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和喬煦白下樓,陸如卿和喬母已經(jīng)吃完早飯,在客廳坐著聊天了。
聽到下樓的聲音,陸如卿淡淡的瞥我一眼,深邃的眸子,眸光一片平靜,不帶任何的感情。
我和喬煦白做了什麼,是個成年人都能猜到。
“今天的事,別忘了。”陸如卿聲音也是例行公事的冷淡。
喬煦白拉著我進(jìn)餐廳,頭也沒回的道,“已經(jīng)安排好了,晚上在金辰頂層設(shè)宴,請柬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
金辰國際酒店不止在大理,在全國都很有名。高八十二層,號稱世界各地的美食在金辰都能吃得到。
金辰有專供豪門世家或公司舉辦大型宴會的大廳,樓層越高,代表舉辦者的社會地位越高。在金辰頂層舉辦宴會的,那必是豪門,一場金辰頂層的宴會,能讓媒體報道好幾天。
這兄弟倆真是打算在最有影響力的地方,爆出最勁爆的話題!
聽到在金辰頂層舉辦,喬母臉上隱隱閃過一絲憂色,“小煦,你告訴媽,你到底打算幹什麼?”
陸如卿安撫了喬母幾句後,不著痕跡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喝著牛奶,不解的看了眼喬母和陸如卿,壓低嗓音問道,“你們不告訴你母親,是怕她擔(dān)心?”
今晚,陸如卿把當(dāng)年被綁架的事情爆給記者之後,喬母不一樣會知道麼?到那時不止喬母,全國人都知道了。現(xiàn)在與其說怕喬母擔(dān)心,不如說更像是在提防喬母。但我沒敢這麼說,畢竟是喬煦白和陸如卿的親媽。
喬煦白嚥下口中的麪包後,才語氣平淡的道,“我媽沒嫁給我爸之前,她在京城跟宋淑琴是好閨蜜。計劃已經(jīng)制定了,沒必要惹這個麻煩。”
果然是怕喬母反對,兩兄弟不好做。
吃完早飯,喬煦白帶我去買禮服。路上,我給餘曼打了電話,問她情況怎麼樣?
餘曼告訴我,一早已經(jīng)將餘老爺子送去療養(yǎng)院了。餘母和餘詩雯經(jīng)過昨天機(jī)場那麼一鬧,回到餘家老實(shí)不少,沒找麻煩。
“姐,餘家也收到了喬家發(fā)的請柬。晚上,我和顧言也去參加宴會,我現(xiàn)在陪爺爺曬太陽,晚上咱們再聊。”
“好。”
喬家的根基在大理,大理有很多喬家的產(chǎn)業(yè)。而喬煦白和我的高調(diào)完婚,更是傳遍了整個大理。喬煦白長得帥,婚禮又浪漫的跟童話似的,一下子就成了大理女孩們心裡的完美王子形象。
剛進(jìn)商場,就有服務(wù)員就認(rèn)出了喬煦白。
“喬總。”
“喬總。”
服務(wù)員挨個打招呼,就差沒有列隊(duì)迎接了。
喬煦白拉著我往商場裡走,沒理這些服務(wù)員。
服務(wù)員看著我的眼神,一個個羨慕嫉妒恨的。
我心說,果然是同性相斥!
我緊跟著喬煦白,心裡不平衡,不能只我挨白眼,他沒事人一樣的。我打趣道,“喬總,原來你有這麼多女粉絲。你爲(wèi)了我放棄了整片森林,請問喬總,後悔麼?”
喬煦白微側(cè)頭瞥我一眼,低聲道,“原來的我生活在荒漠,是你給我了我整片森林。”
喬煦白低沉的聲音像是大提琴奏出的音符,渾厚好聽,撩撥人的心絃,讓人心裡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
我心頭一陣悸動,忙昂頭看向他。喬煦白冷漠著一張臉,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彷彿剛纔那句撩人的情話不是他講出來的一樣。
喬煦白帶著我來到一家高級定製禮服的店,店裡陳列著各種男女的禮服,款式全是最新款。
我仔細(xì)看了眼店裡的設(shè)計師介紹,首席竟然是諸蔚明。
怪不得喬煦白會徑直帶我來這裡!
我拉了拉喬煦白,“晚上就要參加宴會了,現(xiàn)在定製根本來不及。”
話音剛落,店裡的服務(wù)員就走過來,笑著打招呼,“喬總,禮服已經(jīng)爲(wèi)您準(zhǔn)備好了,慕小姐要在這裡試麼?”
喬煦白微微頷首。
我則吃了一驚,“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什麼時候準(zhǔn)備的?
