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復仇!”
楊夜說著,再次擡起了頭,雙眼猩紅,環顧四周,目光滑過房間裡每一個人的臉龐。
夏喉朝鈞、酋翎和柔雷都愣了一下,接著眼神中釋放出不可明說的喜悅和激動來。
“赤匕,你……想起什麼來了麼?”酋翎又是上前半步小心翼翼的問道。
楊夜看了一眼酋翎,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沒有,但我知道了仇恨,我想,我應該知道一切的真相,因爲我是唯一的鬼族。”
夏喉朝鈞在一邊,輕輕的笑了起來,走上前兩步,伸手搭在了楊夜的肩膀上,臉上刀刻般的條條皺紋此時也漸漸舒展開來,語調輕快的說道:“呵呵,赤匕,歡迎你成爲真正的鬼族赤匕,骨族夜來香,哦,也就是你現在的修婆,一定想不到,你**差陽錯的擁有了一些骨族能力,可以撼動她下在你體內的骨族封印。”
“楊老太……修婆也是爲了我好,我知道的。”楊夜看著夏喉朝鈞,搖了搖頭。
“當然,夜來香是骨族,是我們這條戰線上的,一些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夏喉朝鈞點頭,同意楊夜的話。
“看看你的鬼徽。”站在楊夜身邊的酋翎,笑著輕聲提醒道。
楊夜愣了一下,急忙低頭看了下去。
胸口正中的鬼徽,清晰可見,不再是隱隱約約,影影綽綽的狀態,就如同自身皮膚所映出的圖像一般,與肌膚融合在一起,在胸口顯現出來,好像一張有生命的,活著的鬼臉一般,那眼睛。鼻子,嘴和獠牙,還有頭上臉頰滋長出的毛髮,全部都清晰異常,栩栩如生。
那是一處,越發暗紅色的鬼徽,在胸口,沒有光澤,卻令它周圍的皮膚深陷,形成一處深深的。無法掩飾的印記。
“當你完全恢復原身,擁有鬼能的時候。你的鬼徽,會完全變成黑色的。”夏喉朝鈞讚許的看著楊夜,用的點了點頭:“那時候,我們將改變一些事情,或許會改變整個域界。”
楊夜也隨之點了點頭,卻沒有笑。臉上看不出表情來,只是有些陰沉,那一陣陣莫明的憤怒和仇恨,還回蕩在他心裡和腦海中,久久揮散不去。
這仇恨帶給楊夜的震撼,遠遠超出了楊夜的想象,雖然無論怎麼努力,都是想不到這仇恨的源頭,但仇恨是真實的,它一陣陣刺痛著楊夜的心。每一次刺痛都讓他有一種撕心裂肺,肝腸寸斷的痛苦,那是不共戴天的仇恨,那是骨肉相斷,血脈分離的疼痛。
“瞭解你心裡的仇恨。你才能真正懂地自己的生命,你的出生已經是一個異數,而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你不可避免的肩負了很多,赤匕,你是唯一的。所以有些事情。必須要你去完成。”夏喉朝鈞看到楊夜臉上的表情,瞭解他心裡的疼痛。於是也收了笑臉,低聲勸慰著,末了,輕輕問了一句:“赤匕,你問問自己的心,你願意一無所知,昏昏噩噩的過接下來的修仕生活麼?”
“好了,夏喉……老夏,”楊夜衝著夏喉朝鈞點了點頭,表情緩和了一些:“我現在有點亂,但我知道了自己的仇恨,更知道了自己可能要面對什麼。”說著話,楊夜環顧一週,最後又把目光定在了夏喉朝鈞臉上:“現在,老夏,告訴我吧,告訴我更多的事情,我需要給自己的仇恨一個源頭。”
“好的,赤匕,”夏喉朝鈞點著頭,低聲說道:“這裡有酋翎,柔雷和我,關於你不知道的那些記憶,我們都可以講給你聽。”
“神族?”
“神族是域界之中最強大也是最高級的族類。可能整個宇宙之中還有更高級別的掌管者,但我們不知道,在我們的域界,和我們存在於域界的所有修仕思維與眼中,神族已經是最高級別,實力最強大的族類和統治者,比如領主就是神族,現今單色大域主也是神族,當然,還有赤煉,你的祖系母先,也是神族。”
“領主?”
