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陰陽道的事,我天機(jī)觀管不了,可是你把手伸向上陽就不對了!”
“這個世界本來就弱肉強(qiáng)食,上陽也就你這老傢伙能撐上一撐,憑什麼這好地方便宜雜魚。”歐陽子時平靜的說道。
“那你可說錯了,上陽是幽冥一脈,我天機(jī)觀都算是借住而已。”
“幽冥?不過就是些見不得光的老鼠,也就你們這種老古董還忌憚他們!”
“放你孃的狗屁!”我發(fā)現(xiàn)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或者說現(xiàn)在的我纔是真實的我。
歐陽子時猛的轉(zhuǎn)過身,用他那凌厲的眼神看著我。
“呵!也就你這種蠢東西先動手,你看道家龍虎山,玄門天一閣哪個不把你陰陽道甩三條街!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輕重。”
“龍虎山?太一閣?不過都是些朽木,已經(jīng)開始凋零,我陰陽道纔是要崛起的道統(tǒng)!”
“傻得不輕。”我譏笑道。
歐陽子時並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我。
“你是天晏的晚輩?”
“你別折煞我,他可是如今幽冥一脈的當(dāng)家人!”天晏看著我笑道。
“哈哈哈!看來我的選擇是對的,就這黃口小兒,合該我拿上陽氣運。”
歐陽子時有些狷狂,他應(yīng)該早就查過這邊,這樣裝作一副不認(rèn)識我的樣子,這是羞辱。
“那天晏前輩是想插上一手?”歐陽子時神色一肅。
“我這老傢伙只是看看罷了,老成這樣再動手指不定被你拆了骨頭架。”
“說的也是,希望你說的是真的,不然我還是會給你天機(jī)觀留那麼一線生機(jī)。”
天晏聽此有些不悅,也沒有動怒,只是把葉家老爺子拉到了旁邊,而我知道這是要開始了。
“廢話說完了嗎?說完了是不是要早些送你下去?”我用手掏了掏耳朵,看著歐陽子時說道。
“既然小夥子你這麼急,那我就快些把你弄死,然後再把葉家崩碎,完成那被你們破壞的一步。”
李老爺子一聽,情緒有些激動,不過被天晏拉了一把,歐陽子時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也不在意。
我和歐陽子時兩方站定,相對而立,雖沒動手但氣勢卻在飆升。
他身後赫然出現(xiàn)一個黑白太極圖,一沉一浮,合的是陰陽之道;而我也凝結(jié)出一副模糊的人像,垂手而立,陰氣流轉(zhuǎn),聽說是一脈祖師。
歐陽子時見狀也是現(xiàn)出幾分訝色,可能是想不通我怎麼也到了凝勢的地步,不過他想不通的多的去了。
我沒有多做等待,一把從懷中掏出紙片,仔細(xì)看能發(fā)現(xiàn)是一張張很小的白紙人兒,向前一撒,落入空中一下變成黑色,融入陰影之中。
影紙,剪紙人絕活之一,只要被其中之一遇上就會沉淪,拉入六道之中的任意一道,心志不堅者能直接打入輪迴。
歐陽子時見狀,打了個手印,背後的太極圖飛射而出,擋在他前面極速旋轉(zhuǎn),紙人與之觸碰就現(xiàn)了形,變成白色紙屑紛飛。
“手段不錯!還是小瞧你了,不過這程度想要我的命還差了點,接我一招。”
言罷,歐陽子時右手揮動,一道白色光芒迎面而來,我當(dāng)然知道不能硬碰,誰也不知道後果怎樣。雖然戰(zhàn)鬥經(jīng)驗不太足,不過這一招卻是對我造不成威脅。
雙腿微一變換,變了個方向,腰身一彎,也躲了過去。可那光不依不饒,折返回來往我身上撞,手迅速打開箱子一抽,白色剪刀使勁一揮,那白光打在牆壁之上,炸出一個大洞,掉下半張殘缺的符籙。
“第一回合算是平局,沒想到你這小兒還有幾分本事!”歐陽子時悠悠說道,好似穩(wěn)操勝券。
“沒本事哪敢揚言打死你呢!”
“徒懲口舌之利,看打。”說完他拿出背後揹著的長劍,黑黝黝的,和我刻刀是一個材質(zhì),百年玄鐵。
三個跨步直接到了我身前,揚手一個斬?fù)簦炔徽f被這劍打中了不死也要傷殘,主要是其上附帶的滅魂效果。就算我這種受幽冥保護(hù),魂不入地府的人被打到了照樣魂飛魄散。
我哪裡敢小覷,拿起剪刀格擋,雖然剪刀短了點,但這麼多年的時間,我們一脈早就把這剪刀用的揮臂自如,自是有一套體系。
死死治住那玄鐵劍,歐陽子時一陣獰笑,另一隻手打過一張符籙,直朝我面門。翻身一腳,踏在他身上,借力掙脫而出,符籙擊空,讓他後退了幾步。
“還真是老當(dāng)益壯!”
“小夥子你也不錯。”
體術(shù)方面我兩算得上半斤八兩,或者說我還弱上一籌,纏鬥下去根本不是辦法,看來還是小視了天下英雄,一個小小的陰陽道弟子就能讓我覺得這麼棘手。
“陰暗交替,幽冥鎖鏈,出!”
