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煦白最終還是受了我的威脅,他被尹正陽拉走。
我回到婚紗店內(nèi)。
陸如卿被店員扶到了沙發(fā)上,他側(cè)身倒在沙發(fā)上,雙手捂著小腹,疼得眉頭緊蹙著,額上布著一層冷汗,臉色蒼白。
我擦了擦眼淚,跑到陸如卿身前,擔(dān)憂的看著他,“如卿,你感覺怎麼樣?我現(xiàn)在帶你去醫(yī)院。”
陸如卿搖頭,喘息著道,“忍一下就過去了,沒事。喬煦白不會殺我的,今天他回來的消息就會傳開,我要是這時候去醫(yī)院,喬念恩肯定會猜到是喬煦白打了我,這對他不好,別找這個麻煩了。”
我拿過紙巾,幫陸如卿擦著冷汗,“你是不是傻!怪不得唐念恩都說你傻!都這個時候,你還管他幹嘛!”
陸如卿抓過我的手,拉到他脣邊輕吻一口,努力綻開一個淺笑,“我哪是管他,我是捨不得看你難過。”
陸如卿的小腹被喬煦白一腳踹的發(fā)青發(fā)紫,到晚上,陸如卿才勉強能直起身體。幸好在喬煦白來之前,我和陸如卿照了兩套禮服,這就是婚紗照了。
晚上,陸如卿擔(dān)心回喬家,他受傷會被唐念恩看出來,便提議晚上住酒店。
總統(tǒng)套房,我住臥室,陸如卿住客廳。
我沒敢看今天這件事在網(wǎng)上引起了什麼轟動,本想做一隻把頭埋進(jìn)土裡的鴕鳥,可餘曼卻把我這隻鴕鳥腦袋從土裡拔了出來。
餘曼給我打了兩個多小時的電話,罵了我兩個多小時。
“子妍姐,你到底聽沒聽我說話!你究竟怎麼想的!今天有人把煦白哥抱著你的那段視頻放到網(wǎng)上了,我看了。煦白哥都說他做的不好的地方,以後他改了,煦白哥什麼時候態(tài)度這麼軟的跟人說過話,看到他那副表情,你不心疼嗎?你怎麼還不原諒他!”
“煦白哥都已經(jīng)回來了,老巫婆拿他沒辦法了,子妍姐,你不會真喜歡上如卿哥了吧?雖然如卿哥也不差,對你也是一心一意,但……”餘曼喝了口水,說了這麼久,早口乾舌燥了,“但是,你倆不配。你和如卿哥在一起,就跟我和顧言哥在一起一樣,有親情卻沒愛情。子妍姐,你好好想想,你跟煦白哥還有睿睿呢?你嫁給如卿哥,睿睿怎麼辦?睿睿是叫你叫媽咪還是大伯母……”
“行了,我自己想想。”
說完,不等餘曼再說話,我就掛斷了電話。
我最怕聽到的就是小睿睿的消息,爲(wèi)了躲避小睿睿,我都讓柯蕓帶小睿睿去旅行了,而且他的電話我也不接。我不敢多考慮小睿睿,怕自己堅持不下去。
第二天,陸如卿不但不見好,反而小腹更疼了。我沒理他的堅持,帶他去了醫(yī)院。
醫(yī)生撩開陸如卿的衣服,看到青紫一片而且還腫起來,眉頭皺起來,讓陸如卿去拍個CT,看看有沒有內(nèi)出血。
CT和B超這些都在一個樓層,把陸如卿送進(jìn)CT室,看到有孕婦去孕檢,我纔想起來我的肚子來,一晃又過去了一個月,我家親戚依舊沒有造訪,難道我真懷了?
拍完CT,醫(yī)生看完片子,告訴我和陸如卿,沒有內(nèi)出血,但陸如卿傷的比較嚴(yán)重,又很疼,醫(yī)生建議掛一瓶消炎的液,然後再配合外噴的消炎止痛的噴霧藥劑。
扶著陸如卿進(jìn)了病房,安頓好他之後,我隨便找了個藉口,從病房溜了出來。心情忐忑的給自己掛了一個婦產(chǎn)科的號。
我等著叫號時,尹正陽電話突然打過來。
“子妍,你是懷孕了嗎?”接通電話,尹正陽開門見山的問。
我一驚,我這纔剛掛上號,他就知道了?!
“怎麼了?”
“老闆昨晚喝醉了,一直說孩子,女兒什麼的。一開始我還以爲(wèi)他說的是睿睿,但越想越不對,他就算喝醉,也不會把睿睿的性別搞錯。所以,我纔想來問問你,子妍,你懷孕了?”
我看了看手裡的掛號單,“可能是,我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等著做檢查。”
“子妍,我知道現(xiàn)在這種情況對你挺殘忍的,我也知道我做的事挺對不住你和老闆的,但我做的這些都是爲(wèi)了老闆的前途,喬家他回不去了,他什麼都沒有了,再沒有了軍籍,被軍隊開除。老闆就算什麼都不說,我們看著也心裡難受……”
“行了,你想說什麼就說。”我直接道,“你又想我做什麼?”
“子妍,不管檢查結(jié)果是有還是沒有,你都說有,好不好?”
也許是跟陸如卿在一起久了,我也變得聰明起來,聽到尹正陽說這個要求,我頓時反應(yīng)過來他想做什麼,“你想讓我騙煦白,我爲(wèi)了跟如卿結(jié)婚,把他的孩子打掉了。”
尹正陽似也覺得自己出的這個主意挺損的,沉默了一會兒,纔不好意思的嗯一聲。
“子妍,老闆對你感情有多深,你也知道。你已經(jīng)和陸如卿領(lǐng)結(jié)婚證了,所以……”
“我又沒說不同意,你那麼緊張幹嗎!”
