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師,尚大師,還有其他幾位。你們都是世外高人,就不要互相鬥嘴了。”馮姐見兩邊情況不妙,迴歸正題道,“尚大師,你們剛纔也已經上去轉過一圈,對施工方案有什麼見解?”
“我的見解和李若雅的差不多,這片山丘堅決不能用炸藥炸。”尚今昌擡手指向遠處,說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從東南角開始施工,用破碎錘和挖掘機沿著山丘東面,自南向北一層一層往下挖。挖掉兩米深以後,停下暴曬兩天,先換挖其他地方,之後以此類推。”
尚今昌話剛說完,白鬍子老道馬上反對起來:“我當是什麼高明的見解,原來是這種蠢方法。還一層一層地挖,如果按照你說的這麼做,那得什麼時候才能完工?乾脆一人發一把鐵鏟算了。”
“是啊,尚大師。這片山丘是土石混合結構,質地堅硬,如果不用炸藥炸開,單憑挖掘機慢慢挖的話的確會慢很多,會影響到工程進度。剛纔小李大師和你說得差不多,還說可能會有陰氣擴散。這個真有她說的那麼嚴重嗎?”馮姐疑問道。
“不是有她說的那麼嚴重,而是比她說的嚴重得多。關於這片山丘的事情,我想你也知道,這裡面不知道埋了多少屍體,裡面多年累積的陰氣極重。一旦你們用炸藥炸開,累積多年的陰氣就會全部瞬間擴散出來。到時候影響施工事小,出了人命問題可就大了。”尚今昌鄭重地說道。
“馮董事長,你千萬別聽他胡說。什麼陰氣擴散,哪裡來的陰氣?亂葬崗的事都過去多少年了,有陰氣的話,也早散盡了。”白鬍子老道走到前面,神色有些激動。
宮梓然不太懂風水,剛纔一直都是尚今昌在說話,可是尚今昌也沒說風水上的事。現在聽到白鬍子老道這麼說,他從山丘下捏了一點發紅的泥土,走到人羣之中,問道:“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
白鬍子老道不屑地嘲笑道:“這是紅土唄。我聽你的口音像是北方人,你們老家那裡沒有,總該在電視上見過吧?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真是沒見識,這裡都是有文化的人,你可別讓大家笑掉大牙。”
白鬍子老道此言一出,還真有幾個人笑了,以爲宮梓然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顏色的土,不敢確定是什麼東西。
“小師傅,這確實是紅土啊。”馮姐有些搞不清楚宮梓然要幹什麼。
“這確實是土,不過不是紅土,這是屍泥。你們捏一點聞聞,看看這土中是不是有一股酸味。”宮梓然說完自己也聞了一下,繼續說道,“屍泥是人屍腐爛以後變成的泥土,有隔絕陰陽的作用。這片山丘上的屍泥濃度很高,足以將陰氣封存在山體之中不散一絲一毫。就算再過去幾十年,幾百年,也不會有自然散盡的時候。”
宮梓然這麼一說,剛纔笑話他的那幾個人全都不笑了。有幾個膽子大的捏起一點紅色泥土放到鼻子下面一聞,不禁面色變得難看,趕忙將手裡的紅色泥土扔掉,遲疑起來。
馮姐也是捏了點紅色泥土聞了聞,不禁有些相信宮梓然說的話,面色變得難看:“這麼說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一點一點挖了?”
“恩。”宮梓然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其實也影響不了多少工程進度,多找幾輛挖掘機,只要一層挖淺一點,從山丘各個地方都可以挖,比鑽孔炸山慢不了多少。”
馮姐聞言陷入沉思,像是在選擇做出決定。
這時,白鬍子老道突然大笑起來:“哈哈,什麼酸的甜的,那廁所裡的土還是臭的呢,又有什麼功效?大夥不用聽他瞎編,他們就是來騙錢的。我邢大師走南闖北,處理過那麼多兇宅險地,豈是輕易就能糊弄的?人死爛成泥,這是天地定律,別管這泥是什麼味,它都是植物的肥料。馮董事長,不管直接怎麼挖,都沒有炸碎了挖快。而且這片山丘葬過的死人太多,已經從僞龍脈變異成了絕龍脈。絕龍脈是最不好的龍脈之一,在山丘上一層一層地挖土,就相當於一片一片地刮龍鱗,一旦惹怒了絕龍,參與刮鱗的人恐怕會有災禍降臨,斷子絕孫吶。”
白鬍子老道說到後面,那些操作大型機械的司機師傅頓時面色大變,全都表示拒絕開山挖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公司領導非要在山丘上一層一層地挖土的話,他們就辭職回家,給多少錢也不幹。白鬍子老道這一招不可謂不毒,宮梓然和尚今昌幾人連解釋帶揭穿,說了半天也沒起作用,根本沒人聽他們的。
“邢大師,那你說該怎麼辦啊?這片葬過死人的山丘必須全部移走,不然就算架個橋跨過去,晚上也沒人敢在這裡走,修了也是白修。可是鑽洞炸山也會激怒絕龍的,難道公路不能在這修了?”馮姐眉頭緊鎖,顯然面對的壓力很大。
白鬍子老道拍了拍胸脯,輕鬆地說道:“放心,有我邢大師在,什麼事都能解決。根據我的觀察,山丘的東北方向乃是絕龍的龍頭所在,一會我會上去作法,暫時封住絕龍的五感。然後你們在絕龍的鼻子和耳朵處鑽幾個孔,把炸藥放進去,一舉將龍頭炸碎。絕龍瞬間斃命,就不會產生危害,你們也算積了功德,爲世間除去一害。”
“那……邢大師,您快上去作法吧。”馮姐眉頭舒展開來,心中的重負終於釋放。
“行,我馬上就去。只是等會封禁絕龍五感所用的震龍符造價極貴……”白鬍子老道這般說道,就是不見動作。
馮姐是久經商場的人,這種情況怎麼會看不明白?她直接將五萬酬金升到十萬,白鬍子老道這才勉爲其難地行動起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裝出來的,明明大賺特賺,心裡正在偷著樂,卻露出虧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