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已經在心中舉白旗了,“不了,唐慕景他還在樓下等我呢,我得下去了。”
“唐慕景?”
杜維爾的眉毛挑了挑,安然的小心臟不由自主的顫了顫。
“正好叫上來,上一次唐慕景不還說改天要陪我一起盡興的嗎?”
安然是發現了,論腹黑自己是絕對比不上杜維爾,這世上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過杜維爾了。
他肯定已經猜到了唐慕景現在不在她的身邊。
安然現在的感覺簡直就是有苦難言,她今天都做了一些什麼啊,簡直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
“我給他發個簡訊叫她一聲吧,下面那麼多人找起來也麻煩,咱們先玩著。”
安然轉頭看向站在杜維爾身邊的男人,他剛剛在衛生間問杜維爾是如何拒絕了自己的融資請求的就證明其實他也不想和自己合作。
只是礙於唐慕景的面子不好說罷了。
她又不是不會給錢,何必搞得好像她是強盜一樣。
供貨商這邊安然是看不到什麼希望了,她真是不明白自己還有什麼留下來的理由。
“那就請吧。”杜維爾彎腰對著安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一瞬間他看起來真的像是一個紳士一樣。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其實在杜維爾一副紳士的外表下藏著一顆無比腹黑的心臟。
安然只能硬著頭皮隨著哀杜維爾的手勢走了進去。
她現在並不覺得自己有留下來的理由,可是尷尬的是她有找不到離開的藉口。
安然坐在沙發上用手機給唐慕景發了一個定位,她出來之前是給唐慕景打過電話的只是滅有打通而已,也不知道唐慕景現在在做什麼,手機開機了沒有。
但願他能夠快點過來然後將自己從這個狼窩裡面帶出去。
這一次包房裡的場景和安然上一次看到的並沒有什麼區別,依然還是上一次的那幾個男人,變了的是負責接待的招待們,但是依各個都是美女,環肥燕瘦簡直是什麼類型都有。
安然坐在沙發上就不動了,她還特意選了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來故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相對於上一次坐在那裡卻沒有人理會的尷尬安然這一次倒是寧願誰也不要發現她,就讓她一個人坐在那裡風化成一座石碑好了。
“要不要再來一杯?”杜維爾卻沒打算那麼輕易的放過他,他倒了一杯紅酒在安然的眼前晃了晃。
自從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之後安然現在簡直就是談酒色變,她連忙對著杜維爾擺了擺手。
“我其實並不會喝酒,平時對這些東西也沒有什麼研究,這麼高檔的東西給我喝簡直就是暴遣天物。”
這該不會又是一瓶所謂的82年的拉菲吧?
安然是真的不明白就這樣一瓶東西到底是如何如此有價值的,相對於讓她來喝這些東西他寧願來一瓶雞尾酒,酸酸甜甜的多麼好喝。
好吧,她承認自己其實是一個生活中極其沒有情調的人。
“不會喝沒有關係,我來教你。”杜維爾忽然瞇起眼睛笑了
,就憑他的那一雙撩人的眼睛,說他是一個無比風流的人簡直是一點都不爲過。
“不用了,我對品酒這種事情沒有什麼興趣。”
安然裂開嘴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需要面前有個鏡子安然都覺得自己現在笑起來一定是比哭還要難看。
萬一唐慕景沒有收到她發過去的定位不能及時趕到來救她呢?到時候她再一杯酒下去喝個五迷三道的可就有意思了。
“上一次唐慕景還說要陪我喝個盡興,怎麼一轉頭唐慕景的妻子就已經不認賬了?”
安然忍不住在心中狠狠的啐了一口。
呸,虧他還知道自己是唐慕景的妻子,怎麼說她也是一個有夫之婦,在她丈夫不在身邊的時候他這樣灌一個有婦之夫真的好嗎?
