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秒,項逸謹因疼痛,而本能的皺起了眉頭。也許是因爲外界,對於他傷口的處理,而激起了他的神經(jīng)。他從原本的昏迷中,瞬間醒了過來。
“你……你在做什麼……”他看著薛依潔的一舉一動,想要推開她的身體,但全身又沒有力氣?!澳憧焱O隆?
是一個人都知道,這樣的做法,不僅沒有辦法救人,還會多一個人受到傷害。
薛依潔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不是用口吸食他手臂上面的毒血,而是找醫(yī)生來救治。
“你是因爲我才被毒蛇咬的,這就當是我還給你的吧?!毖σ罎崒⒖谥械亩狙?,全部都吐在旁邊,所有的血都呈黑色。連同她此時的嘴脣,也殘留著黑色的毒血。
她不知道那條毒蛇,到底是什麼品種。不過,小從就生活在平民窟的她,卻知道一旦被毒蛇咬,如果沒有得到醫(yī)生的及時救治,這個方法也是可以的。
她幫項逸謹吸食毒血,項逸謹?shù)纳眢w就不會有大礙,而大量的毒液都會漸漸的進入她的身體。只要救治及時,她的身體至少會比項逸謹那種直接被毒蛇侵蝕要好一些。
“薛依潔,你快停下來……”項逸謹伸出手去,握著薛依潔的手臂,想要推開她,可他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趴在他的懷中,一口一口的吸食著,他手臂上面的毒血,那股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梔子花香味,再一次進入他的鼻腔。
“你……你是誰?”項逸謹開始帶有一點幻覺,好像又回到了六年前,在夜不醉酒吧裡面的那一幕。
他從來沒有因爲一個女人,而糾結(jié)那麼多年。而那個女人,卻如同罌粟一般,被他沾染了,就再也戒不掉。
她身上的香味,她的氣息,她的與衆(zhòng)不同??倳r不時的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和幻覺之中。
“沒事了……”薛依潔擡起頭來,口中吸食出來的血,已經(jīng)呈鮮紅色。所有的毒血都被她吸了出來。爲了確保項逸謹?shù)陌踩龑⒛菞l綁在他手臂上面的手絹,再一次纏緊了一些?!澳愕哪??我……我給你助理打電話,讓……讓他送你去……去醫(yī)院……”
薛依潔感到眼前一陣眩暈,還有噁心想吐的感覺。瞬間,她剛剛從項逸謹身上拿出來的,掉在了地上。連同她自己也無力的癱倒了下去。
“薛依潔……”項逸謹明顯比之前好了許多,他向薛依潔的身邊移動,並將她的身體扶起來。
“我……我的眼睛裡面,怎麼會……會有兩個惡魔啊……”她盯著眼前的項逸謹,他的臉頰,在她的眼睛裡面,已經(jīng)有兩個影子了。“該死……那惡魔怎麼會離我那麼近……走開……”
項逸謹在薛依潔的心中,第一感覺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惡魔。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不過,當作項逸謹?shù)拿妫σ罎崗膩矶紱]有說那些話。
她此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幻覺,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說出真心話。
“趕緊把醫(yī)生帶到蔬菜園地來,先不要向外聲張?!表椧葜斈弥约旱模o林昌打通後冷冷的吩咐。
“怎麼辦?我還不想死……我不想死啊……”薛依潔美麗的眸子中,滑落下晶瑩的淚水。她感覺全身都不舒服。胸口還堵得慌。“我……我好冷啊……好冷……”
她本能的用雙手,緊緊的環(huán)抱著自己的身體。突然身體感到的寒意,令她全身都顫抖起來。
“你再忍一忍。醫(yī)生馬上就來了?!表椧葜攲⒀σ罎嵉纳眢w抱在懷中,安慰著她的情緒。
畢竟這個女人救了他,他又怎麼會無情的把她推開呢?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像她那麼傻的女人。居然不顧自己的命,而爲另一個多次刁難她的人吸食毒血。她不應(yīng)該很恨他嗎?剛纔正是她報仇的機會,她怎麼不好好的抓住呢?
