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辰剛剛說他想要殺掉的人是唐慕景,她怎麼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而唐慕景也從來都沒有對她提起過,如果按照沈向辰這樣說的話也就是說沈向辰用來殺掉自己的孩子的那把槍曾經就那樣黑洞洞的指向過唐慕景。
安然只要一聯想到那樣的畫面就忍不住渾身都發冷。
“沒事,一切都過去了。”唐慕景的一個微笑,就像是早春三月的春風,吹的人心裡舒服,可是就是因爲他笑的如此的舒心安然的心裡才越發的沉重。
她忍不住去想除了這些唐慕景到底還未自己做過一些什麼?
“你是產生了殺人動機,只是區別在於殺的人是誰而已。”法官冷冷的說道,眼看著這一切馬上就要塵埃落定,而這些罪名必然要跟著沈向辰一聲直到他死去。
沈向辰的律師在這個時候再次開口了,就像是前幾次一樣,他還是在鑽法律的空子,嘴脣一開一合之間都讓人覺得荒唐,安然看著他面不改色的說著那些爲沈向辰辯解的話的時候都覺得噁心。
一個人做律師做到這樣的程度上難道就不覺得噁心嗎?當然,有的時候昧著良心做的工作一般都比較賺錢,但是這樣賺來的錢花著真的舒心嗎?
也不知道他是給多少人辦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在信口雌黃的時候是如此的得心應手。
“就以沈向辰的槍技根本就不足以殺人,他本無心殺害自己的孩子,這只是一場過失殺人,值得原諒。”
“難道槍技不好的人拿著槍開槍殺人就算是過失殺人嗎?那這過失也未免太刻意了一些。”原本是沈向辰的律師說給法官聽,但是現在就變成了沈向辰的律師在和沐清的律師吵嘴,而且兩個人最後必然是要分出一個勝負來。
這和法院的定罪還不一樣,這是真正的打官司。
安然聽著兩個律師你一言我一句的不由得有些疲憊,但是這場官司她也還是要繼續聽下去。
“而且就算是真的過失殺人,值不值得原諒也是要問被害人的家屬。”
“那就讓被害人的家屬出來說原諒不原諒。”
“不好意思,我的委託人她並不想出現在這裡,現在我就是她的全權代理人,而且在我來之前她已經親口和我說過……”
“不原諒!”一道清脆的女聲忽然夾雜在這沉默的空氣當中,法院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的打開,沐清一身黑色的裝束就站在門口,正午的陽光本來就很刺眼,再加上沐清此時此刻穿著一身黑色站在那裡更是顯得就好想光影當中站著一抹黑影。
沐清就這樣逆光而來,像是一個墮落的天使。
直到沐清一點點走進法庭安然看著她的裝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肩膀上還彆著一條白色的布,胸口上插著一朵白色的花看起來好像是剛剛從葬禮上趕回來一樣。
自古以來都是看晚輩給長輩戴孝,從來沒有見過長輩給
晚輩戴孝的,此時此刻沐清的裝扮不由得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再說在中國,像是小孩子夭折一般都是不辦葬禮的,沐清穿成這樣來……
安然想可能是因爲自己沒有經歷過喪子之痛所以完全不理解沐清現在是怎麼想的吧,讓然,安然也希望自己一輩子都不要體會到沐清這樣的疼痛。
沐清一步一步的走到沈向辰的身邊,她的表情是麻木的眼神也微微有些呆滯,只是那呆滯下面醞釀的恨意卻如同滔天巨浪一般的翻涌著。
終於,沐清走到沈向辰的面前。
“啪!”沐清揚手狠狠的一巴掌打在沈向辰的臉上,沈向辰的腦袋都偏向一邊,嘴角被打破了,有絲絲鮮血流淌出來。
“你聽清楚了嗎?我說不原諒,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還想從監獄裡面逃出來繼續禍害人嗎?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沐清狠狠的一口唾棄在沈向辰的臉上。
現場的保安都裝模作樣的上來拉沐清維持秩序,但是實際上沒有一個人瞧得起沈向辰,他們拉沐清也是裝模作樣的幾下就被沐清甩開了。
沐清掙脫了之後再次跑到沈向辰的跟前揚手就又是一巴掌。
“啪!”這一聲耳光無比的脆響,連安然在一邊看著都覺得疼。
沈向辰卻只是伸出手指緩緩的拭去了嘴角的鮮血,他擡起頭來將沐清看著,那眼神清冷的如同彎月,似乎剛剛沐清打在他臉上的兩巴掌根本就不是在打他一樣。
“打夠了嗎?”沈向辰冷眼看著沐清問道。