“領主凌駕於大域主之上,在我們所認知地域界之中,領主已經是最高級別的統治者了,他是神族,更是域界神族中的翹楚。曾經聽說過在領主之上還存在著更高級別的尊主,但我們並沒有親眼見過,所以整個域界,還是領主作爲最高的統治者存在,他和他的神族,掌管著域界的一切。”
“赤煉?”
“赤煉是神族,很久以前,她在域界的級別也是十分高的,這樣說吧,那時的赤煉與現在的大域主並駕齊驅,直接守管制與領主,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那時鬼族的族類實力越來越強大,佔據了很多域主和甲域主的位置,而這些鬼族,就是直接受命於赤煉的。因爲赤煉就是當初的大域主級別,只不過,她最後在邪族和鬼族的戰爭之中……”
“藏刃和赤煉?”
“赤匕,你要明白一點,就是在域界,是有很多苛刻嚴格的規矩的,比如修仕不可以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與任何歷史空間的人物產生感情,或者著手改變歷史人物的命運,還有就是絕對不允許各個族類之間私通,不允許出現不同族類的男女產生感情,但這種事情還是很多,比如骨族的夜襲和靈族的寶寶瓏,還有你可能不知道,就是雲族的蘭妖斬和骨族的夜御秋等等。”
“那我……?”
“你是藏刃和赤煉的後代,也就是神族和鬼族結合的後代,這在域界是絕對不允許的,更不允許的是,神族是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但藏刃在赤煉手下做甲域主的時候,出現了這種被領主稱爲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們結合了。於是有了你。赤匕,他們是因,你是果。”
“這藏刃赤煉?”
“藏刃赤煉原本就是你祖先藏刃的武器,一把無堅不摧的匕首,並且被蘊育了鬼能在其中,力量十分強大,但藏刃赤煉原本是黑色的,你現在手臂中的藏刃赤煉,是黑紅色的,那是因爲。你這把藏刃赤煉上,滴入了神族的血液。沒錯,就是赤煉的鮮血。”
“那邪族和鬼族?”
“邪族和鬼族的戰爭,在域界傳言是因爲兩個族類都很強大,互相都想爭奪域界最強族類的頭銜,使得領主給最強大的族類更多好處和更優惠的政策,所以積怨越來越深,才導致了一場在域界之中史無前例的慘烈戰爭,就是鬼族和邪族那場雙雙幾乎滅族的大戰。”
“可嘉闌修……”
“沒錯,嘉闌修說的是對的,我們也沒想過,嘉闌修會一直活了下來,並且在你的自屬空間的嘉闌島上,遇到了你。但她說的,很可能都是真的,至於你所說的,嘉闌修和藏刃的感情糾紛。我們並不清楚,但邪族和鬼族是絕對沒有糾紛的,一切肯定是有另外一股力量,在暗中指使嘉闌修和衆多邪族,發動了那場邪族和鬼族。這大規模族類之間的戰爭!”
“那說到慈仁谷?”
“呵呵,因爲我們之前,也一直想過,是大域主和黑域主在背後搞鬼,導致了這場戰爭的爆發,也導致了藏刃這些鬼族的滅亡。但長久以來。我們心中有一個疑惑,因爲我們知道。那場戰爭,慈仁谷也參與了,但他是沒有族類的,那個時候的慈仁谷,直接受管與領主!”
“領主?”
“是的,慈仁谷是域界一個異類,他沒有族類,當初單純只是領主的手下,那麼他爲什麼要參與?大域主可以命令到他麼?最關鍵的,爲什麼邪族和鬼族的戰爭,從頭到尾領主沒有站出來阻止?甚至默許一樣的任由事態發展的越來越嚴重!難道他不清楚這場戰爭的危害麼?不,不是的!領主不聞不問,不管不顧,應該都是爲了神族!”
“神族?”
“沒錯!就是神族!領主歸爲神族,而赤煉也是神族,所以,我們一直懷疑,領主之所以不去理會邪族和鬼族之間,從小爭鬥到大戰爭的發展,是因爲他希望這樣,希望邪族和鬼族真的戰爭起來,就算兩敗俱傷,也會大大傷害到鬼族的元氣,而從中,他偷偷派了慈仁谷來參與,就是想殺掉藏刃和赤煉,把這樁涉及了神族顏面的異族結合徹底埋葬!去掉了赤煉和藏刃這樣的污點兒,讓神族沒有一絲瑕疵的,繼續至高無上地存在於域界之中!”