“唐慕景的酒量可比我好多了,我就算是捨命陪君子也未必能夠陪您喝個盡興啊。”
安然乾乾的笑起來,她緊張的的額頭上都要出汗了。
之前她覺得唐慕景其實就是一個特別有氣勢的人,只要他一冷下臉來身邊的人都要琢磨琢磨,但是杜維爾的這一種氣勢和唐慕景的氣勢完全不同,唐慕景是那種冷著一張臉就讓你感覺到害怕的那種,但是杜維爾卻是那種明明是笑著卻讓人心裡沒底的那種。
因爲他永遠是笑著的,所以你也不知道他現在是發怒了還是怎麼樣,猜不透的人才最可怕。
“捨命陪君子?那也要拿出一個捨命陪君子的態度來啊。”杜維爾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
紅酒均勻的掛在杯壁上就好像是膩在上面的一層血。
安然盯著那紅酒杯看了半響終於是伸手一把接了過來。“既然您都這樣說了,我也只有捨命陪君子了。”
安然義薄雲天的一笑然後一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又是這樣的喝法。”杜維爾眼看著安然好像是壯士一樣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不由得笑看著安然咂了砸嘴巴。
這女人,有點意思,只可惜已經名花有主了,他向來不喜歡有婦之夫。
畢竟招惹上有婦之夫可就有得玩一陣了。
“我這個人向來不懂風雅,您將這個東西給我簡直就是在暴遣天物。”安然咚的一聲將手中的酒杯放到桌子上轉頭對著杜維爾說道。
“的美女和紅酒本來就是最好的搭配,更何況是你這樣的美人,這紅酒給你喝,完全不算是暴遣天物。”
杜維爾說著就又往安然的紅酒杯裡面倒了一杯紅酒。
安然恍然之間覺得自己是別想直接從這個包房裡走出去了,橫著走出去還差不多。
安然盯著那一杯紅酒的眼神有些發直,她實在是沒有勇氣伸手將那杯紅酒端起來再一飲而盡了。
酒氣很快就蒸騰上來,安然的臉頰上騰起一絲紅暈,就連眼神也開始迷離起來。
杜維爾看著這樣的安然有那麼一瞬間的發愣,他以前只是覺得這個女人看起來姿色還算可是可以。
但是此時此刻醉了酒的安然就完全不同了,那醉眼朦朧的眼睛再加上她呵氣如蘭的模樣簡直是抓的男人心裡直癢癢。
胃裡翻江倒海的,安然害怕自己下一秒就會哇的一聲吐出來,眼前看著所有的景物都在轉,安然只能緩緩的閉上眼睛來尋找自己的方向感。
她閉著眼睛自然沒有看到屋子裡其他的男人的眼神都已經化成了狼一樣綠油油的眼神,但是杜維爾看到了。
“這麼快就醉了?還真是不勝酒力。”杜維爾悶悶一笑伸手一把將安然攬進自己的懷中。
安然本來就已經沒有方向感了,此時此刻再被杜維爾這麼一拉眩暈的感覺就更是強烈,胃裡一陣抽搐,安然張嘴毫無預兆的吐了出來。
“嘔!”剛剛喝進去的紅酒伴著穢物一瞬間從安然的口中噴涌而出毫不客氣的吐了杜維爾滿身。
杜維爾的臉色刷的一下就好像是生了鏽的青銅一樣。
有人沒控制住發出一聲悶笑,杜維爾一個視線掃過去衆人皆如同驚弓之鳥一般閉上了嘴巴。
他們都是趁著杜維爾來中國造訪期間想要拿下美國融資的人,惹怒了杜維爾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
杜維爾怎麼說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就算是安然此時吐了他滿身也還是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杜維爾無比嫌棄的伸出兩根手指將安然從自己的的身上提起來,安然又發出了幾聲乾嘔,杜維爾的小心肝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這女人該不會是酒精過敏吧。
安然的臉此時此刻已經紅的像是一個大蘋果,杜維爾的視線順著安然的臉頰向下遊走過去就發現安然的脖子也已經跟著紅了。
杜維爾心頭一驚就要扯開安然胸前的衣裳,他要看看安然的身上是不是起了紅疹子。
如果安然的身上也起了紅疹子的話那就必然是酒精過敏無疑了,他之前也見過一些不勝酒力的女人,但是完全沒有哪個女人表現的像是安然這麼的誇張。
杜維爾的手纔剛剛接觸到安然胸前的鈕釦……
房門忽然彭的一聲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唐慕景一腳邁進包房裡就看到了杜維爾的手正搭在安然衣襟上的這一幕,杜維爾這是在對安然做什麼!
唐慕景目眥欲裂,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杜維爾的面前伸手一把拽開了杜維爾的手。
“你放開他!”
唐慕景看著杜維爾的眼神充滿了火藥味,杜維爾一把推開懷中的安然若無其事的靠在沙發上,如果忽略他身上的那一灘穢物不計的話,杜維爾現在也還是一個風流倜儻的男人。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氣當中交匯在一起已經擦出了火花。
戰爭,一觸即發。
“安然說你就在樓下,你果然很快就來了。”杜維爾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劃過一抹輕佻的玩味。
其實他早從一開始就知道唐慕景根本就沒在安然的身邊。
哪一個稱職的護花使者會讓自己的女人在夜店脫離了自己的視線四處亂跑。
唐慕景冷冷掃了杜維爾一眼走到安然的面前抽了兩張紙巾擦去安然嘴角的穢物,那剛剛還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的眼神在落到安然身上的那一刻頃刻之間就變的無比的溫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