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溪到總裁辦公室去找白亦琛,正好遇見田微從休息室出來。
“顧姐,你找顧總嗎?顧總剛纔出去了。”
顧小溪點(diǎn)點(diǎn)頭,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回走,打了好幾次,他的手機(jī)還是處於關(guān)機(jī)狀態(tài),顧小溪只好放棄。
到了下班時間,收拾了東西往顧家趕,在出租車上,顧小溪給陸庭衍打了一個電話。
他那邊很吵,似乎在進(jìn)行什麼訓(xùn)練,響亮的口號從電話那頭傳來,陸庭衍沉默了一下,說,“你先過去,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顧小溪閉目養(yǎng)神地靠在座椅上,司機(jī)大叔一個勁兒地狂侃,顧小溪沒有心思搭理他,一心在想陸母會有什麼手段,周敏秀會怎麼刁難她。
下了車,她沒急著進(jìn)門,站在門口走來走去地等陸庭衍,直到車子的引擎聲傳來。
黑色的轎車停在她的面前,陸庭衍從車上下來,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徑直往屋裡走。顧小溪愣了一下,小跑著跟上去。
還沒走近客廳,就聽見周敏秀的大嗓門,“姐,你幹嘛非要將我叫走?我敢拿腦袋保證,顧小溪一定在那房間裡面!”
“再不走,等著物業(yè)來將我們轟走不成?你別小看了白亦琛,能在商場上混成今天這樣子,他可不是表面上那麼溫和的人!”陸母的聲音有些冷冽。
周敏秀還想要說什麼,站在門口的張嬸遠(yuǎn)遠(yuǎn)看見院子裡陸庭衍和顧小溪走了過來,連忙低聲說道,“夫人,秀姐,庭衍和顧家那位回來了!”
“她還有臉回來!”周敏秀冷哼一聲。
陸庭衍率先走進(jìn)客廳,看見周敏秀挺著大肚子坐在沙發(fā)上,陸母正在給她削水果,周敏秀一雙眼睛斜斜地睨著他身旁的顧小溪,像是恨不得將她撕碎。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周敏秀突然揚(yáng)手一扔,“啪”的一聲,一個茶杯砸在顧小溪身上,落在地上碎成碎片。
“敏秀!”陸母嚇了一跳,皺了眉不悅地看著她,這個衝動用事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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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溪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陸庭衍已經(jīng)迅速將她拉到了身後,一張臉陰沉了下來,骨子裡都泛著冷。
“秀姨,她是我老婆,不是你的傭人,如果你再動手動腳的,這裡不歡迎你。”
銳眸橫掃而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到他熊熊的怒火。
周敏秀感覺面子掃地,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庭衍,我是你長輩,你怎麼能這樣和我說話……”
“您想要享受作爲(wèi)長輩的權(quán)利,就得先履行作爲(wèi)長輩的義務(wù)。尊重是互相的。”
“你!”周敏秀指著陸庭衍的鼻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陸母清楚自己兒子的性格,不是暴怒的時候不會說這麼狠絕的話,在這當(dāng)口上,她可不願意幫妹妹說話,去惹兒子生氣。
陸母見風(fēng)使舵的本領(lǐng)可謂爐火純青,見此趕緊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吵的。顧小溪,快過來,媽有話和你說。”
顧小溪正在心裡哈哈大笑,真是一出好戲啊,卻聽見自己被點(diǎn)了名,愣了一下,下意識拽住了陸庭衍的手臂。
“瞧你這害怕的樣子,媽還能吃了你不成。”陸母強(qiáng)壓住怒氣,笑瞇瞇地看著顧小溪說道。
顧小溪只好鬆開陸庭衍的手,慢吞吞地走過去,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媽。”
陸母拉著她的手坐下,熱情萬分,又是遞水果又是遞飲料,顧小溪不露聲色,以不變應(yīng)萬變。
終於,陸母悠悠地開口了,“小溪啊,聽說你昨天晚上沒有回家?”
“是的,昨天晚上我和好朋友楊圓在一起。”顧小溪面不改色地笑著撒謊。
下班之前她已經(jīng)給楊圓打過招呼,兩人串通好了說辭。
果然,陸母又開問了,“是嗎?可是我怎麼聽說,你跟亦琛在一起?”
顧小溪鎮(zhèn)定地迎視著陸母懾人的眼神,像是感覺不到她的威嚴(yán)氣勢,打死不鬆口,“是嗎?誰這麼無聊?說人是非的人可不好,我一直都跟楊圓在一起,她可以爲(wèi)我作證。”
“是嗎?”陸母明顯不相信,似笑非笑地看著顧小溪好一會兒,實(shí)在找不出證據(jù),只好訕訕地說道,“但是始終空穴不來風(fēng),大概是你平時跟亦琛走得太近,已經(jīng)超出叔嫂的範(fàn)圍,纔會讓人家誤會,以後還是注意一點(diǎn)。”
“的確,我應(yīng)該深深地檢討一下自己,爲(wèi)什麼總是讓人家誤會?前幾天我爸也來問我,你是不是和庭衍感情不好,說是看見了庭衍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呵呵,我跟庭衍哪裡感情不好了,真是天大的誤會!”顧小溪不甘示弱地反擊。
就只準(zhǔn)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了?你兒子陸庭衍就很忠誠嗎?憑什麼要求她守身如玉?何況,她也的確守身如玉了。至少,離婚之前她絕對不會和白亦琛在一起。
果然,顧小溪的話一說完,陸母立馬尷尬了。握著水杯的手微微顫抖,被子裡波濤翻涌。
她正在醞釀著說辭,周敏秀搶先開口了,“真是笑話,你哪隻眼睛看見庭衍跟別的女人走到一起了?說話是要講證據(jù)的!”