一番看似短暫,在楊夜心裡卻漫長的已經近乎於折磨的提問回答式對話告一段落。場面再次沉默下來。
楊夜心裡一陣一陣巨浪翻滾,說不清楚滋味,卻是一種極其敏感脆弱的難過起來。
他忽然發現,他一點都不瞭解域界,不瞭解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原來自己身上,竟然隱藏著一個牽扯整個域界的故事。
“老夏,這麼說來,我們的目標,我們所要報的仇,難道是領主麼?”楊夜眼眶一陣陣發熱,看著夏喉朝鈞低聲問道。
“是的,只不過這些都還沒有確實的證據,雖然我們知道,事情一定是這樣的。”夏喉朝鈞表情恢復到輕鬆和愉悅,甚至有些激昂,看著楊夜,扶在楊夜肩膀的那隻手用力捏了一下,然後扭頭去看了柔雷和酋翎那邊一眼,然後轉回來,低聲說道:“所以,我們要找慈仁谷。赤匕,一切就是按照我之前和你說的,明天你跟我去楊家,也許會遇到慈仁谷。”
“慈仁谷?楊家?”楊夜愣了一下:“慈仁谷怎麼會在楊家?不是龍曉和芙蓉在楊家麼?”
“哦?你也知道,龍曉和芙蓉也來了這個空間了啊?”夏喉朝鈞有些驚訝,但迅速平和下來,微微的張狂一笑:“呵呵,不過龍曉和芙蓉這兩個雜碎,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他們是我們的幫手。”
“什麼?”這句話可是讓楊夜瞪大了眼睛:“龍曉和芙蓉?幫手?我們的?!”
“沒錯。”夏喉朝鈞笑了一下:“除非他們兩個不要命了,否則現在會聽我們的。你和他們也打過交道了吧?應該知道。龍曉和芙蓉可絕對不是爲了黑域主可以不要命的傢伙。”
楊夜感到驚異,看著夏喉朝鈞,忽然想起了之前狂獯找到他,說過的那些事情。
狂獯說,龍曉和芙蓉早就已經來過了寶寶瓏的家宅,想對寶寶瓏的家人下手,但後來什麼也沒幹成就回去了。
而且回去之後,對在寶寶瓏家宅的經歷,閉口不談。好像遭遇到了什麼事情一樣。
難道,是遇到了夏喉朝鈞?
楊夜這邊正驚異著。久未說話的穆陽正此時走上了前來,站到楊夜面前。腦袋深深低下去,雙手扶住了楊夜的左右肩膀,低聲說:“赤匕,不!哥,很多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但我現在能再次見到夏祖。能恢復原身,都是因爲你,哥,我的命是你的,這個仇,我幫你報到底!”
楊夜看到眼前人影一閃,當看清是穆陽正,又聽到穆陽正說出這番話來,心中有些感慨,那種仇恨的滋味也更加濃烈了。雖然已經可以壓抑,卻是揮散不去,成了心中的頑疾與銘刻。
於是,楊夜也伸出了雙手,緊緊抱了穆陽正一下。這個從穆氏家族撿回來的癡呆孩子,沒想到竟是今天的夏戚毒,呵呵,真是有點造物弄人的感覺啊。
柔雷和酋翎都走上前來,衝著楊夜點了點頭,酋翎臉上帶著欣慰。柔雷雖然是面無表情。但眼神中還是透露出了些許地激動來。
楊夜的身邊圍著夏喉朝鈞、酋翎、柔雷和穆陽正,臉上都掛著激動欣喜的微笑。互相對視著,靠攏在一起。
“對了,赤匕,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夏喉朝鈞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拍了楊夜的後背一下。
“啊?”楊夜一怔,心想不會又有什麼意外的、驚世駭俗的密聞被夏喉朝鈞說出來吧?