既然決定做,就索性做個徹底。我和尹正陽制定了一個計劃。
掛斷電話,又等了一會兒,叫到了我的號。
一番檢查下來,我真的懷孕了,胎兒已經(jīng)兩個多月。
我大腦一片混亂的走出會診室,沒有絲毫的高興,全是焦慮。
這個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了。還有,兩個多月,是喬煦白正戒毒癮的那段時間嗎?那這個孩子能要嗎?我真的要打掉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打掉,陸如卿能接受他嗎?
我搖搖晃晃走到醫(yī)院大廳,坐到休息區(qū)的長椅上,雙眸沒有聚焦,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亂的像我現(xiàn)在的心情。
直到一個人影闖進(jìn)我視線裡,他停在我身前,一貫清冷的嗓音此時也因爲(wèi)焦灼而不再平靜,“老婆,孩子呢?他還在不在?”
視線慢慢的聚焦,喬煦白放大的俊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他穿著白襯衫和西褲,沒有穿外套,渾身刺鼻的酒氣,烏髮有些凌亂,一雙冷眸佈滿了紅血絲,像是一晚沒睡的樣子。
我對視著他期待的眸子,然後搖頭,“沒了,我要嫁給如卿,怎麼會留著你的孩子。”
我的這個動作,這句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剪刀,把喬煦白眼底最後的一抹期待都剪個粉碎。
喬煦白愣了一下,稍後搖頭,眸光深藏不相信,肯定的道,“不可能!你嫁給他不過是爲(wèi)了保全我,你不會把我們的孩子打掉的!我們現(xiàn)在去檢查。”
說著,喬煦白起身,就要把我拉起來。
我掙扎著,“你放開我,這裡是醫(yī)院,你清醒點,別在這裡鬧!”
“我現(xiàn)在很清醒!我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肚子裡有我的孩子。慕子妍,不要再鬧的是你,我根本不需要你的保全,我不是必須要犧牲我的女人,才能在這世界活下去……”
這時,尹正陽和兩個軍人跑了進(jìn)來。喬煦白和我的糾纏也引來了一些人的圍觀。
“有話我們?nèi)ゲ》空劇!币枲?wèi)了維護(hù)喬煦白的形象,帶著我和喬煦白去了一間高級病房。
喬煦白從醫(yī)院大廳開始,一直到病房,他一直死死的拉著我,跟生怕我跑了似的。
“你弄疼我了!”我用力甩著喬煦白的手。
“告訴我,孩子呢?”喬煦白沒鬆手,佈滿紅血絲的一雙眼,眼眶泛紅。他直直的看著我,盼著我給他一個他希望的答案。
“沒了!沒了!沒了!”我大喊著,“我和你結(jié)束了,當(dāng)然不會留下他!”
“你撒謊!到底是誰在威脅你,你告訴我!”
兩名軍人左右抱住喬煦白的胳膊,尹正陽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將喬煦白抓著我的手掰開。
“都給我滾開!”喬煦白掙扎,可他一個人,哪掙脫得開三個人。
尹正陽掰開喬煦白的手後,我轉(zhuǎn)身跑出了病房。從病房跑到門外,短短幾步路,似乎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我雙腿發(fā)軟,背靠著病房門旁的牆壁上慢慢的滑到了地上,雙手捂臉,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病房裡傳來喬煦白大罵的聲音,叫囂著要把抓著他的兩個軍人趕出軍隊,大罵尹正陽不想活了!
“老闆,你真的不能再去找子妍了!”尹正陽勸道,“她連孩子都打了,她要跟陸如卿重新開始了!在外,陸如卿是你親哥哥,你不要再去打擾他倆了,對你的聲譽,對喬家的聲譽都不好,對你們所有人都不好……”
“你滾!”喬煦白大罵一聲。
緊接著,砰的一聲。像是人摔在了地上。
我心猛的一緊,擔(dān)心是不是喬煦白喝多了,自己不穩(wěn)摔在了地上。幾乎伸手就要去開病房的門。
但手剛伸出去,就聽到尹正陽痛苦的呻.吟聲,“老闆,你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放你去!”
接著又是一陣亂打,再聽到說話聲是尹正陽大喊,“攔住他!”
“不想死的,都給我鬆開!”喬煦白的喊聲。
估計是兩名軍人不放手,接著就傳來兩名軍人被揍的痛苦的叫聲。
“老闆!是!子妍嫁給陸如卿是爲(wèi)了你,事情是怎麼樣的,你都猜對了!”尹正陽突然喊道。
喬煦白停了手,憤怒的聲音命令道,“那就快鬆開我!”
“老闆,子妍已經(jīng)和陸如卿領(lǐng)結(jié)婚證了,她在網(wǎng)上被罵成那樣,她連孩子都打了,都是爲(wèi)了你!喬家你回不去了,再被除掉軍籍,這是你想看到的嗎!我知道你不要這些,你也養(yǎng)得起子妍,但這是子妍想要的嗎!老闆,你剛從裡面被放出來,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宋家巴不得你再出點事,好給宋愛國他們報仇!這段時間,算我求你,看在子妍爲(wèi)你付出這麼多的份上,別再去找她了!一個女人連孩子都打了,她得有多傷心,你不爲(wèi)別人,就爲(wèi)不辜負(fù)子妍對你的這片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