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武將軍在世時潤琨賢侄和衆(zhòng)女孩子們便已相聚,老夫知道老將軍去世已十餘載,其愛孫女翠屏我也見過,她此時應(yīng)當年至半百。這……這似乎與你等在將軍府相聚之時……你們應(yīng)當是多大也?卻四方漂泊,還與翠屏產(chǎn)生愛戀,這……這似乎不符常理吧?且老夫剛到西昌時,便聽說南門擒獲黃聯(lián)關(guān)羣匪之事,以你們現(xiàn)在年齡算,那搏擊惡匪之時,諸位少年應(yīng)還沒出生。奇哉怪也!難道老夫今晚真的醉了麼?”阮老太爺心中理了半天,越來越感覺眼前這羣少年經(jīng)歷非同尋常,疑惑地問到。
“唉呀呀!無量天尊!貧道修煉數(shù)十載,卻還是肉眼凡胎。竟然沒看出來內(nèi)中玄妙,原來衆(zhòng)道友早已登仙,今日是到此點化我等的也。”玄真道長聽完阮大爺?shù)脑捯幌耄坪趸腥淮笪颉F鹕韺欑完惣t她們行禮而言,他當這些客人爲神仙了。
潤琨前後一算,的確如此,這可如何是好?總不能承認是神仙吧。略一沉思,轉(zhuǎn)眼對坐於上首的阮老太爺暗示了一下。
“這兒沒你們的事了,先下去吧!明日一早再來收拾。”阮老太爺對立於一旁的丫鬟們揮揮手說道。
衆(zhòng)丫鬟稱是而退,潤琨端起酒杯一乾而盡,離座漫步到窗前。望著波光粼粼的池水,長嘆一聲,轉(zhuǎn)身說道:“事已至此,潤琨就不再相瞞,諸位長輩就權(quán)且當故事聽可矣。”
“哈哈,賢侄請。”趙剛老人把李潤琨的酒杯升滿,遞到他手中,說:“賢侄儘管講,再離譜的事兒咱們都見過。呵呵……。”
潤琨雙手接過酒杯,抿了一口,說:“說實話,我們到目前都在企望著返回七十三年後的西昌,那兒纔是我們的故鄉(xiāng)。”
“這麼說來,道友來自於未來世界?”玄真問道,“仙術(shù)肉身橫穿無礙,豎行只能短期。若可上下豎穿梭數(shù)十百把年以上,只可神識穿越。我方纔靜觀諸位道友,確是肉身無疑。這個做何解釋?”
“玄真道長果然是修煉有成者,竟然看出我等乃凡胎肉身。”潤琨笑著說,“的確如道長所言,我等並非依靠仙術(shù)橫越豎穿。乃是機緣巧合偶得一物,胡亂穿梭於諸時空罷了。可令人悲催的是,此物並非道界仙家之物,而是生活在未來世界裡,腦袋瓜子聰明夠用者所造。但其功能我等到現(xiàn)在還不完全明白,似乎是個只管帶著出門,不管引領(lǐng)回家的玩意兒。帶著我們上至億年以前,下到萬載以後,逢兇遇險,嚇殺人也!以俗語來說,此物就是個冤孽。”
“果真如此,這冤孽可害人不淺!”道真說道,“不如沉之邛海,了卻因果。”
“嗨!沉入邛海,我們怎麼回家呀?!你送我們回去啊?”林濤大聲反駁。
“就是就是!沉不得海,我們還要回家。”姑娘們齊聲附和。
“此物雖爲人造,可亦有其規(guī)律巧妙,只不過我等還未弄明白其全部功用而已。”潤琨解釋到,“凡是有因必有果,因從此物出,果亦向其求矣。”
“非也非也!”沈彬起身對潤琨說,“賢侄所說乃佛家之因果,此物雖爲因之起導(dǎo),其果不一定在此物中求也。”
“趙剛老弟所言有理,以老夫之見,不如撇去此妖物,就留在此世,修煉道法仙術(shù),以登仙籍也。”阮老太爺說,“如若再憑此物四方八界亂闖,危矣!”
“不行!不行!我們只能靠它纔有機會回去,我們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還在家等著我們的……。”姑娘們激動地嚷嚷開來。
“呵呵,賢侄既然來自於百多年後,其認知與想法自然與我們這個時代不同也。就別再干預(yù)他們的安排,此次能夠再回來一聚,也是冥冥中註定的緣分。我等老朽之人,就祝福他們吧,願諸位早日回到故鄉(xiāng),與家人團聚。”趙剛端起酒杯,起身招呼在座之人,說:“今夜良辰美景,故人相逢,高朋聚會,乃可喜之事也。來來來!我們共同滿飲此杯。”
衆(zhòng)人均知繼續(xù)討論此事,不會有甚更好的結(jié)果,便都起身碰杯,互敬而飲。
“道長居於瀘山文昌宮,可知蔣委員長還在山下行營麼?昨日小鬼子三十多架飛機到小廟機場轟炸,鬧得人心惶惶,委員長大概已進城內(nèi)行轅居住了吧?”潤琨夾了筷子炒白菜吃了,放下竹筷問道。
“昨日午後,貧道在瀘山文昌宮中打坐,忽聞小廟方向響起震天爆炸聲,持續(xù)了近一刻鐘。山下蔣委員長的隨行部隊堅守其行營,今早我下山進城看望阮大哥安危時,遇見其部一名道友,從他口中知到蔣委員長還在山下行轅也。”
“哦,不動也好。幸虧日本鬼子不知委員長駐紮地,否則昨日轟炸的目標就變了也。”潤琨說。
“是呵!要是小鬼子得到準確情報,中正危矣!唉—。”阮老太爺撫掌嘆道。
“道長啥時回瀘山文昌宮?潤琨想隨行一遊。”李潤琨望著玄真道長問。
“貧道後日返回,有道友一行同往,真是緣份也,無量天尊!”
“那好,明日同阮大叔還回小廟,取我等的隨身包袱。後日辰時初,我等在大通門外,東河橋頭恭候道長,然後同往瀘山文昌宮。”潤琨說。
圓圓的月亮鑲嵌當天幕正中,幾朵薄雲(yún)飄浮在其周圍。天空繁星閃爍,一陣微風吹進涼亭,潤琨精神不禁爲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