夏喉朝鈞笑了一下,扭頭看了看酋翎,又轉回頭來輕聲說道:“赤匕,我們需要你……去跟青霞,哦,就是寶寶瓏去解釋清楚一切。”
“我?”楊夜不明白了。
“呵呵,赤匕,要我、酋翎和柔雷,我們幾個親口去跟寶寶瓏解釋的話,恐怕更會傷害她和刺激她的,雖然不是同族類,也不是親生骨肉,但寶寶瓏作爲我們的女兒,畢竟也時間很久了,這麼長時間以來,對於她來說,我始終是父親,酋翎也一直是她的母親啊。”
楊夜點了點頭,忽然擡起腦袋,看了看夏喉朝鈞和酋翎,狐疑著小心問道:“老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和酋翎又是什麼關係啊?”
夏喉朝鈞笑了笑:“我和酋翎,是真的在一起的,與寶寶瓏也夜襲,或者說藏刃和赤煉是一樣的,”說著看了一眼酋翎,眼神真的顯示出一絲溫柔來。
酋翎也笑著,看著楊夜接話說道:“是的赤匕,當初我和老夏找到紅域主,被他安排藏匿在這個空間,後來柔雷也被送到和我們一起,這之後,又過了很長時間,紅域主才找到我們,說準備把靈族寶寶瓏的自屬空間安排在這裡,因爲他不想寶寶瓏永遠被黑域主矇蔽和控制,所以希望在自屬空間裡面,寶寶瓏的身邊有他的人照顧和看管她。”
“我們同意了,但寶寶瓏卻始終不知道實情。”夏喉朝鈞點著頭,又說道:“你也知道的,赤匕,寶寶瓏其實性格很大意,不會心思縝密的去觀察和懷疑什麼,所以我們也就瞞了她這麼久。”
楊夜點了點頭,沉思了一下,擡頭問道:“那就是說,要我去和寶寶瓏解釋清楚一切,然後希望她能原諒你們?”
夏喉朝鈞、酋翎和柔雷,一起點了點頭。
這一瞬間,楊夜忽然想到了在南榮家族的商場裡,那個被寶寶瓏踩爛了下體的綁匪,渾身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南榮幻和寶寶瓏,還有烈日,三個人一直在二樓的餐廳焦急的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南榮幻和烈日,不由得對楊夜的安危擔心了起來。
不過南榮幻和烈日的觀點卻不盡相同。
南榮幻認定寶寶瓏的家人幾個。還有那個變得十分怪異的穆陽正,很可能已經被黑域主方面控制了,楊夜怕是兇多吉少;
但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域界歷史的烈日,堅信有水族柔雷的出現的話,這一切變化一定和黑域主沒有關係,穆陽正的變化,甚至寶寶瓏家人的詭異,一定是另有隱情。
而寶寶瓏在一旁,心裡十分的不情願被人這麼談論自己的父母,雖然她和父親丘舉還有母親達關思。感情都沒有想象的那麼深厚,但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多年。對於南榮幻和烈日所說的,寶寶瓏還是有一些擔心。
長時間等待之後,南榮幻已經躍躍欲試打算出去尋找,烈日卻輕聲勸阻,在烈日心裡,這一系列所發生的事情。一定另有蹊蹺,絕不止是表面這麼簡單的怪異和神秘。
到此,說實話,烈日也開始在心裡懷疑起寶寶瓏的父親丘舉還有母親達關思,包括那個徐均的身份了。
就在這爭論不休的時候,楊夜一臉凝重的回來了!
伸手推開了餐廳的門。楊夜擡頭掃了幾眼,餐廳內的南榮幻和烈日,勉強笑了一下,當目光掃到寶寶瓏那裡時,笑容一下子收了回去。眼神變得有些緊張和驚懼。
餐廳裡的南榮幻和烈日,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表情都是驚異和疑惑。
南榮幻急急幾步走過來,站到楊夜面前,隨著楊夜走進去的腳步。一點點也後退著,嘴上焦急的詢問:“怎麼了楊夜?到底怎麼回事兒啊?你見到誰了?穆陽正怎麼變成那樣了?你快說啊!”
