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雖已降服,但其體內煞氣均被尊夫人吸收,恐命不久矣!冥冥中自有定數,勸君莫強求,天命不可違!!
夏梓穆從夢中驚醒,又是一個奇怪的夢,夢中那似曾相識的聲音不斷在耳畔迴響,惡龍指的是什麼?尊夫人指的又是誰?夏梓穆不禁打了一個寒戰,看著身邊熟睡中的墨晨雪,臉上掛著安詳的笑意,終是鬆了口氣。
“嗚...嗚...”屋內傳來陣陣奇怪的鳴叫,夏梓穆隱約瞧見隔壁前堂透著微微亮光,隨即披上衣服走了過去。
是藏龍鐗,只見它立於正堂一閃一閃發著微微金光,今日帶來的那條小黑龍正在那裡圍著它原地打轉!
夏梓穆拿起金鐗,卻見扶手握柄處的龍頭大睜著雙目環視四周,如同活物一般!夏梓穆一驚脫手將金鐗摔落在地,這時,那條小黑龍跑了過來死死纏繞住了金鐗,慢慢地,它的身體逐漸僵化,最後竟化作了一條浮盤龍雕,那金鐗也變得通體玄烏。夏梓穆在次拾起這黑化的藏龍鐗,感覺異常沉重,接著一股無形的熱力從手心貫通全身,竟然生出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體內血氣翻騰,功力大增。
“惡龍伏兮,佳人去兮!!?。?!”詭異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
“誰在說話!”夏梓穆環顧四周,並未見到任何人影,這聲音好像是從內室傳來的。夏梓穆心中一驚,一個箭步躥向墨晨雪所在的內室。
只見那陰陽冥石正懸浮於半空,發著幽幽藍光,聲音,是從這裡發出的,這石頭,竟會講話..
此時墨晨雪雙目緊閉,神態安詳,她怎麼了?夏梓穆慌忙跑上前去試著搖醒她:“雪,醒一醒?。∧悴灰獓樜?,你快醒一醒啊!”
好久,墨晨雪緩緩睜開雙眼,打了個哈欠,伸出雙手挽住夏梓穆的脖子,迷迷糊糊的說道:“穆,怎麼了。你怎麼還沒睡下?好睏啊”說罷又伸了個懶腰。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夏梓穆突然上前緊緊抱著墨晨雪生怕她消失了。
“怎麼了?我不是好好的麼?”墨晨雪感覺對方身子在微微顫抖,將自己抱的緊緊的,額頭上滿是汗珠。隨上前輕摟夏梓穆在其耳畔輕吟:“乖,我在這,不要擔心,快快睡吧!”
“嗯,你也快些睡吧!”夏梓穆的心情漸漸平復。
這一夜,夏梓穆徹夜未眠,他一直靜靜地守在墨晨雪的身旁,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安靜地呼吸,心裡方纔塌實了許多。
清晨,陽光明媚。墨晨雪肉了肉眼睛,伸了個懶腰,發現夏梓穆就坐在牀榻邊靜靜的看著自己:“穆,昨晚沒睡好麼,怎麼看上去如此疲憊?”
“嗯,呵呵,沒事的!”夏梓穆微微笑道,在墨晨雪的額頭送上一吻。
“小黑呢?它怎麼樣了?”墨晨雪摟著夏梓穆的脖子喃喃道。
“看,這裡喲!”夏梓穆拿起藏龍鐗指著那條漆黑的龍紋浮雕。
“這是怎麼一回事,小黑死了?”墨晨雪一臉詫異。
“不...我想它應是被我這金鐗給收去了?!?
“它還會出來麼?我們何時可以在見到她?”墨晨雪一副期盼的神情。
“我想會的,但我現在還不知道如何將它召喚出來!”夏梓穆看著手中漆黑的藏龍鐗,若有所思道。墨晨雪看上去有些失落。
“怎麼,不高興了?”
