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煜把精疲力竭的古呈用單臂一託,“緩口氣再說!錢家在哪?我不是讓你留在古家嗎?”
“錢家…古家…錢家…”古呈驚慌失措之下不知所云,急的話都說不清楚!
我瞅古呈這樣子,也能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滿臉血跡的古茗虛弱的走出來,悵然若失道,“古家,錢家…可能上古家去了!古呈應(yīng)該說的是這意思!”
既然已經(jīng)知曉了道門的狼子野心,古茗心裡的那層窗戶紙也被捅開,雖然還是有些接受不了,但卻講的通了!
“是…對對!就是,就是這樣!”古呈憋了半天把這句話憋出來,整個人都吐了一口氣,感激的看著古茗,然後猛的一驚,“二爺?您怎麼在這…不是…”
“回去再說!”古煜陰晴不定道,錢家上古家肯定不是什麼好事,無事不登三寶殿,黃鼠狼也不會無緣無故給雞拜年!
“哎哎!”古呈緩了口氣,怎麼說他就是個跑腿的,就算有再大的疑惑也得壓肚子裡,最主要的古家危機(jī)還沒解除,只等家主回去決斷。
火急火燎走在路上,古煜也沒閒著,“古家情況怎樣?”
“不…不太好…”
古呈畏畏縮縮,隱晦的看了古茗一眼,肯定藏了什麼話,古煜和古茗是老對頭,見面就要開撕的那種,他身爲(wèi)古煜身邊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
古煜沒有太在意,沉聲道,“錢家出手了嗎?”
“沒,沒有,我來的時候是…是古紀(jì),古紀(jì)和霍叔…爭鋒相對,錢家人作壁上觀,只有錢多來了,看得出暫時沒有出手的準(zhǔn)備!”古呈險些哭出來,也管不了那麼多,既然古煜問,是什麼他就答什麼,哪怕古家另一方的首腦就在旁邊!
“古紀(jì)…和我爹…”古茗整個人恍恍惚惚,不由的失神晃悠著,“造孽啊!我要去阻止他們,我要回古家!回古家!”
身軀猛的一震,似乎憑空得來了無窮盡的力量,邁步就要往外跑,被古煜一把拉住,“古茗,你冷靜點(diǎn)!錢家這是想要看我們古家相殘,然後順手端了我古家,這時千萬不能自亂陣腳!”
“可是…可是…”古茗駐足,又把自己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古家變成這樣全是我的錯!”
“家…家主…二爺…這是咋了?”古呈目瞪口呆。
“有可能我們的行蹤已經(jīng)暴露了!”我輕聲道,本來就沒有多刻意的去隱瞞,連古茗都能看出一些貓膩,身爲(wèi)河?xùn)|霸主的錢家不可能看不出來!
霸爺不屑的撇嘴,“暴露就暴露咯!反正也是無所謂的事!”
“錢家是趙家衰敗的最主要因素,趙汶的父母就犧牲在錢家的設(shè)計(jì)之下,要不是還沒有問出馭妖之法,說不定趙汶也不能倖免,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的道理他們同樣懂!”古煜說道。
霸爺突然就不動了,每次這樣就說明他很憤怒,雖然古煜是在古家出現(xiàn)危機(jī)時說的這番話,但霸爺絲毫都不懷疑其真實(shí)程度,有理有據(jù),有根可尋,趙家那事必然是錢家佔(zhàn)了大頭無疑!
“還說你奶奶個腿啊!帶霸爺去找錢家算賬!”霸爺大喊一聲。
古煜泛起喜色,這個古家家主同樣不是省油的燈,見霸爺這樣,他就不怕我們不保古家,爲(wèi)自己又增添了很大的籌碼!
“走!”古家宅院就在這附近,步行都不需要太長的時間,加上一行人刻意的加快自己速度,目的地近在眼前!
此時的古家大院門口,一人都沒有,像這種深宅大院,平常怎麼都會安排幾個保安之類,不說能起安宅的作用,只是大戶人家的些許顏面。可現(xiàn)在卻廖無一人,有種說不出的淒涼!
卻是古茗和古煜兩兄弟並肩而行,走在了最前列,雲(yún)淡風(fēng)輕,準(zhǔn)備攜手直面古家這場滅族浩劫。
“古紀(jì),你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就算反出第四門,跟了道門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古呈和我們走在一起,眼裡落了一抹神采,“霍叔!”
“難道不反出第四門就有活路?霍叔,我敬你是二爺生父,纔對你一讓再讓,如今二爺未到,這裡我古紀(jì)說了算!”古紀(jì)朗聲笑道,面對另一脈人馬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手操勝券。
“你!你是要?dú)馑牢遥瑒e給我提那逆子!咳咳!”古霍好像身體不太好,才高喊了一句就咳嗽不止。
古茗一聽,慌了神,撇下古煜就跑,古家院子不小,聲音傳來了,人卻還沒見到!
