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你到底要跟我到幾時?”公孫紫玉見怎也甩不掉這可惡的劍聖,怒道。
“說實話,老夫跟著紫玉姑娘就是想借機找到令尊,與絕世的高手一戰,就是老夫此生最後的心願!老夫的劍境已到瓶頸,唯有找到令尊一樣的絕世高手,才能解開老夫的心結!”
“我也跟你說實話,我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過我父親了。就算遇見了,以你目前之力,恐難以贏他!”公孫紫玉冷笑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輸贏算的了什麼,老夫追求的就是一戰,痛快的一戰,輸贏與否並不重要!”劍聖只求突破自己的極限,已不在看中任何輸贏。
“呵,只怕你還未見到我爹就已經老死了。”公孫紫玉又是一陣冷嘲熱諷。
“老夫豈能...”話未過半,劍聖的臉色突然變的緊張起來,他感到了那強的可怕的高手氣息,在這汴梁城中的荒寂古道中出現的絕世高手,會是誰呢。
漸漸的,從身後那深邃的衚衕中飄來陣陣紫色氣勁。就連公孫紫玉也感到了,很強的紫氣,非同一般的氣息,只有內功修爲極高的人才能感到這股紫氣的存在。
一個牽著馬車的落魄車伕漸漸映入劍聖的眼簾,頭頂破斗笠,鬚髮盡白,身影是如此的熟悉!
“藏龍鐗!”那落魄老人手握一柄奇特兵刃,劍聖一眼就認出那是神器藏龍神鐗,渾身的血液隨之沸騰了起來。
“是他!”公孫紫玉也有一種非同一般的感覺。也不知何時先前那追趕她的一羣江湖散客也跟了上來,此刻正氣喘吁吁的看著眼前的三人。
“滾開,別擋爺的道兒!”偏偏這時老人的馬車阻礙了這夥流氓前進的步伐,公孫紫玉與劍聖就在十步之外,當頭的黑臉大漢怒喝一聲。
“你這小兄弟脾氣如此暴躁,也不怕惹出什麼禍端?”落魄老人轉頭說道。
“禍端?老子能有什麼禍端!”黑臉大漢向前擠了擠,一個人率先擠了過來,站在那落魄老人面前。
“你驚擾到了我的夫人,就不怕老夫殺了你?”落魄老人語氣低沉,卻是鏗鏘有力。
那黑臉大漢先是一驚,接著又大笑一聲,道:“殺我?就憑你這老匹夫?弟兄們都來看看,這個糟老頭子說要殺我,哈哈哈!!!!”
“那大哥你就讓這老頭砍你兩刀看他頭沒有那能耐。”後面一干人鬨笑著一擁而上,硬是將這馬車擠到了一旁。
“如若老夫猜的不錯,你們幾個的人頭已經搬了家!”劍聖突然縱身從天而降,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眼前這戴斗笠的落魄老人。
“什...什麼...”看著眼前這一身仙氣的白髮老人,儼然就是一柄劍!他的一席話說得黑臉大漢一幫人心中一陣膽寒。
“夏兄弟,老夫猜對否?”劍聖看也不看旁邊那一羣江湖散勇,徑直走向落魄老人。
“多年未見...不知淳于兄弟可好?”摘下斗笠,蒼白的發須下,卻是一張英氣逼人的容顏,只是多了歲月的滄桑之感。
“梓穆,真的是你嗎?”公孫紫玉聞聲急急趕來,卻又突然止步不前,雙手顫抖得摸向自己的臉頰,好似一個嬌羞的少女!
“什麼亂七八糟的,今日老子不但要搶了眼前的大美妞,還要將你這兩個糟老頭子一併剁了!”站在一旁的黑臉大漢被晾在一旁甚感不快,自己怎麼也算是個人物,居然在兩個老頭面前跌了面子!
“大...大哥...你沒聽他們說麼...這老頭...真的是劍聖...”旁邊一夥計嚇的雙腿直哆嗦。
“哈哈,我看也不過如此,讓我一刀剁了他!”說著那黑臉大漢提刀剁了過來,卻見對方不躲不閃,硬是用一身的氣勁將刀隔在了一尺開外。
“哈哈哈,老夫早就說過,你們的人頭早已搬家。驚擾了夏夫人,這也是你們命中的劫數!”劍聖笑著不在說話。
卻見那落魄老人大袖一揮,一道紫氣,眼前那羣江湖散勇俱都死的無影無蹤,只留下片片血跡。口中輕聲說道:“每個人,都要對自己說出話負責!!!”
老人轉身望著不遠處的公孫紫玉,淡淡道:“紫玉姑娘,這麼多年了,你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那麼漂亮!而我,已是須發盡白,一臉滄桑!”
