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瀟沉默了半晌,然後問道:“我是說鬱可欣小姐現(xiàn)在正和您在一起比較好,還是說鬱維淼先生病重,鬱可欣正在醫(yī)院裡比較好?”
葉銘琛有點無奈:“你把你的這兩點變一下順序,然後給他發(fā)過去吧。”
“是。”
李瀟放下手機,將剛剛的話編輯好了以後,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林諾茵小姐現(xiàn)在很好,我們對你們其實並沒有惡意。請相信我們。
然後,他把這條簡訊發(fā)給了雷霆。
葉銘琛自嘲的想著,自己也就只能做這些了,其他的,他也是愛莫能助了。葉銘琛其實早就覺得鬱可欣應(yīng)當把這件事告訴雷霆了,因爲按照雷大少爺?shù)钠猓绻悻F(xiàn)在跟他說,他一定會在事後質(zhì)問你,並且不留任何餘地。
但是,這些對於葉銘琛來說都不重要,他只是想著她而已,就這麼簡單。只不過,當王子上場拯救公主的時候,他這樣的騎士就該退場了,要麼是被大魔王殺死,要麼就是主動辭去。葉銘琛覺得自己主動離開,還能給世人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他不求有人會爲他遺憾,只要有人還記得他,就足夠了。
來吧,王子,拯救你最愛的公主吧。
而他,葉銘琛,只要躬身行禮,順便說一句:“再見,我的公主殿下。”就可以了。
再見,公主。再見,鬱可欣。
葉銘琛也歪了歪頭,靠在牆上再度閉上了眼睛。
此時,米蘭。
雷霆正在不停地和那些珠寶大亨們打招呼,對他們笑臉相迎,雷霆甚至覺得自己以後可能一輩子都只能擺出微笑這一個表情了,因爲他已經(jīng)笑得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而且,那些過多的溢美之詞讓人覺得無比厭煩。
這裡簡直就是一羣阿諛奉承的人的聚會。雷霆是這樣評價這裡的。
這裡的鑽石也好,珍珠也好,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一件飾品讓雷霆覺得能配得上可欣。他想給鬱可欣買一件禮物,但這裡的珠寶都太俗氣,讓雷霆實在是無法下手。
這時,鑑賞會的主持人走到臺上,對大家說:“親愛的各位來賓,現(xiàn)在要進入本次鑑賞會最隆重的環(huán)節(jié),拍賣。”
“還有拍賣會,我怎麼沒聽說?”雷霆很疑惑。
彭御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可能伯母根本就沒有想要讓你參加吧。”
“我倒是要看看,這拍賣會有什麼好東西。”雷霆挑眉。
一連著四件拍賣品,雷霆都覺得要麼太醜,要麼太俗。
這是,主持人說道:“下面,是本次拍賣的最後一件拍賣品——海洋之眼。”話音剛落,大屏幕就恰合時宜地將圖片放了出來。
那是一條項鍊,白金的鏈條上掛著一顆大拇指指甲一般大的藍色琥珀,裡面有一顆黑色的石頭,就像是這條項鍊的心臟。
雷霆的心臟也開始瘋狂地跳動了,他的心清楚地告訴他,自己一定要拍下那條項鍊,要把它送給可欣,這條項鍊就應(yīng)該是可欣的,毋庸置疑。
“起價一百萬。”女主持喊道。
“一百五十萬。”有人喊道。
雷霆氣定神閒的說:“兩百
萬。”
“二百五十萬。”又有人繼續(xù)叫。
“五百萬。”雷霆說道。
一旁的的彭御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問他:“你,認真的?”
“當然了。這個項鍊和可欣多配啊。”雷霆看起來並不在乎那五百萬,只是一心想著怎樣才能讓鬱可欣開心。
“豪氣啊!”彭御感嘆。
“那必須。”
最終,這條項鍊以五百萬的價格被雷霆買走了。雷霆的母親礙於面子也就沒有阻攔他,但內(nèi)心對他這種擅自做主的行爲還是極爲不滿的。
這時,雷霆剛剛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項鍊,便拿出手機想要拍照發(fā)給鬱可欣向她炫耀一番,就看見了葉銘琛給他發(fā)來的簡訊。
“葉銘琛居然給我發(fā)消息?”雷霆很不可思議的看著手機,對彭御說:“他又要玩什麼把戲?”
