥蜴弟弟。

“你有點不老實啊。”

唰!

匣裡龍吟刺入大地,將一截類似蜘蛛腿的畸形骨質物斬下。

“啊!”

蜥蜴弟弟目眥欲裂,僅剩的腦袋不斷髮出哀嚎。

“你…你這個魔鬼!”

遠處蜥蜴哥哥聽到自己弟弟的慘叫,無邊的恐懼在心底滋生,他開始後悔去招惹這個可怕的傢伙了。

“就剩一個腦袋還能長那麼快,鬼這種生物真是不講道理。”

豐靈曄找來一根樹枝,戳了戳那團被斬下的畸形骨腳。

本來還想研究一下鬼的恢復機制,可這玩意實在噁心,搞得他一陣反胃。

身上的傷勢也不輕,需要好好修養。

“算了,不玩了。”

豐靈曄丟掉樹枝,把兩個腦袋堆在一起。

“你…你想幹什麼?我…我告訴你,鬼可是殺不死的,就算是被砍成碎片也照樣能夠復原…”

蜥蜴哥哥越說越沒底氣,甚至到了最後,聲音已經弱不可聞。

普通人殺不死鬼,理論上是這樣。

可誰又想真的嘗試呢?

他就怕這個人類腦子一抽,真把自己碾碎成渣。

豐靈曄和善一笑。

“接下來,我問你答…”

“問什麼?”

豐靈曄一秒變臉,唰地一下斬下他一隻耳朵,連帶著的,還有一截準備偷襲的骨刺。

蜥蜴哥哥剛想慘叫,就有一截刀刃抵在他喉嚨中,讓他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我問你答,懂?”

只剩腦袋的哥哥不能點頭,只能瘋狂眨眼睛,表示同意。

“很好,第一個問題,你們叫什麼名字。”

聞言,兩鬼都是一愣,他們沒想到眼前這個比鬼還要可怕的男人竟然會在意他們的名字。

“我…我叫…我叫…”

他們張開嘴就想說出自己的名字,可他們說不出來,就像是曾經有什麼珍貴的東西失去了。

這種感覺讓他們幾欲發狂,雙眼發紅,僅剩的頭顱青筋暴起,牙齒咬地咯咯作響。

豐靈曄察覺到不對,人在被鬼之始祖鬼舞辻無慘轉化爲鬼後,會失去曾經身爲人類的大部分記憶,也因此,這對蜥蜴兄弟忘記了自己曾經的姓名。

豐靈曄用匣裡龍吟幫他們倆冷靜了一下。

“這樣吧,哥哥叫阿大,弟弟叫阿二。很好,不反對就代表你們同意了。”

兩鬼:你有給我們反對的機會嗎!

“現在,第二個問題。”

說著,豐靈曄豎起兩根手指。

聞言,兩鬼收回猙獰表情,仔細聽著豐靈曄提問。

“聽好了,第二個問題,這附近有什麼城鎮嗎?

越大的越好。”

兩鬼看向豐靈曄的眼神逐漸怪異。

問路他們能理解,這人向鬼問路還是頭一遭碰到。

“看什麼看,給我老實回答!”

鏘!

匣裡龍吟刀身輕鳴。

兩鬼一個激靈,阿大趕忙開口快速說道:“往南邊二十里有個鎮子!”

豐靈曄沉默了一會,有些遲疑地開口問道:“南邊…是哪邊?”

兩鬼張大了嘴巴。

無言的沉默持續了十幾秒,空氣中充滿了尷尬。

豐靈曄老臉有些微紅。

天生就記不住這些真能怪他嗎?那些能隨時隨地說出東西南北的人才很奇怪好吧。

心裡碎碎念著,豐靈曄面上裝出兇惡神態。

“別磨嘰!我問你,你就老實回答!”

阿大一激靈,趕忙回答,甚至害怕豐靈曄不滿意,很是貼心的給他講解了怎麼分辨東西南北。

豐靈曄聽得連連點頭,然後…

然後他就給忘了。

“很好,問題已經問完了,接下來想好怎麼死了嗎?”

“作爲對你們老實回答問題的報酬,我可以讓你們自己選擇死法,是曬曬太陽,還是火葬,亦或者念出那個名字都行哦。”

兩鬼驚恐萬分,尤其是在聽到“念出那個名字”的時候,他們的恐懼幾乎到達了極限。

一旦念出鬼之始祖的名字,就會被自動視爲背叛,將直接被鬼舞辻無慘從血脈上抹殺,幾乎必死。

他們當然不肯就那麼坦然面對死亡,兩鬼開始拼命哀求,見豐靈曄不爲所動,又開始謾罵,最後自暴自棄,兩人開始互相埋怨。

哥哥罵弟弟拖後腿,弟弟罵哥哥無能,兩鬼也就是沒了身子,要不然都能掐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豐靈曄一邊調理著呼吸,妄圖憑藉自己並不存在的妖孽天賦自創呼吸法,一邊養傷等待日出,結束兩鬼的生命。

終於,天邊一抹魚肚白浮現。

兩鬼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死亡已經無法避免,他們的腦海中,關於身爲人時的記憶逐漸涌出。

兩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回憶過去。

豐靈曄就靜靜地站在一旁,沉默著,將他們的故事聽完。

……

“哥哥,你看,我抓到了一條蜥蜴,我們晚上又能給母親熬湯喝了!”

矮小瘦弱,披著破布衣服的孩童開心地向身旁與他長相相像的瘦弱少年展示。

“做的很好健太。”

少年揉了揉弟弟乾枯稀疏的頭髮,憔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快看!是蜥蜴怪人!兩個吃蜥蜴的怪人,據說他們身上還長著鱗片,真可怕。”

一羣正在玩耍的孩童圍在一起,對著兩人指指點點。

健太害怕地躲到自己哥哥後面,手中的蜥蜴藏到了自己身後,乾瘦的手掌攥地死死的。

哥哥低著頭,拉著弟弟的小手,打算快點離開這裡。

“快滾吧,蜥蜴怪人!”

“唔…”

一塊碎石砸到他的身上,疼痛讓他悶哼一聲。

少年什麼都沒說,只是護著自己的弟弟,不讓石頭砸到他的身上。

“真是晦氣,我來的時候,你們的母親她已經死了,你們家欠我的錢,就用這些東西來抵債好了。”

“死了…”

冰冷的兩個字,宛若千鈞巨石。

健太手裡的蜥蜴掉在了地上,身軀詭異扭曲的蜥蜴早已死去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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