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一會施法的時候要用到小丫頭的血。如果提前把鋼針亮出來,那小丫頭還能讓扎麼?還不得大哭大叫啊。其實這個也沒多疼,就是扎針之前害怕,扎完就沒事了。
晚上九點多,困陣和顯形陣早已在小丫頭睡覺的房間和夢遊的房間都佈置妥當,小丫頭在李若雅的陪伴下漸漸睡去。張大媽早在幾人回來沒一會就回家去了,一方面幫忙去打聽這棟樓以前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傳聞,另一方面,她也該下班了。
宮梓然取了一根小丫頭的長頭髮,將其斷爲兩節,一節綁在小丫頭右手小拇指上,另一節綁在自己左手中指上。
做完這些以後,他走到小丫頭牀鋪旁事先親手佈置好的一個直徑一米半的小型陣法中盤膝坐好。並取出帶有小丫頭血液兩頭尖的鋼針,用鋼針的另一端扎破自己的手指,然後放在身前用獸骨特製的支架上。
此時所有人都集中在這間屋子裡,宮梓然對著尚今昌點了點頭,而後變閉上眼睛,盤膝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開始了最重要的環節——入夢前的準備。
宮梓然倒是要看一看,小丫頭夢裡究竟看到了什麼?那個叫她的傢伙到底是何方鬼怪?
尚今昌見宮梓然已經進入狀態,擡手將燈一關,房間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緊張的等待中,幾人都沒敢說話,整個房間內靜得可怕,配上週圍佈置的詭異環境,還真是有點嚇人。
漆黑的房間內,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李若雅和尚今昌更是注意力格外集中。
之所以讓李若雅來,就是爲了保護宮梓然的安全,預防萬一。一旦宮梓然進入入夢狀態,意識就會進入小丫頭的夢中,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這時候是最危險的,一旦有東西近身到他的身邊,攻擊到他的肉身,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衆人陷入了緊張而又漫長的等待之中。
九點……
十點……
十一點……
直到凌晨十二點鐘都沒有任何反應,以前都是怕夢遊,現在想夢遊,小丫頭反而不遊了。
尚今昌和李若雅還好,孔令奇已經鍛煉出來,程穎夫妻倒是有些吃不消。這可不是一般的等待,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下,人的精力消耗是平時的數倍,普通人沒有強大的毅力根本難以長時間堅持。
“這招到底管不管用?。吭觞N還沒反應?”錢江等得有些不耐煩。
“噓。你小點聲,你到底是不是她的親生父親?爲了女兒,這點苦都受不了。再說,有沒有反應,要看你女兒做不做夢,和我們什麼關係。”尚今昌也不管什麼主顧原則,把出錢的老闆給訓斥一頓。
錢江看了看尚今昌,沒再說話。這一行本就這樣,大爺定律到了這不管用,出錢的一方不一定是大爺。
程穎聽了尚今昌前兩句話,也是覺得錢江這父親做得不稱職,不由得瞪了錢江一眼,讓他老實呆著別說話,雖然房間一片漆黑,錢江根本看不到。
幾人全部閉嘴,房間內又重新恢復平靜??墒沁€沒過去多久,只聽窗戶處突然傳來一陣“砰砰砰”、“嘩啦啦啦……”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在敲玻璃。
這一下幾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錢江嚇得激靈一下竄了起來,就要去按電燈的開關。
尚今昌一把將其按住,氣悶地小聲說道:“你他孃的還是不是男人?一隻鳥就把你嚇成這樣,人家女人都比你強。”
隨著尚今昌的話音落下,那個聲音也消失不見。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鳥會飛這麼高,但尚今昌憑藉超強的視覺還是看清了,那就是一隻巴掌大的鳥。
“你,你……我……我勸你把嘴放乾淨點,那麼大年紀了,還說髒話,一點文化素養都沒有?!卞X江一聽說是隻鳥,那聲音也消失不見,頓時不怕了,開始批評起尚今昌。
尚今昌聽到說自己沒文化,頓時啞口無言。自己是沒受過九年義務教育,可在山上也讀過私塾啊,況且現在自己還是大一學生呢,連日本文化都知道不少。不過現在辦正事要緊,不是跟他鬥嘴的時候,只能暫且忍下。等一會鬼來了,看不把他嚇得尿褲子。
時間已經到了凌晨兩點來鍾,正是人類最犯困的時候。錢江不斷地打著哈欠,唉聲嘆氣地,搞得其他幾人直心煩。
“我說你們裝神弄鬼地,到底行不行???”錢江終於不耐煩了,直接這般說道。
“什麼叫我們裝神弄鬼?”尚今昌覺得和這人根本沒法交流,簡直是無理取鬧。
“依我看你們幾個就是騙子,明天天亮你們立馬走人,想去哪騙就去哪騙,我可沒有錢施捨給你們。我得去睡覺了,明天再找幾個專家仔細檢查一下房子是不是有輻射,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說道這裡錢江突然定住了。
只見躺在牀上的小丫頭如幽靈一般坐起,而後下牀穿上鞋子,表情木然地向房間外面走去。
與此同時,盤膝而坐的宮梓然身前獸骨支架上的那根十幾釐米長的鋼針突然升空而起,憑空懸浮在宮梓然頭頂,開始快速旋轉起來,並爆發出一片金色光罩,將宮梓然罩在其中。
看到這一幕,錢江、程穎夫妻完全呆住了。眼前的這種現象完全超出了人類自然科學能夠解釋的範圍,縱然他們有千百個不願意,也不得不相信眼前這個事實。
爲了防止發生意外,尚今昌悄悄地跟在小丫頭身後,來到夢遊所在的那個房間。隨後不久,孔令奇和從震驚中緩過來的程穎也跟了出去,而錢江則繼續呆立在原地,看著宮梓然的方向。
“孩子……孩子……”
一片白茫茫的空間,小丫頭茫然地看向四周,尋著聲音的方向,向前方慢慢走去。
“孩子……孩子……”
從鋼針爆發出金光的那一刻,宮梓然的意識就來到了這裡。周圍白茫茫一片,那個男人的聲音就來自白霧深處,卻始終看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