“點開看看。”彭御催他。
雷霆點開短信後,臉上的表情就不只是不可思議了,更多的是慌張和擔憂。尤其是雷霆,他的臉色非常的差,彭御事後告訴雷霆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雷霆被嚇成這個樣子。而雷霆卻對此拒不承認,這讓彭御非常後悔當時爲什麼不把他拍下來。
“我需要回家,越快越好。”雷霆得出了這樣一個結(jié)論。
雷霆把手機塞給彭御,讓彭御趕快給他訂票,彭御想了想,給自己也訂了一張,反正用的是雷霆的錢,不坐白不坐嘛,而且回去了還有林諾茵,比這邊好多了。
彭御一邊訂票一邊被雷霆拽著往他們住的酒店跑,中途在會場內(nèi)撞上了好幾個人,雷霆也只是匆匆說了一句對不起,就繼續(xù)向前走。雷霆的母親看見這一幕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她穿著高跟鞋又不方便去追他,只好帶著雷震一同給那些富商大佬們賠罪。
“弟弟不才,真是讓您見笑了。”雷震這樣說著。
“雷大少爺還真是一表人才啊哈哈。”那些人也知道雷家自己得罪不起,便只好有反過來誇讚雷震。
“哪裡哪裡,真是承蒙您的誇獎了。”雷震微微頷首道:“以後還期待著和您合作。”
“好!”很多珠寶界的人都以能和雷家合作爲榮,因爲但凡是和雷家合作過的人,基本上都是穩(wěn)賺不賠的,這也成爲了珠寶界的一個神話,被衆(zhòng)多人所傳頌和稱讚。
而雷震的臉上卻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
雷霆,這些都是我的,你這種毛頭小子還是自己撒野去吧。
會場外。
“我說雷霆,別跑了,趕緊打車吧。”
雷霆忽然停了下來,彭御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身上。
“有道理啊。”雷霆說著:“我怎麼沒想到呢。”
彭御把手在雷霆面前晃了晃:“喂,雷霆,你不會嚇傻了吧?”
“去你的。”雷霆伸手打他,並問道:“你給我定的什麼時候的飛機?”
“明早五點,這已經(jīng)是最早的了啊。”彭御又補充說:“別衝我發(fā)火。”
“知道了。”雷霆說。
鬱可欣醒來,已經(jīng)是中午了,昨天的酒喝得她一直到現(xiàn)在還是頭昏腦漲的
。
她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葉銘琛已經(jīng)不見了,只剩下林諾茵在他旁邊。
“你來了,諾茵。”
“我先去洗把臉。”鬱可欣說。
她走到衛(wèi)生間,打開水龍頭,用水瘋狂地衝洗著自己的臉,她十分希望,眼前的一切纔是夢,這陣涼水能將自己衝個清醒。然而,這並不是簡單的噩夢,而是比噩夢更加可怕的現(xiàn)實。
要挺住啊,再一次自我叮囑,你可不能倒下啊,鬱可欣可是整個賭街的女王啊!鬱可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白皙而光滑的肌膚,小巧的嘴脣和鼻子,濃密的睫毛和桃花眼,讓她即使不化妝也足以讓人爲之傾倒。
然而,眼睛周圍的黑眼圈因爲最近沒有按時休息而變得很重。
鬱可欣的視線繼續(xù)向下滑去,原本應(yīng)該有著一條項鍊的修長脖頸上卻空無一物。
項鍊呢?鬱可欣很驚訝,這可是她從小就戴著的項鍊,從來都是不離身的,爲什麼現(xiàn)在卻丟了呢?那條項鍊,對於鬱可欣來說就像是她的護身符一樣,雖然她記不住是誰送的,但卻一直認爲它對自己很重要。
但如今,鬱可欣也沒什麼心思去管自己的項鍊了,“權(quán)當是用來將之後的厄運都抵消掉了吧。”鬱可欣一邊這樣安慰自己,一邊轉(zhuǎn)身走出了衛(wèi)生間。
鬱可欣知道,按照林諾茵性格,一定是很早就在這裡陪著自己了,就對她說:“真是辛苦你了,諾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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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你才最辛苦呢!”林諾茵回答她。
“你把這件事告訴雷霆了嗎?”林諾茵問。
鬱可欣搖搖頭。
林諾茵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說:“我也沒說過,可是我今天早上收到彭御的消息,他說他和雷霆要做飛機回來,讓我們好好照顧自己。”
鬱可欣很吃驚。知道這件事,而且能聯(lián)繫上雷霆的,就只有一個人了。
“葉銘琛?”兩個人異口同聲。
“他爲什麼要這樣做?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呢。”鬱可欣自言自語。
林諾茵沒說話,卻在想,可能他只是想幫你,讓你好過一點吧。葉銘琛,其實不是個壞人呢。但這個時候說這種事,是不會有人相信的吧。
“走一步看一步吧。”鬱可欣說。
林諾茵也只好點了點頭。
“醫(yī)生說過我父親怎麼樣了嗎?”鬱可欣問道。
“還是老樣子。”林諾茵嘆了一口氣。
鬱可欣也低頭,沉默不語。
看起來,昨天的心願,並沒有實現(xiàn)啊。鬱可欣有些惆悵。
“可欣,我們?nèi)コ渣c東西吧,你一直這樣可不行,等鬱叔叔醒過來了,看見你這個樣子,要多難受啊。”林諾茵輕聲勸她。
鬱可欣考慮了一下,覺得她說的不無道理,讓父親擔心自己可不是個好狀況,於是她就答應(yīng)了林諾茵的請求。兩人起身想要離開時,正遇上了徐宛如從樓下鬱妙齡的病房走上來。她恨恨地推了一把鬱可欣,說:“你這個賤人,害的鬱妙齡流產(chǎn),還毒害你的親生父親。你說鬱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人渣啊!你給我解釋清楚,爲什麼要害我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