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琛西在書房看書,方姨敲門說有他的派件需要簽收,他微微皺眉,下樓去,結果是送衣服的,安琛西有些不悅說道:“不是我的?!彼臇|西從來都是林淞寧親自送來的。
親自來送衣服的經(jīng)理看見從來都在視頻會議才能看見的安少,激動地手心冒汗,連忙說道:“這是安太太在店裡訂的,要求您來簽收?!?
安琛西看了看單子,拿起衣服簽了就走。
“哎。”經(jīng)理連忙叫住了安琛西,安琛西停住步子問道:“怎麼?”
經(jīng)理說:“安太太還有小紙條要交給您?!闭f著小心拿出來。
這個女人,又在玩什麼名堂?安琛西打開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安琛西,你撕了我多少件衣服,現(xiàn)在正好賠我??催@糾結的字體,彷彿能看到程念傾握著筆寫的時候那糾結的表情,他不自覺握緊了紙條,對經(jīng)理說道:“把賬單給我的秘書發(fā)過去,那邊會籤?!?
經(jīng)理點了點頭,竊喜又有能搭線的機會,安琛西進門突然想到什麼,回身說道:“以後,她要是再買,只傳賬單,衣服就不必送來了,讓她直接拎著走?!辟I衣服不出錢還不想拿,哪有那麼輕鬆的事,這衣服既然是他買的,那撕起來只會更加肆無忌憚吧。
安琛西拎著衣服上樓,方姨正拖地,看見了,笑著問:“這怎麼那麼多東西???”
安琛西說:“她買的衣服?!?
方姨笑著說:“太太是該買些衣服了?!?
“你也覺得她平時穿的很醜吧?”安琛西冷不丁開口,不等方姨說話,他自言自語道,“本來就很醜,也不知道現(xiàn)在品味怎麼樣?”說著打開了程念傾的房間門。
他印象裡只有喝醉的那次迷迷糊糊擰開了程念傾的房間,其餘時間他都沒有再進過,看那淺紫色窗簾罩著的飄窗上鋪著羊毛毯子,堆著抱枕,放著水晶小茶幾,小茶幾上還插了一束花,真是夠能收拾的,這些家裡原本都沒有,不得不說,看起來還挺有意思的。
“方姨,我回來了啊,哇,好香啊。”程念傾跟寧琳琳玩夠回來,聞到了一陣撲鼻的香氣,頓時感覺飢腸轆轆,不過她要先上樓換下衣服再吃飯。
程念傾看見一堆袋子放在桌子邊,嘟囔著,“買的原來這麼多啊,真是難爲人家送貨上門了?!?
不過隨即她身子一鬆,呈大字型倒在牀上長呼一聲,“好累啊?!?
長呼之後她就在鬆軟的牀上滾來滾去,一邊滾一邊哼唧,突然手機響了,程念傾從包裡拿出來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嘆息了一聲,接道:“喂,有事嗎?”
對面白柔語氣很不好,“財務部說賬目有問題不肯批獎金,但是我們做的沒有錯誤,所以程總你需要處理一下?!?
“財務問題啊,明天讓財務部找我說一下吧。”程念傾躺回到牀上。
“可是今天就要發(fā)獎金了,您還是給財務部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吧。”白柔說。
程念傾看了看時間,“都已經(jīng)下班了,現(xiàn)在屬於別人的私人時間,明天上班的時候再說。”
“可是大家都等著獎金呢,每個月從來都是今天發(fā)的獎金,這樣拖著同事們會有意見的?!卑兹嵴f。
程念傾躺在牀上,兩隻腳丫在空中踢來踢去,聽白柔那麼說,程念傾笑了笑,“大姐,別開玩笑了,下班之前沒能解決,肯定要等到上班之後才解決。”
白柔聲音一冷,看著大家還在加班,她有意揚聲道:“那程總您的意思是現(xiàn)在下班,公司的事跟您沒關係,您就不管了,讓我們自便是吧?”
程念傾懶懶伸了個懶腰說道:“我當然不介意辛苦,但是麻煩人家怪不合適的?!?
“那咱們員工的獎金呢?從來沒有晚發(fā)過得,以前谷總可從來不會這樣的啊,不管爲了什麼,這獎金都是大家辛苦付出的回報,都是要發(fā)的啊?!卑兹嵴f。
程念傾輕笑了一聲,突然揚聲說道:“那就查!大家有什麼不滿明天都提上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問題了,一個報表那麼多事,咱們一個一個查,誰的工作出了問題誰立刻遞辭呈?!闭f完把電話掛了。
白柔在那邊被程念傾這一揚聲嚇了一跳,手裡的手機差點握不住,她面色大變,捂著胸口問著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程念傾而已,怎麼會把讓她嚇得心驚肉跳的。
“白經(jīng)理,怎麼了?”身邊的人關心地問道。
白柔連連搖頭說:“我沒事?!彼氐睫k公室,對著桌子上的報表,神色莫測難辨。
吼完之後程念傾舒了口氣,還帶著不滿說道:“真的,一天不玩兩三個套好像不混職場而已,拿個雞毛還想當尚方寶劍?!?
她哼著英文歌起來找衣服換下,換了家居服之後,給自己衝了一杯冰水,然後拿著看到一半的書去飄窗拉開窗簾,結果眼前一黑,安琛西居然鬼魅地躺在飄窗上。
“啊?!毖矍巴蝗欢鄠€人,程念傾嚇得叫了一聲,定下神來沒好氣地說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這是我家,我在這裡不是很正常嗎?”安琛西微微擡眼道。
程念傾靠著窗子說道:“那不一樣,整個公司都是你的,也沒見你天天往女洗手間鑽啊?!?
“真是伶牙俐齒啊,程總?!卑茶∥髅嫿枪瓷弦荒ㄐΓ诎追置鞯难劬Χ⒅?。
程念傾一皺眉,“你這鬼鬼祟祟躲人家屋子偷聽是什麼毛???而且你聽見了我也不害怕,反正都是我該說的?!?
“你那麼激動做什麼?我又不管這個?!卑茶∥骺吭谒谋д砩?,繼續(xù)瞇眼打盹。
“我不是怕你激動嘛,怎麼說,這也是你老相好的好姐妹啊,你要是起個憐香惜玉的心思,我還是處理起來有些棘手的?!背棠顑A笑了一聲,轉身把水杯放在桌子上,突然身後伸出一雙手環(huán)住了她的腰,直接把她推到了牀上。
程念傾被壓在身下,氣得大喊:“安琛西,你又犯病。”
“我犯什麼病了,你不是擔心我憐惜別人嘛,你放心,今個我誰都不憐惜,就憐惜你,開心吧。”安琛西伸出一隻手撫摸著她的臉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