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音樓拐進衛(wèi)生間裡,拿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她心道:監(jiān)控底下給人通風報信可真刺激,就我這心理素質(zhì)真得少幹些這麼折壽的事。
她深呼吸幾下,站在衛(wèi)生間的鏡子面前補了補妝,等心跳穩(wěn)定了纔出去找宋文宇。
她來到主會場,爲了不引人注目她站在角落裡的一張宴席前埋頭吃了幾塊甜點,正如宋文宇所說的那樣,星河請的甜點師傅都是頂尖水平。
鹿音樓想著抽空跟宋文宇打聲招呼就打道回府,她一轉(zhuǎn)頭看見方知瑾帶著幾個保鏢進了主會場。
鹿音樓立時轉(zhuǎn)身面朝著宴席上的蛋糕不動了,真是來得早不如湊得巧,她用餘光瞄了一眼身後,方知瑾剛到場不久,慕向南帶著幾個年輕男人也進了場。
鹿音樓頓時不想找宋文宇了,她想直接開溜。
突然她手機響了,鹿音樓打開手機一看是宋文宇發(fā)給她的微信消息:“你在哪呢?我怎麼沒看到你。”
今晚是宋文宇帶她上的船,上船後宋文宇去找他的父親了,鹿音樓回消息道:“我有點不舒服,打算先走啦,甜點很好吃,謝謝你。”
宋文宇回消息很快,說:“怎麼突然不舒服了,用不用我找人送你?”
鹿音樓:“不用啦,我自己回去就行,不打緊。”
宋文宇沒再堅持:“行,那你到家了跟我說一聲。”
鹿音樓回了個“好”字。
她微微側(cè)過身看到方知瑾坐到了主會場最前排的位置上和幾個貴婦打扮的女人寒暄,方知瑾妝容打扮精緻得體,看上去沒有因爲長子的失蹤而受到絲毫影響。
不知道爲何,明明方知瑾也沒有爲難過鹿音樓,但鹿音樓卻對她一點都喜歡不起來。
大概是因爲見過慕喬年形隻影單、受傷狼狽的模樣,她纔會認爲方知瑾的偏心是一件十分過分的事。
方知瑾把慕喬年失蹤的消息瞞的密不透風,生怕慕重華受一點刺激,慕重華像是被她養(yǎng)在溫室裡的花,他對外界的風浪一無所知,而慕喬年就活該在腥風血雨中長大。
鹿音樓心裡煩躁,開始莫名的替慕喬年感到委屈。
她偏頭掃視整個會場,看見不遠處的慕向南正在和幾個賓客大聲交談,他精神煥發(fā),言語間儼然一副已經(jīng)是東道主的模樣。
鹿音樓立時覺得這週年慶典分外的無聊,她沒有留戀的下船坐遊艇回了家。
鹿音樓先去換了身衣服,突然她的手機又響了,是謝雲(yún)靈的電話。
鹿音樓接了,謝雲(yún)靈焦急的聲音傳來:“音樓,你是不是去星河的週年慶典了?”
鹿音樓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
“你快看狐音,你上熱搜了!”謝雲(yún)靈頓了頓,又立馬後悔道:“唉,你還是別看了,那幫傻唄罵的太難聽了,你聽我的,你今晚別看手機!”
狐音是一個熱門短視頻平臺,鹿音樓以前作爲一家女裝店的模特經(jīng)常在狐音上直播,她因此在狐音上擁有不少人氣,算是個小網(wǎng)紅了。
鹿音樓心裡一緊,她立馬擔心自己剛纔在遊輪上被認出來了,不過就她這種十八線明星在網(wǎng)絡(luò)上也翻不出什麼水花,但鹿音樓還是害怕會干擾到慕喬年的計劃。
她嘴上答應(yīng)了謝雲(yún)靈,但還是忍不住打開狐音看了眼熱搜。
“鹿音樓”的詞條排在了熱搜榜單的末尾,她剛纔在週年慶典上吃蛋糕時被人偷拍了,那人還在狐音上傳了視頻。
博主的配文也很惡意:“誰還記得鹿音樓是殺人犯的女兒啊,沒想到她居然有資格來參加星河的週年慶典,果然美女永遠有捷徑。”
視頻底下的評論簡直不堪入目。
“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脣萬人嘗,大家懂得都懂。”
“鹿音樓確實長得好看啊,比一些一線女明星都好看,那臉蛋和身材簡直極品,哪個男的不喜歡這樣的?”
“我高中時候的白月光女神了,可惜她爸不是個好東西,連累的她也跟著被公司雪藏,可惜了,我要是有錢我也想包她。”
“妥妥的情婦臉和身材了,富商顯貴就愛這款。”
“我想知道她作爲殺人犯的女兒每晚睡得著覺嗎?她是不是還真想著多參加幾次上流社會的宴會就能麻雀變鳳凰啊?”
因爲一條幾秒鐘的視頻裡鹿音樓玲瓏有致的妖嬈側(cè)影,評論裡開始了一場惡意傾巢的網(wǎng)絡(luò)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