烈日站在原地沒動,仔細看著楊夜的表情,在心裡不停的猜測著。
寶寶瓏的表情也十分緊張,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有了一種預感。楊夜剛纔出去這一次。肯定和自己的父母有關,而且現在楊夜回來,一定會說出什麼令人吃驚的事情來。
楊夜慢慢走到餐廳中央的長桌子旁,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然後擡起頭,看了看面前的幾個人,輕聲說道:“你們先坐下。”
南榮幻和烈日對視了一眼,看到楊夜這麼嚴肅的模樣有些疑惑,不過還是分別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了楊夜的面前。南榮幻也順手牽過了寶寶瓏,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我從頭給你們講吧。”楊夜低著頭,悠悠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從頭講,從鬼族和邪族那場戰爭之前開始講。”
“你說什麼呢?”南榮幻耐不住性子了,又急著追問起來:“我們想知道你剛纔去哪裡了!穆陽正是怎麼回事兒啊!”
烈日坐在一邊,表情也有些疑惑,不過心裡隱隱有了些預感,於是擡手製止了南榮幻,說道:“夜襲,聽赤匕講完,他說的,一定就是你想知道的答案。”
楊夜擡頭看了南榮幻一眼,點了點頭,眼神肯定了一下,繼續低聲說道:“在域界,很久以前,我的祖先,鬼祖藏刃已經是甲域主了,而他這甲域主級別的修公,是一個夏族修仕,名字叫夏喉朝鈞……”
赤匕與藏刃,神族和鬼族,領主和大域主,骨族封印,域界陰謀……
從夏喉朝鈞和酋翎還有柔雷那裡聽來的一切,通過楊夜的嘴再次講了出來,原原本本,一絲不差,當把一切講述完畢之後,南榮幻和烈日全都震驚地張大了嘴巴。就連寶寶瓏也是吃驚地傻了眼。
而楊夜的講述,並沒有牽扯進夏喉朝鈞幾個人,他知道自己被委派來的任務,是把一切告訴寶寶瓏,並且保證不能讓她生氣和傷心。
“赤匕,你到底是去見得誰?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烈日瞪著眼睛,遲疑的問道。
楊夜儘量笑了一下,看了寶寶瓏一眼,低聲說道:“我去見了幾個域界的前輩,就是丘舉,達關思和徐均。”
“什麼?”南榮幻、烈日和寶寶瓏異口同聲的驚叫了一聲。
南榮幻身子欠了起來,完全的不由自主,大聲置疑道:“丘舉?達關思?徐均?域界的前輩?楊夜,你是說……”
楊夜點了點頭:“是的,他們都是域界的前輩,但同時也是被黑域主追殺的人,所以藏匿在這個空間,爲了不牽連和傷害到寶寶,連寶寶都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說著話,楊夜看了寶寶瓏一眼,儘量笑出來,他想來想去只能這麼說,這麼說會合理一些,也更容易讓寶寶瓏接受一些。
“追殺?”烈日皺了一下眉頭,猶豫著,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誰是水族柔雷?!”
“徐均。”楊夜回答的很平靜,一直看著寶寶瓏,腦子裡還在想著如何讓寶寶瓏感覺到什麼叫情有可原,什麼叫不得已而爲之。
“那,那寶寶瓏的母親,達關思是誰?”南榮幻問道。
“禽族酋翎。”楊夜繼續回答。
這一下,南榮幻和烈日更吃驚了,而寶寶瓏則一隻保持著驚訝的表情,眼神裡一片空白。
“我想到了!我終於想起來了!我說寶寶瓏所說的那個叫冥香的鳥,聽著這麼耳熟呢!那是禽族特有的飼養鳥類!是域界的鳥類啊!”烈日恍然大悟的叫了起來。
“那……”南榮幻吃驚之餘,猶豫著看了一眼寶寶瓏,又轉向楊夜,問道:“那……寶寶的父親,丘舉又是誰?”
“夏喉朝鈞。”楊夜輕聲把最後答案說出來,點了點頭:“其實我們早該想到的,除了夏喉朝鈞,誰可以把穆陽正治癒,恢復他中毒已久的原身呢?”
這一切,太意外了,南榮幻和烈日,已經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互相瞪大眼睛對視著,又一起看向楊夜,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一切我都講了,一切你們也都知道了。”楊夜表情嚴正起來,聲音也變得低沉:“南榮幻,烈日,還有寶寶,我要報仇,你們幫不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