服務(wù)員笑著對我解釋,“喬總吩咐,店裡所有的新款都有慕小姐的尺寸。”
說著,服務(wù)員做了個手勢,“慕小姐,請隨我來。”
我轉(zhuǎn)頭看了喬煦白一眼,喬煦白神情淡漠,坐到了沙發(fā)上,修長的雙腿疊一起,一副要等我的樣子。
禮服出自諸蔚明之手,跟夢幻系的婚紗一樣,尺寸正好,上身效果比在假人模特上看上去更要漂亮。
禮服是一字肩拖尾長款的黑裙,層層疊疊的裙襬,黑色薄紗下,是純白色的綢緞。隨著人的走動,裙襬飄搖,露出隱在黑紗下的純白。看上去就像黑天鵝在藏在羽翼下的白色羽毛無意的露出來,純粹的白色,更顯出黑色的高貴。
我本以爲(wèi)黑色這個顏色太過厚重,當(dāng)不得禮服的顏色。可穿上一看才發(fā)現(xiàn),黑色竟也能如此高貴。不愧是諸蔚明,這麼厚重的顏色,也能用的這麼漂亮。讓人穿上,優(yōu)雅的像一隻黑天鵝。
服務(wù)員邊幫我整理裙襬,邊笑道,“慕小姐皮膚白,跟這身禮服更配。諸蔚明先生的目光獨(dú)具,親自爲(wèi)慕小姐選的禮服,肯定是最適合慕小姐的。慕小姐還要再試試店裡其他的新款麼?”“不用了,就這個。謝謝。”這件的確很適合我。
我走出來給喬煦白看。
喬煦白微頷首,表示可以。
脫禮服的時候,我問服務(wù)員,“諸蔚明會來店裡嗎?”
服務(wù)員搖頭,“諸蔚明先生從來不來店裡,衣服都是他助理送來的。”
我心裡有些小小的低落。在服裝設(shè)計方面,諸蔚明無疑是一位大師級的人物。讓我有些好奇,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諸蔚明雖然會幫大明星設(shè)計衣服,但他從不接受任何採訪,媒體關(guān)於他的新聞也幾乎沒有。媒體形容他,就是時尚界的隱士,看得見作品,卻看不到人。
走出商場時,我對喬煦白提出,我想見見諸蔚明。
“他不喜歡見客。”喬煦白道。
我微怔,這理由也太敷衍人了。
喬煦白見我有些不高興,把我擁到他懷裡,“之後再給你講他的事。”
要上車之前,我突然看到馬路邊的街邊小吃。
大理有很多名小吃,但我知道,讓喬煦白帶我去,那是不可能的。
我眼饞的看著小吃攤,最後看向喬煦白,“我餓了。”
喬煦白順著我的目光瞥了眼小吃攤,不出所料,他眉頭不悅的輕蹙起來,“我?guī)闳コ詵|西。”
我拉住車門,不願意上去,“我想買來嚐嚐。好多人買,肯定特好吃。”
“不行。”喬煦白果斷拒絕。
我癟了癟嘴,故作可憐的看著他,“好老公,就讓我去嚐嚐。”
喬煦白眉頭抖了一下,估計是覺得我很少叫他老公,現(xiàn)在爲(wèi)了吃的竟然乖到連老公都叫了。
喬煦白被我磨的沒辦法,煩躁的擺擺手算同意了。
小吃的名字叫烤乳扇,就是將當(dāng)?shù)貎?yōu)質(zhì)牛奶發(fā)酵做成一片一片的,可以炸可以烤,顏色是金黃色。吃起來很脆,有一股濃郁的奶香和淡淡的酸奶味。
我邊吃邊往回走,走到車旁,正好對上喬煦白陰著的一張臉,他坐在車裡,一臉的嫌棄,命令道,“吃完了才能上車。”
我找到美食的高興勁兒都被喬煦白打擊沒了。我白了他一眼,將烤乳扇吃完之後,纔打開車門上車。
嘴裡還有股奶香味沒散去,我不由的感慨道,“煦白,你知道你的潔癖,讓你錯過了多少美食嗎?”
喬煦白冷冷的瞥我一眼,眸光裡滿是嫌棄,“回去給我刷牙。”
我看著他嫌棄的樣子,心裡覺得好玩,逗他道,“不會因爲(wèi)我吃了路邊攤,你就要把我趕下車吧?”
喬煦白毫不客氣的道,“有這個想法。”
我眉頭一皺,“我們的愛情也太脆弱了,竟然經(jīng)不起路邊攤的考驗(yàn)!”
喬煦白被我逗樂,輕笑一聲,伸手過來掐了掐的臉。
我見他心情變好,腦子一轉(zhuǎn)。
我來大理一趟,不能什麼都沒玩到,什麼都沒吃到吧!
我對著喬煦白眨眨眼,可還沒等我開口,就聽喬煦白冷聲道,“想都別想!”
我一怔,有些不信的道,“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你想什麼都寫臉上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對著喬煦白討好的一笑,“老公,帶我去吃大理小吃吧?餐廳我們在哪裡都能吃,小吃纔是城市特色!”
喬煦白沒理我,輕蹙著眉頭,一副‘你這什麼狗屁理論’的表情。
我覺得喬煦白麪對我時,表情是越來越多了,至少能讓我揣測一下他的心思。
我沒放棄,繼續(xù)磨喬煦白。就在我口水都要說乾的時候,喬煦白終於回了我一句,“我不知道這些小攤販都集中在哪裡。”
喬煦白當(dāng)然不知道,但有人知道啊!
我趕忙道,“這個容易,我把顧言和小曼叫出來,他倆肯定知道!”
我打給餘曼時,餘曼剛從醫(yī)院出來,和蘇顧言一起也在找地吃飯,聽到我要吃大理小吃,餘曼立即興奮的當(dāng)起了導(dǎo)遊,告訴了我一個地址,然後說,我們在那裡集合。
掛斷電話,喬煦白開車到約定地點(diǎn)。
餘曼不愧是大理小靈通,餘曼找的地方,從巷頭到巷尾都是小吃攤。現(xiàn)在正好是中午飯點(diǎn),小巷裡買東西的人更是人擠人。
看到這麼多人,喬煦白眉頭就鎖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