“沒有!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我現在就想在這裡打死你!”沐清冷冷的回答道,她和沈向辰本無感情可言,現在牽扯上孩子的性命就更是深仇大恨。
“我早晚會死,你不需要親自動手,你只需要好好的看著就是了。”沈向辰忽然勾脣不屑的笑了一聲,他的目光也轉向法官的方向。
“既然我的辯護沒有任何的意義,那麼我認罪,你只需要宣判審判結果就可以了。”
“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沈向辰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絲諷刺的微笑,他是不是該感謝法中有情,他還以爲的法院最後給他的審判結果會是死刑然後即刻執行呢。
但是其實在監獄裡面多活兩年對他來說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而且就以她對安然的恨意來講,就算是他在監獄當中也是有可能會越獄的,因爲只要看到安然和唐慕景過的舒坦他就渾身都不舒坦。
審判結束之後沈向辰就被法院的人和監獄的人一起聯合著送出去了。
“你就好好的在監獄裡面呆著呆一輩子吧。”沈向辰路過沐清身邊的時候沐清如是惡狠狠的對著沈向辰說道。
沈向辰對於沐清惡狠狠的話全部都無動於衷,沈向辰全程都是安靜的跟在獄警的身後向前走,直到在路過安然身邊的時候沈向辰忽然猛地一下擡起了頭來。
他直勾勾的將安然看著,安然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躲在了沈向辰的身後。
“我們,後會有期。”沈向辰的嘴角囁嚅了兩下,雖然他的口中沒有發出一星半點的聲音,但是很奇怪的,安然看著他的口型還是看懂了他到底想說什麼。
心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沈向辰都是一個要進監獄的人了,他還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沈向辰被押走,法院內的人也零零星星的散了,安然被顧岑俞拉著向外走,沐清也低著頭向外走,也不知道是不是沐清故意的,她的腳步有意無意的加快,直到走到安然身邊的時候,沐清的腳步猛地停頓了下來。
“還有你們兩個,誰都別想有好下場。”沐清冷笑一聲然後從安然和沈向辰的身邊揚長而去,安然的身上猛地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唐慕景全程都抓著安然的手到最後的的時候也已經無法給安然溫暖。
安然回到家裡的時候精神狀態也還是不佳,君辰一放學就上去鬧騰安然去了,唐慕景知道安然心情不好也沒有阻止君辰,也許有孩子在身邊也能夠讓安然感覺到一點放鬆呢?
晚上的時候家裡的保姆走進廚房原本是準備做飯的,當唐慕景身穿著圍裙走進去的時候保姆滿眼的都是不可置信。
“今天放你一天假,我來做飯。”唐慕景無比自然的將保姆手中的工具接過來。
“那個……”保姆半天都沒說出裡一句話人卻是站在廚房裡面動也沒動一下,那眼神就好像是在和唐慕景表達著你能行嗎?
唐慕景無比自然的將菜刀拿起來然後將菜板上的土豆切成粗細均勻的細絲,保姆看了一會之後就轉身默默的走了出去,這刀工簡直已經可以和飯店的大廚相媲美了,她站在這裡好像有些礙眼。
其實唐慕景平時並不怎麼做飯,但是他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自己的家庭,其實他小的時候父母的感情並不和睦,幾乎很長時間爸爸媽媽都不在自己的身邊,所以很小的時候他就開始自己做飯給自己吃了。
長大了之後逐漸的開始有了能力家裡也僱了保姆唐慕景就再也沒有下過廚,沒想到多年不做自己的廚藝還是在的。
“媽媽,我餓了,我們下樓去看看做了什麼好吃的吧。”君辰在安然的牀上玩著玩著忽然擡起頭來對著安然說道。
君辰不說的時候安然還沒有什麼感覺,君辰這樣一說安然瞬間也覺得自己有些餓了,畢竟一整天都沒有吃過什麼東西了,肚子裡空空的,很是難受,於是安然牽起君辰的手下樓。
安然以爲唐慕景滅有上樓一定就像是往常一樣在樓下和爺爺說著什麼,可是在安然帶著君辰下樓之後視線在樓下搜尋一圈也沒有見到唐慕景的身影。
安然下意識的就覺得唐慕景是出去了,也不知道是爲什麼,這段時間她對唐慕景表現處了有些超乎常理的依賴,沒有見到唐慕景她的心裡就空落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