久別重逢,百年之後,再次看到那朝思暮想之人,公孫紫玉激動的說不話來。竟忍不住抽泣起來,聽到自己喜愛之人誇讚自己漂亮,這年過百歲的公孫紫玉心中竟也一陣小鹿亂撞。
“人家還不都是爲了你!辛辛苦苦保住容顏!”公孫紫玉心裡想著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這麼多年了,你終於出現了。”劍聖臉色掛著微笑。
“是啊,沒想到你還活著!!!”夏梓穆看著淳于玄,二人相視一笑。
“哈哈哈哈,老夫還沒和你一決高下,怎麼能輕易死去!”
“梓穆,這些年你都到了哪裡?”公孫紫玉柔聲說道。
“踏遍天涯,尋遍九州!”夏梓穆望著天空,輕聲說道。
“二位不如到寒舍一談如何!”說著淳于玄就牽過繮繩。
“淳于兄,你變了,變的不在那麼咄咄逼人!”
“是麼,人總會變的,你也變了!”
........
一路上三人無話,直徑走向淳于家的大宅。
“棺材,夏兄這馬車中只放著一具棺材?”
“是又怎樣?”夏梓穆來到劍聖的大宅之內,竟將棺材也一併帶到了正廳。
“梓穆,這棺材裡的人是?”公孫紫玉指著棺材,心中莫名的一陣緊張。
“我的妻子!”夏梓穆淡淡道。
“那麼她....”公孫紫玉欲言又止。
“她只是睡著了,她一定會醒來的。”夏梓穆的語氣變的很淡很淡,公孫紫玉從他眼神裡讀出了孤寂,哀傷。
“你一定很愛她..”公孫紫玉低下頭撇著嘴輕聲道。
“是的!”
“除了她,你有沒有在愛過其她女人?”公孫紫玉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沒有!”夏梓穆的話回答的果斷堅定。
“我...我可以看一看她麼?”公孫紫玉輕咬著嘴脣,她實在想知道,是誰讓夏梓穆如此執著。
“當然可以,其實你們早就相識。”夏梓穆移開了棺蓋。只見墨晨雪靜靜地躺在裡面,身旁散落著很多茉莉花,淡淡的茉莉花香撲鼻而來,瀰漫在整個房間裡。
“晨雪妹妹!”公孫紫玉先是一驚,眼淚也不由落下。
“多少年了!”公孫紫玉顫抖著問道。
“一百零五個年頭了!”夏梓穆輕嘆一口氣。
公孫紫玉強忍淚水,口中喃喃道:“雪,你真幸福,夏大哥陪伴了你這麼多年...我好羨慕...”
“不管多麼困難,我定要讓我的雪兒醒來!”
公孫紫玉悄然離去。她的內心很矛盾,一邊是曾經好姐妹,一邊是自己愛慕已久的男人。她同情墨晨雪,羨慕墨晨雪,同時又深深的嫉妒!
公孫紫玉又哭了,獨自立在院外的水池邊,看著水中的魚兒,哭的很傷心。費勁全力保住了自己絕世的容顏,但又有什麼用?有能得到了什麼。夏梓穆並沒有多看她幾眼,語言也依舊冷淡。也許這個世上只有墨晨雪一人能融化他那顆冰封已久的心....
夜,格外的寂靜。
淳于家的大門外響起了嗒嗒的馬蹄聲,非同尋常的馬蹄聲!劍聖感覺到了那瀕臨死亡的氣息。
.......
“大哥,我那乖侄女真的就在這汴梁城中?”
“不錯,我的感覺不會錯的。玉兒的武功出自我手,我能感知她身上的鬼煞之氣。”
“這裡可是京城要地,行動多有不便!”
“對,你我深夜前來,爲的是不想驚動四方。”
“淳于?這是什麼地方!我能感知這地方有不同尋常之氣!”
“管他什麼地方,我那乖侄女就在此附近。我也能感覺的出來,你我在此地分頭尋找,半個時辰後匯合!”一個騎馬怪人低聲吟道,說罷飛奔而去。
...........
“好大口氣,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淳于家大門外的突然閃出一名年輕小哥手持鋼刀挺立門前。
“小子,你活的不耐煩了,老夫找我乖侄女,無關人等速速閃開!如若不然,休怪老夫手下無情!”
“放肆!”那持刀小哥一聲怒喝,鋼刀已齊身落下,身手卻是敏捷不凡!呲的一道火花四濺,那小哥好似劈到什麼硬物之上,握刀之手已震的麻木生痛,在一看這刀,竟捲了刃,心中大駭,難不成對方銅頭鐵臂,刀槍不入?
“小子,你和我打?讓你一百年,也未必贏得了老夫!哈哈哈!”黑暗中那人一聲狂笑,帶著刺骨的寒氣,將那持刀小哥凍得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