“在……在我臨死之前,我還有心願……你一定要滿足我……”薛依潔緊緊的抓住項逸謹?shù)氖直?,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帶著一股十足的乞求。
“什麼心願?”他仔細聆聽著。
“不行……我……我想睡覺?!蹦X袋暈沉的感覺,讓她的雙眼,本能的想要閉上。
“你不能睡。薛依潔……”項逸謹大聲的向她吼叫著。一旦她睡下去,即使醫(yī)生來了,也沒有辦法救她。“說吧,你有什麼心願。我會想辦法幫你達到??扇绻悴徽f,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我……”薛依潔全身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連同口中整齊的牙齒都在打顫。
“什麼?”項逸謹向薛依潔的臉頰靠近,將自己的耳朵,湊近她的嘴脣邊。只因她的聲音實在太小,他已經(jīng)有些聽不太清楚。
“其實……那也不算是心願,確切的說那是……那是隱藏在我心中六年的秘密……”
項逸謹回頭正視著薛依潔的臉頰。
“什麼秘密?”他冷冷的質(zhì)問。
“是……”她微微張著嘴巴,心中想要說的話,一時之間,怎麼也都沒有說出來?!笆恰敝钡阶钺幔麄€人都暈倒了過去。
“少爺……”林昌帶著蔬菜基地之中的醫(yī)生,急切的趕了過來。“這些血……”他盯著地上的黑色血液,而十分的震驚?!澳銈冞€愣著幹嘛?還不趕緊給少爺診治?!?
“她幫我吸食了蛇毒的毒血,趕緊給她看看。”項逸謹自己現(xiàn)在不打緊,他特別示意,讓醫(yī)生先給薛依潔查看。
來的醫(yī)生不止一個,他們聽到項逸謹說是被蛇咬了,便趕緊準備血清。
經(jīng)過幾個醫(yī)生輪班急救,直到半夜,薛依潔才脫離了危險。爲了不讓這件事情聲張。項逸謹讓醫(yī)生還有林昌保守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
項逸謹雖然救了薛依潔,可薛依潔卻也是因爲救他,纔會躺在牀上不醒人事。他又怎麼會丟下她一個人,而回項府呢?
項氏集團的蔬菜園地,已經(jīng)開發(fā)了四年,而在這裡卻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工人被毒蛇咬的事件。
因爲是夏季的原因,項逸謹有特別吩咐,園區(qū)裡面一定要注意防止蛇蟲鼠蟻。即使有蛇進入,那也不應(yīng)該是那麼毒的毒蛇。
經(jīng)過一個晚上的毒液分析,次日上午,終於有了結(jié)果。
“毒液分析的醫(yī)療數(shù)據(jù),是一種來自非洲的黑毒蛇。那種黑毒蛇可以人工飼養(yǎng)。它有靈性,但毒性更高??梢酝ㄟ^人類的訓(xùn)練,而專門攻擊人類?!绷植弥鴱尼t(yī)院裡面,得出來的結(jié)論。向坐在薛依潔牀邊的項逸謹報告。
“什麼人乾的?”項逸謹那雙深邃的眸子中,散發(fā)出令人畏懼的殺氣。
“我查過了,在a市飼養(yǎng)這種非洲黑毒蛇的人,之前有一個。不過,好像今天早上就不見了。我想,想要加害我們的人,一定就是他?!绷植琼椧葜?shù)牡昧χ?。他在醫(yī)院裡面拿到黑毒蛇的數(shù)據(jù)後,就已經(jīng)吩咐了手下的人查找。
昨天晚上,整個蔬菜園地裡面,有那麼多的工人在場,那黑毒蛇不去攻擊其他人,卻偏偏在那麼大的地方,尋找到了他項逸謹。
如果說,對方不是特意訓(xùn)練那條黑毒蛇攻擊他,誰也不會相信。
“像這樣的黑毒蛇,一旦咬傷人。百分之九十八都是必死無疑。昨天少爺之所以沒事。應(yīng)該是薛小姐的原因。醫(yī)生說,薛小姐吸食掉少爺身上的毒血,然後轉(zhuǎn)移到她的身上。那個過程,已經(jīng)將原本的毒液,消減掉了一半。也就是說只能跟普通蛇咬的毒一樣,只需要注射血清,再上治療就可以?!绷植隣戫椧葜攽c幸,當時有薛依潔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