突然一片幽寂之中傳來鐵鎖的嚯嚯聲,交叉滑動,從我背後浮現(xiàn),每根都有胳膊那麼粗。隨我左手一指,飛速而行,直取歐陽子時,其上紅色符文若隱若現(xiàn),它鎖的是魂,而不是身體。
鎖鏈蜿蜒前行,帶著虛空鼓動,陰氣蓬髮,歐陽子時卻一動不動。
我眼睛一瞇,居然就這樣被鎖住,有些難以置信。
“小友,小心!”天晏急呼。
我暗道一聲不好,顧不上那麼多,往邊上一滾,金戈交擊,火花迸射,黝黑的玄鐵劍打在地上出現(xiàn)一個深坑。而那被我術(shù)法捆住的哪裡是歐陽子時,分明就是一個紙人。
好一個借替之術(shù),薑還是老的辣,差點就著了道。
蹲起來又是一揮手,那鎖鏈急轉(zhuǎn)而下,橫掃而出,歐陽子時幾個跳躍,卻是沒打中。
歐陽子時躲過攻擊的同時手卻沒閒著,一把紙人拿出往地上一擲,落地就變成了齊人高的銀甲將軍,手上還拿著大劍,絲毫看不出紙人模樣。
護(hù)道神兵,每方道統(tǒng)都不是憑空而來,都有自己的祖師傳承,像陰陽道聽說傳自遠(yuǎn)古大神東皇太一,其後脈傳人都可以召喚一縷他殿前侍衛(wèi)之力隨之迎敵。
像廣爲(wèi)人知的就有撒豆成兵,或者道家六丁六甲之術(shù)。
歐陽子時這種程度頂天了也就目級,鎖鏈依舊追擊歐陽子時,我自己對上那賣相不錯的幾個召喚物。
我就是玩紙的祖宗,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東西變成一堆廢紙,翻身再一躍,鎖鏈隨我一起左右而擺,都取向眼前的歐陽子時。
“禁術(shù),陰陽符陣!”歐陽子時大喝一聲,手裡拿出一塌符紙,看來他那上一步不是無用功,至少給他爭取了一定時間。
我見此動作立馬停下腳步回防,鎖鏈也不再向前,轉(zhuǎn)而纏繞著我。
符籙被他一撒而出,並沒有撞擊的聲音,反而在我周身環(huán)繞,浮與符之間有陰陽二氣流轉(zhuǎn),相互連接爲(wèi)一個整體。
“看你小子還有什麼本事!”
歐陽子時掐了個印決,符陣轉(zhuǎn)而旋轉(zhuǎn),開始變得黑白分明,赫然想讓陰陽二氣消融我的魂魄。
西遊記中大鵬也有陰陽二氣瓶,雖然歐陽子時這術(shù)法遠(yuǎn)遠(yuǎn)不如,但原理卻是一樣。我畢竟也不是那刀槍不入的孫猴子,如果不趕緊掙脫可能就真的完了。
一咬牙,舌尖一口鮮血噴出,虛空中畫了幾筆,一個‘司’字成型。比‘卒’高上兩級,可是也更耗費元氣,本來上次損失的精血還沒補回來,現(xiàn)在又去了一滴。
正好陰陽二氣將黑色鎖鏈消磨的點滴不剩,而‘司’開始變大,膨脹到把符陣撐起來。
“爆!”我大喊一聲。
“嘭!”那些符籙全被炸碎,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你還有什麼高招?正要領(lǐng)教領(lǐng)教!”去了一口精血讓我臉色更加的蒼白,面無表情的看著歐陽子時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沒由來的感到一陣舒暢。
我也扔出兩紙人,是標(biāo)準(zhǔn)的鬼差形態(tài),手拿鎖鏈,拖在地上。把他前後鎖死,沒道理他能召喚幫手我就不會。
施展禁術(shù)的歐陽子時看上去也不太好,元力肯定所剩無幾。雖然我也看上去快油盡燈枯,但我這至少還有個天晏戰(zhàn)力保證完好,如果捨棄道義,他肯定會被留住。
“卻是被雁啄瞎了眼!”
“沒想到還是小瞧了你這小輩。”歐陽子時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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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的讓我把魂拘了吧!肯定給你準(zhǔn)備個豪華套餐。”
“想拘我的魂,做夢!”
說完他瞟了一下他身後的那堵牆,指頭一動,三根長矛飛射而出,前面還包有符紙,應(yīng)該是他很早的佈置,給自己逃跑用。
我轉(zhuǎn)身閃躲,避過偷襲的功夫,他用力把兩呆板的紙人鬼差撇開,朝門外跑。
至始至終天晏都沒有出手,讓他泛出一絲喜色,嘴裡還在叫囂。
“小兒,下次再找你算賬!”
“下次?沒有下次了!”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雖然這裡是歐陽子時的窩,但我也有自己的佈置。師傅告訴過我,不留後手,吃不了兜著走!
果然是沒錯,隨即一張黑色的紙人飄然而起,輕若無物。歐陽子時大駭,面色狂變,可是任就一頭撞了上去,一個漩渦出現(xiàn),整個人都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