“嗯,有一點吧,只是覺得小黑也挺可憐的。”墨晨雪眉頭微皺,柔聲說道。
“好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夏梓穆長嘆一口氣,心中始終隱隱感到一絲不安,於是出門又去找那張老伯。
“天機難測,天機難測?。?!少俠周身似有黑氣纏繞,老夫前日夜觀天象,有孤星降世,主大兇,我看少俠還是小心爲妙。”那張老伯眼神始終沒有離開夏梓穆。
“大兇?什麼意思?可以避免嗎?”
“我觀少俠神態氣質,乃長壽之相,卻未必善終,一生孤苦,四海漂泊。老夫也是根據星相推衍,能力有限,是否準當,不敢妄下定論!”張老伯嘆了口氣走開了。
自從那以後數月,墨晨雪的氣色漸衰,時不時出現幻覺,身體也日漸虛弱。
“雪,你怎麼了?”這日,墨晨雪擇菜時竟摔倒在地。
“穆,我感到渾身冰冷,沒有半點力氣...”看著墨晨雪表情痛苦,夏梓穆急忙抱起她,將她扶到牀邊。
“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夏梓穆餵了墨晨雪一碗熱薑湯,又運功幫她疏通經脈。
“穆,不用擔心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墨晨雪躺下沉沉睡去。夏梓穆緊握她的雙手,卻是冰涼,這到底是怎麼了?夏梓穆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
“渴...我好渴...穆..我想喝水..”墨晨雪不知何時醒來,紅脣乾裂,身體發燙,臉頰燙的通紅,這一會冷一會熱,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雪,你且好生躺著,我馬上!”夏梓穆慌亂中跑去前廳取水?;貋頃r又聽到一陣響聲,墨晨雪摔倒在了牀邊。此時她面色蒼白,嘴角流著鮮血,神情十分痛苦。
“雪...你怎麼啦...你說話啊...”夏梓穆一把將墨晨雪抱起,焦急的詢問道。墨晨雪的呼吸變的十分微弱,已說不出話來,夏梓穆聚集了大量真氣從墨晨雪的胸口傳入!
“穆..我..我的胸口..好痛...”墨晨雪咳了兩聲吐出一大口血。
“救...救我..”看著心愛的女人留著眼淚哀求著自己,夏梓穆的心都碎了。
“你不會有事的,我就是耗盡所有真元也要救你!”夏梓穆在將全身真氣聚於掌,這時他已感到極度疲憊。
“穆...我不想死...我...不想離開..你..”墨晨雪淚眼朦朧,癡癡地望著夏梓穆。拿起藏龍鐗貼著墨晨雪的手卻一點反映也沒有。
夏梓穆眼中衝噙滿了淚水,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擡起那顫抖的手,身體極度疲憊下又聚了一股真氣傳入墨晨雪的體內!
“...我..不想..死,我死了..誰爲你燒飯吃..誰爲你縫..衣..我還..沒有給你生個胖娃娃呢..穆..救我..”看著墨晨雪痛苦悲傷的眼神,夏梓穆咬著牙齒鮮血直流,他在也沒有力氣爲其灌輸真氣,雙手已變的麻木僵硬,此刻他只有緊緊地摟著心愛的女人靜靜的看著她。
“穆...”語聲輕柔無力,帶著淡淡的茉莉花香,飄向遠處。
這或許是夏梓穆聽見的最後一聲呼喚,從此以後,陰陽兩隔!
墨晨雪的手捶在了地上,香消玉損!
夏梓穆懷中緊緊抱著墨晨雪跪倒在牀榻邊,沒有呼喊,因爲他的嗓子已變的沙啞,淚水,再一次打溼了夏梓穆的面頰,很久很久。
三日三夜,日落又見日出,時間一點點消逝。夏梓穆靜靜守在墨晨雪的身邊,癡情地看著她,期望她能夠在一次睜開眼睛對著自己微笑。
傳說,春秋時伍子胥因躲避追捕一夜間愁白了鬚髮,不想此時此刻,夏梓穆的鬚髮竟也因傷心過度盡數花白!正所謂“天地有情盡白髮,人間無意了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