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君淵也上前勸慰道:“是啊,現在你們去了也無濟於事,只能看著她昏迷罷了。我們現在應該找的是解決的辦法,而不是意氣用事打草驚蛇。”
西王妃頓時冷靜了下來,他們的話她還是聽進去了一些。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西王妃問道。
現在的她六神無主,哪裡還有平日裡的溫婉中的霸氣。此刻的她,才真正像個失去孩子的母親。
“現在就先裝作不知道吧,今日王爺急匆匆的回來,父皇就已經有所察覺了。”藍君淵想了一會,提出建議。
西王細細想著。
“那怎麼可以?難道我們就坐以待斃?”西王妃急道。
西王立刻安慰西王妃,“不是坐以待斃,而是靜待時機,這幾天我暗處查查看看能不能跟張太醫詢問一下蘇凝的情況。”
“只能這樣了,我想去照顧她。”西王妃現在沒見到蘇凝,所有的一切都是藍君淵說出來的,她單是聽就已經很讓她擔心了。
西王妃盯著藍君淵,直到把他盯得實在沒辦法了。
只好答應了。
錦少的別院。
蘇凝扔在沉沉的睡著,藍君淵卻帶著西王妃走進了錦少的別院,走進了內室。
楚謹並沒有守護在蘇凝的跟前,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西王妃一進內室正好見到了牀上趟著的蘇凝,雙眸輕閉,一動不動。
“凝兒……”西王妃輕喚,藍君淵攔住了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小聲道:“現在她還在睡著,明日張曦過來給她入藥。”
西王妃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坐到蘇凝跟前,看著她安然的睡著,面色蒼白如紙,心下一疼,她究竟受了多少的罪?
藍君淵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神也落在蘇凝的沉睡的臉上。
若是錦少知道他沒照顧好蘇凝,會不會怪他?
“你們怎麼在這裡?”楚謹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碗蓮葉粥。
藍君淵回頭,正好對上楚謹冷漠的眸子,忽然笑道:“我帶西王妃來看看蘇凝,她現在可是落戶西王府,是王妃名義上的女兒。”
楚謹轉頭看向西王妃,還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的點頭。
“她在休息,不要打擾到她。”楚謹吩咐完,把手上的蓮葉粥輕輕地放在桌上,然後走出了內室。
他前腳剛踏出內室,西王妃就轉頭問藍君淵:“我們先出去說。”藍君淵微微點頭,兩人就這麼出了內室。
在外間,西王妃問藍君淵,“他怎麼會在這裡?”藍君淵自然是知道西王妃說的他是指的誰。
藍君淵搖了搖頭,“現在蘇凝很信任他,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反正現在蘇凝和他的關係很不一般。”
他特意加重了不一般三個字。
西王妃何等的聰明,立刻就發現了他的話中意思。
很不一般有很多種意思。
那麼藍君淵說的那個意思就是之前所傳言的就是真的了?真的是蘇凝和楚謹聯手要了錦小子的命。
“我要她親口跟我說這些。”西王妃真的難以相信。
藍君淵微微頜首,“不過蘇凝說下個月十五號跟錦少成親,錦少現在已死,我倒是好奇,她究竟跟誰成親。”
“她說跟錦小子成親?”西王妃詫異,“可是錦小子已經……”
“她說錦少生是她的人,死了也是她的死人。”藍君淵將蘇凝的原話重複了一遍。
西王妃一愣,隨即走進內室,看著蘇凝,見她仍然閉著雙眼,輕輕的嘆了口氣,“癡兒,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癡的人。”
藍君淵跟著走了進來,勾脣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回不去的情,再怎麼彌補也是個錯誤。”
“這些事情我也做不了主了,他們自己的事情看自己的造化吧。當年錦小子的娘我沒來得及救,造成了終生的遺憾,現在我也不想阻止他們了。”西王妃嘆息之後,惋惜的搖頭。
這時,蘇凝忽然睜開了雙眸,轉頭看向西王妃,“我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阻止,我不想留遺憾,所以這婚約必須取消。”
西王妃聞言,立刻上前,見蘇凝雙眼睜著,忽然喜道:“凝兒,你怎麼醒了?什麼時候醒的?”
“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醒了。”蘇凝的聲音很冷,她轉頭看向藍君淵,質問道:“你爲什麼把她帶來?”
以前,她都能避就避開西王妃。
“凝兒不高興見到孃親嗎?”西王妃眼裡顯現出濃濃的失望,同時也有意思黯然受傷。
蘇凝別過頭,不想去看西王妃眼裡的失落。
“對不起,我沒有孃親,當初賜封玉凝郡主,落戶西王府不過是一時應急。現在沒了挾制,我也不是什麼玉凝郡主了,我們之間也沒有關係。”蘇凝的聲音又沉了兩分。
西王妃身形一顫,蘇凝從來沒叫過她娘,可是現在她又說跟她沒關係。
眼裡眼淚忽然奪眶而出。
“你回去吧,沒事的話不要來了。”蘇凝繼續道。
西王妃的剛準備伸出的手收回,她輕聲道:“你不認孃親沒關係,但是不要趕娘走好不好?娘在這裡伺候你,照顧你。”
蘇凝忽然冷冷一笑,“娘?我蘇凝有過親孃嗎?既然沒有,那麼你在這裡又在做什麼?因爲錦少同情我?還是因爲看我可憐?”
西王妃站起身去端蓮葉粥,舀出一小勺,自己試了試,溫度剛好。剛準備開口,蘇凝又道:“不管因爲什麼,我都不需要,西王妃,不要磨滅了我對你最後的尊重。”蘇凝輕輕的閉上眼,別過頭不想再看西王妃。
“我是你親孃啊,你是我親生的孩子,打斷骨頭都還連著筋呢。凝兒,娘知道,這些年你在侯府受盡委屈,所以爹孃想彌補,特意求了皇上讓你回到王府。沒想到,現在又出了這麼一回事,不過只要有爹孃在,我們都會護著你的。”西王妃忽然放下蓮葉粥,眼淚拼命的往下掉。
就那麼看著蘇凝,肝腸寸斷,活生生的是個憐愛自己女兒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