“秀姨也知道說話要講證據(jù)?”顧小溪似笑非笑,咄咄逼人,“我還以爲(wèi)秀姨不知道呢。那秀姨說我是賤人,說我偷,又有什麼證據(jù)?今天早上在公司裡,白總已經(jīng)將今早的事情和我說了,秀姨,我敬你是長輩,可不代表我是好欺負(fù),你要再毀謗我,咱們法庭見吧!”
“你這個賤人!”周敏秀氣得一臉通紅,話還沒說完,突然捂住肚子倒在沙發(fā)上哀嚎起來,“唉喲,我的肚子好痛!唉喲唉喲!”
“敏秀,你沒事吧?”陸母嚇了一大跳,連忙掏出手機(jī)撥了一個號碼,“蘇醫(yī)生,敏秀突然肚子痛,你趕緊過來一趟!”
“姐……我是不是要流產(chǎn)了啊,好痛啊姐……”周敏秀哇哇大叫,在沙發(fā)上捂著肚子直打滾。
“不會有事的,你不要著急,醫(yī)生馬上就過來!”陸母緊緊地握著周敏秀的手。
“我的孩子要是出了事,我跟你沒完!”周敏秀突然顫抖地伸出手指指著顧小溪,一臉憤怒地說,“一見到你就沒好事!賤人,討厭鬼,我不想看見你,你給我滾!”
“顧小溪,你先走吧,我改天再找你。”陸母微微有了怒氣。
顧小溪淡淡瞟了周敏秀一眼,勾了勾嘴角笑道,“好的,秀姨好好保重身子。”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她當(dāng)她顧小溪是什麼?
可是礙於周敏秀的身孕,顧小溪懶得和她們多說,反正她也不想和這一家子在一起多呆,叫她走,她求之不得。
顧小溪剛走出兩步,身後一雙手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臂。
“秀姨如果不想看見顧小溪,可以搬出去住,這裡是我的家,也就是顧小溪的家,沒有趕她走的道理。”陸庭衍將她拉進(jìn)自己懷裡,手臂攬著他的肩膀,語氣不容置疑。
“陸庭衍……”
顧小溪的話還沒說完,陸庭衍冷冷掃了她一眼,殺氣騰騰,顧小溪立刻識時務(wù)者爲(wèi)俊傑地閉了嘴。
“我們今天就住家裡了。”說完,他拉著她的手,不由分說往樓上走去。
周敏秀氣得尖叫,抓起沙發(fā)上的抱枕,茶幾上的茶杯,一個勁兒地朝著顧小溪離去的方向砸去,嘴中大罵,“我搬出去住?這裡是你家?陸庭衍,要是沒有我,這裡不知道是誰的家了,哪還有你今天在這裡稱王稱霸的份!”
“敏秀!”陸母凌厲地打斷她!
周敏秀意識到自己氣昏了頭,竟然說漏了嘴,連忙噤若寒蟬,訕訕地閉了嘴,只是還是不甘心地低咒了一句,“都是些該死的野種!”
臥室門被陸庭衍重重地摔上。
顧小溪站在門口,看著他大步地走進(jìn)浴室,沒一會兒,浴室裡想起了嘩嘩的水聲。
顧小溪躊躇了一會兒,走進(jìn)屋裡,靜靜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會兒,實(shí)在有些無聊,只好打開電腦上網(wǎng)。
看著電腦屏幕,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連忙將包包的拉鍊取下來,將U*接入口插進(jìn)電腦裡。
打開今天的監(jiān)控器內(nèi)容,田微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xiàn),見辦公室沒人,她飛快地走過來,打開她的包,從包裡拿走了一根別針,然後再將新的別針放進(jìn)去。
關(guān)掉視頻,顧小溪又驚又疑,想破腦袋也想不通那根小小的別針是什麼東西。田微爲(wèi)什麼要在她的包裡放這樣的東西?
正想得出神,開門聲拉回了她的思緒。
陸庭衍圍著浴巾從浴室裡走出來,手肘上搭著他的軍綠色大衣,古銅色的胸膛沒有一絲多餘的肉,沒有擦乾淨(jìng)的水珠從結(jié)實(shí)的腹肌上滑過。
顧小溪的臉?biāo)⒌囊幌录t了,只是陸庭衍沒有看見,徑直走進(jìn)了衣帽間,將大衣扔進(jìn)了衣筐裡。
“把衣服穿上!”顧小溪先聲奪人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