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第二天照常來到了學(xué)校,曾毓自打在校園門口看見她開始,就滿臉愧疚的跟在她的身後,小臉漲得通紅,一句話也不說。
她以沉默表達(dá)著自己的內(nèi)疚。
希希存心想嚇嚇?biāo)宦飞弦膊桓f話,只時時捂著手臂上的傷口,蹙一蹙眉頭。其實縫針的地方只要不用手碰,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了,她一心想讓曾毓長點教訓(xùn),這次情況還不算嚴(yán)重,要是她繼續(xù)衝動下去,以暴力的方式發(fā)泄情緒,那麼遲到要吃大苦頭。
兩個人到了教室,希希一下子坐到了座位上,而曾毓依然站著,好像沒得到她的允許不敢入座一樣。
希希目光掃過曾毓羞愧難當(dāng)?shù)谋砬椋娝桓笨煲蕹鰜淼臉幼樱o繃著的臉再也繃不住了,咧著嘴笑了笑,招呼她:“坐下吧,我又沒要罰你的站。”
曾毓見對方開始搭理她,這纔敢和她說話,面上一副小心翼翼:“希希你的傷怎麼樣了?我真該死,居然會誤傷到你,我……對不起……”她懊惱極了使勁的撓了撓頭。
“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麼衝動了?”希希質(zhì)問她,刀雖然劃在她身上,但是看得出,曾毓難受程度絕對不亞於自己。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昨天簡直是瘋了,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曾毓討好的湊上前,眼睛一直注視著希希手臂上的膠布,恨不得那是傷在自己身上,心裡也可以好受一些。
“沒什麼大問題,縫了幾針而已,已經(jīng)不疼了。”夏希希輕描淡寫的跟曾毓解釋著自己的傷口,平淡的口吻,跟昨天聽到要縫針時候驚慌失措的自己完全判若兩人。
“會留疤嗎?”
“要是留了疤,我就在手臂上紋一條藤蔓,話說,我早就想去紋身,就是一直找不到藉口說服我媽,這下好了,藉口充分。”她衝著曾毓笑得眉眼彎彎,安慰人的技巧十分精湛,好似真的因禍得福一樣。
陳彥此時恰好來到教室,從她們桌子旁走過,聽到希希紋身的想法,心中暗暗的笑,也不知道是誰昨天哭喪著臉感嘆,自己還年輕,不要縫針,今天就笑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可真是一直生命力頑強(qiáng)的小刺蝟。
擦肩而過的一剎那,陳彥的目光對上了希希微笑的眸子,他的心微微顫了一下,如同被蝴蝶翅膀掀起的風(fēng)輕輕拂過,瞬間花開千萬朵,他沒有停下腳步,徑直走回了座位,只是雀躍的心好久沒有平復(fù)下來。
“你跟宋凱到底什麼情況?”希希十分好奇自己昨天走後發(fā)生的事情。
“我們和好了,昨天那個女生是高一的學(xué)妹,一直在追宋凱,他和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跟她接觸了,我們就和好了。”雖然聲音裡有一絲暗淡,但曾毓眉眼中依然帶著欣喜。
她愛宋凱愛慘了,甚至可以爲(wèi)愛而瘋傷害自己,夏希希很難想象出,那個看到帥哥眼紅的小花癡,真的愛了之後,會爆發(fā)出那麼強(qiáng)烈的感情了。
“你心裡不會覺得彆扭嗎?”夏希希是一個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人,宋凱雖然沒說,但就昨天的情形而言,他和那個高一的女生絕對不只是追與被追那麼簡單,她無法理解曾毓如何能做到對宋凱這麼容忍。
如果同樣的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放手,在夏希希眼中,感情是揉不得一絲雜質(zhì)的東西。
“愛情裡怎麼能沒有諒解,你不明白,我離不開他,愛他甚至勝過愛自己,只要他還對我有一點感覺,我就不會放手。”曾毓眼中的光亮一閃而過,即使經(jīng)歷了昨天的事情,當(dāng)她說道宋凱時依然是一臉的幸福。
希希默默的嘆了口氣,這樣偏執(zhí)而決絕的曾毓,懷揣著最炙熱的情感,多麼像一隻義無反顧想著燭火而去的傻蛾子,但願她能擁有世界上所有的運(yùn)氣,但願她愛的人再也不讓她傷心。
“我還沒問你呢,你和陳彥到底怎麼回事?”曾毓的愧疚因希希的寬容,全轉(zhuǎn)化成了對八卦的熱情。
“能怎麼回事,陳少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唄,難道能眼睜睜見失血身亡啊?”一提到這個名字,希希的心不自覺的加速跳動,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
“你少來,陳少俠昨天一副要吃了我的架勢,怎麼沒見他對別人施以援手,單單是對你體貼入微呢?”曾毓早就知道陳彥對希希不同尋常,但是這兩人之間的關(guān)係一直是雲(yún)裡霧裡讓外人看不穿透。
“嘶——我傷口又疼了。”夏希希沒法解答曾毓的疑惑,索性裝痛敷衍,這一招果然管用,曾毓當(dāng)即斂起了臉上的戲謔。
她直勾勾的盯著希希的傷口,好似在膜拜佛像一般,口中還唸唸有詞:“老佛爺,您可被嚇唬小曾子,小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希希強(qiáng)忍笑,清了清嗓子,“好了,哀家累了,你跪安吧。”
“喳”曾毓一臉的唯唯諾諾。
自從夏希希傷了手臂,曾毓對她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早上幫她打水,中午買好飯送到她桌前,連她洗個手都跟在後面再三叮嚀不要讓傷口碰到水,她用這樣的行動表達(dá)著自己的愧疚。
弄的夏希希十分不好意思,三番五次的跟她不用如此,可曾毓?jié)M口應(yīng)承著,回頭一眨眼的工夫又幫希希打好了水放在桌子上。
歆茉勸解希希:“你就讓她照顧你一段時間吧,要不她心裡得一直存著愧疚,在你面前擡不起頭。”
自從曾毓跟宋凱和好以後,她除了學(xué)習(xí)和無微不至的照顧夏希希,她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宋凱身上,但凡他有訓(xùn)練,她一定回去看,哪怕是翹課也在所不惜。
希希看著曾毓像個陀螺一樣在兩邊旋轉(zhuǎn),十分感慨,她不知道她這樣的狀態(tài)能持續(xù)多久,她對宋凱的熱情能維持到什麼時候,如果宋凱再一次辜負(fù)了她,她會失控成什麼模樣,心中隱約爲(wèi)她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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