“都給我住手!”如那天來之音,兩方人馬具皆一驚,齊齊往那大廳的門口看。
這一看,左手之人大喜,仿若來了主心骨,右手之人臉色卻很難看,左邊是古紀(jì)帶的人,右邊是古霍帶的人沒錯了。而且左邊的人數(shù)比右邊多上至少一倍,還有幾個看上去不像古家人的正坐在兩方的中間,沒有起身的意思。
似乎他們是古家的主人,而正在爭執(zhí)的兩方是外人,就算看到古茗進(jìn)了裡面,也沒有起身的意思,只是中間那年輕人把手裡的水杯輕輕的往桌上一放,面無表情,繼續(xù)看這場好戲!
“二爺!你可算來了!”古紀(jì)滿臉堆笑,看上去比古茗蒼老,應(yīng)該更加年長,唯古茗馬首是瞻,“趕緊勸勸霍叔,讓他別固執(zhí)了!”
“爹!”古茗輕聲叫喚。
古霍並不領(lǐng)情,冷哼道,“我不是你爹,你認(rèn)錯人了!”
“錢多,誰允許你進(jìn)的古家!”古煜人踏進(jìn),目視著坐在中間的年輕人,狠狠道。似要噴出火焰,把這人化爲(wèi)飛灰。
“古家主,你這話就不中聽了!明明就是你古家人邀我進(jìn)來的,要不然,我還不想進(jìn)呢!”充斥著不屑與刻薄,偏偏還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霸爺在我肩膀上來回走動,“這人是誰?”
古呈雖不認(rèn)識我們,但也知道我們是他們家主請來的,斟酌一會小聲道,“錢家少主,錢多!”
“那就是條小魚咯!看來霸爺沒出手的必要了!”霸爺悻悻道,再次趴了下去,對所謂的錢家少主提不起任何興致。
“家主!”霍叔一方的人微動,憤懣難平,對錢多怒目而視,“錢家讓我古家歸順錢家,做錢家的狗腿子!想我古家千年傳承,豈有做狗的道理?”
“哎咦,霍叔,你這話就說的難聽了,什麼叫狗腿子,我們只是和錢家合作罷了!古家還是古家!這是錢大老爺?shù)某兄Z!”古紀(jì)拍胸說道,期待著古茗發(fā)話。
可古茗就像塞上了口的葫蘆,悶聲悶氣,一言不發(fā),讓古紀(jì)以爲(wèi)古茗是礙於霍叔才難做決定!
古紀(jì)頭一轉(zhuǎn),“您說是不是?錢少?”
“識時務(wù)者爲(wèi)俊傑,我今天就是奉我父親之命來和古家洽談,順便結(jié)宜,有容乃大,到那時,河?xùn)|還不是我們的天下?”錢多扶著桌子站起來,掛著和煦的笑容。
古茗彎腰一禮,笑道,“錢老弟所言甚是,只是有些人不識時務(wù),好在古家並不是只有這些食古不化之人!”
“古茗!”古煜一個踉蹌,二字脫口而出,古茗這是臨時反水啊!無力看了自己封存的左臂,千言萬語只留了一聲長嘆和兩行清淚,所有的努力都是枉然,他,終究是沒有拉回古茗!
“呵呵,你真以爲(wèi)我會相信你的鬼話?不過是脫身的權(quán)宜之計(jì),古煜,我的好族兄,你被我騙了而已!你可真是好騙啊!”古茗娟狂大笑,人往古紀(jì)那邊靠去。
錢多疑惑,“哦?發(fā)生了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我見我族兄鬼鬼祟祟出門,於是跟了出去,果不其然,居然私會第四門門主,我當(dāng)時被他們所制,脫不了身,這纔出此下策假意投誠,我這臉就是被那龜妖所傷!”古茗恨恨把頭一轉(zhuǎn),目光如炬,把事情全部抖了出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錢多輕點(diǎn)頭,警覺的看了我一眼,“我說古兄爲(wèi)何如此狼狽,別怕,第四門門主是麼,老弟爲(wèi)你主持公道!”
“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你就不信我的話!爲(wèi)什麼!”古煜用力把自己眼角淚抹去。
古茗玩味的笑道,“信?我爲(wèi)什麼信你?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我有那麼好忽悠?錢家滅古家又有什麼好處?勞神傷力,錢家主精明得很,會做這種不明智的事?錢老弟,你說是不是?”轉(zhuǎn)頭看著錢多。
錢多先是一愣,然後哈哈一笑,“正是,正是,我古錢兩家雙贏纔是王道,古兄真是慧眼如注,沒有被這古煜蠱惑,不錯,不錯!”
“古茗,你確定要一錯再錯?”古霍一步邁出,狠聲說道,青筋裸露,蘊(yùn)藏了自己的氣氛,子不教父之過,他這個父親的罪過可就大咯!
“切,反骨仔就是反骨仔,居然還奢望他從良,好不好笑,霸爺早就看出這小子包藏禍心!好一個古家,真的是!”霸爺武斷道,冷冷笑了兩聲。
古霍陡然轉(zhuǎn)頭,“閣下的話過了,古家忠良之心天地可鑑,某今日當(dāng)收回逆子之命,還我古家一個清白!”
“那我等著!”霸爺?shù)f道,看古家的誰都不順眼,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