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然後將手裡捏著的離婚協議書,遞到周千羽面前。
“這一份協議書,是莫安琪拿來給我,想逼我籤的,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任槿兒,是方亦揚的合法妻子,從我進金禾那天開始,我,任槿兒,就是你周千羽的老闆娘……所以,我現在想進方亦揚的辦公室,就進,你非但管不著我,還有,不管方亦揚接下來要不要和我離婚,現在,我要做什麼,你周千羽這麼聰明,不會讓我當著這麼多同事的面,親自炒你魷魚吧?”
周千羽將離婚協議書拿在手裡,纔看到甲方乙方,就聽見任槿兒說的這番話……哦不對,潑來的這盆冷水!
整個人都怔住了。
驚愕的文件上面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莫安琪並沒有跟周千羽說任槿兒是方亦揚的合法妻子。
若是莫安琪之前和周千羽說了這個關係,周千羽肯定不敢和莫安琪聯手來陷害任槿兒的。
此刻的這個消息,對周千羽來說,就像躲在屋檐下,都被雷劈到了一樣。
任槿兒看著她垂著眼瞼,拿著文件的手臂在顫抖,一點也不同情她。
將文件直接抽過來,轉身進了方亦揚的辦公室。
與此同時,秘書室炸開了鍋!
任槿兒說出她是方亦揚的合法妻子時,秘書室的秘書們,聽的一清二楚!
這個消息,簡直就是爆炸性的。
所有未婚的秘書都惦記著方亦揚未婚的身份,可是方亦揚竟然已經結婚了!
啊啊啊!可是都沒有辦婚宴,都沒有召開記者會啊!
難道這是隱婚嗎?
之前只是覺得任槿兒特別有手段有辦法,竟然能讓挑剔的方亦揚留她在身邊,現在秘書們想法完全不同。
任槿兒啊啊啊!簡直就是新一代的女神。
就算任槿兒是用了卑鄙手段成爲了方亦揚的妻子,她也絕對讓人羨慕嫉妒恨。
“我覺得我心情突然好糟糕……總裁……總裁竟然娶了一個離異到帶小孩的女人!啊!”
一個秘書突然開口,打破一室沉默。
很快,另一個知情的秘書也開口,“任槿兒不是離異帶小孩……她是男人死了……是秘書長和我說的。”秘書說話的聲音特別小,怕被周千羽聽到。
一說到周千羽,大家頓時又沉默了下來。
如果沒錯,周千羽好像被任槿兒炒魷魚了。
周千羽的辦事能力,方亦揚有誇讚過。
若說工作能力,周千羽是肯定有的,但是周千羽這次似乎上錯了船。
嘖嘖,真是可惜啊。
之前秘書室的秘書們都羨慕周千羽能和莫安琪走這麼近,現在是連她們倆的名字都不敢提。
任槿兒到了方亦揚辦公室後,什麼也沒幹,直接打開他的休息室,打算先好好的補個覺,睡好了再想接下來該做什麼。
或許等她一覺睡醒,方亦揚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莫安琪的這個計劃失敗後,倍受打擊。
這可是她想了好久纔想出來的,並且還出賣了自己的身體去拉攏鄭志名,鄭志名也確實聽她的,讓她一個人過來金禾談。
失意的挫敗感,讓莫安琪又想喝酒,這一次她沒有去外面喝,而是從家裡酒窖抱了幾瓶紅酒上樓,然後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喝悶酒。
白靜從高副總那兒得到最新消息後,氣急敗壞,在電話裡將任槿兒臭罵了一頓。
掛了電話後,電話立刻撥到方亦揚那兒。
聽著母親對任槿兒的各種指控,方亦揚只是平靜的聽著。
他在這之前,已經知道公司裡發生了什麼。
有些意外任槿兒的勇氣的同時,對於已經發生的一切,他並沒有什麼異議。
“媽,隱婚也是婚,我的女人,不容許別人欺負,這是我個人原則問題,就像我明知道您當初並不打算生下我,是爸跪下來求的您……有些話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有些事我忍著不代表我不關心。”
方亦揚已經打算出院了。
此刻的他穿戴整齊,這一場鬧劇,該結束了。
白靜整個人被驚的說不出話來,連呼吸都覺得好痛苦。
“兒子……”白靜哽了哽喉,心痛的再也說不下去。
方亦揚表情很淡,語氣更淡,“我要回公司了,先掛了。”
掛了電話後,方亦揚的興致並不高。
剛纔他和白靜說的這件事,其實方亦揚很早的時候就知道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方亦揚纔在成人禮之後,努力奮發,希望自己能變得更加優秀,而不是依附於父輩的寄生蟲。
他要證明給白靜看,他的出生註定是一場絢爛的煙火。
同時,方亦揚對方重天的愛,就像方重天對他深沉的愛一樣,雖然方亦揚什麼事情都是我行我素,但是每年方重天生日,他都會抽空出來,陪他合影,給他做一碗長壽麪。
方亦揚平時從不進廚房,但每年都會爲方重天破例一次,
不管好不好吃,他的心意都在裡面。
任槿兒是下午兩點醒來的。
睡了正好三個小時,因爲中午沒有吃午餐,所以飢腸轆轆的。
從牀上坐起來後,任槿兒深吸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剛睡醒,身體各方面的機能都沒有恢復到正常水平。
所以反應能力和敏銳力都有所下降。
她迷迷糊糊的下牀,走到休息室門口,將門打開,看見小碧在收拾茶幾上面的茶具。
任槿兒瞇著眼看小碧,分不清這是事實還是夢境。
“難道我剛纔只是做了一個夢?夢裡我贏了莫安琪?其實我現在還是在行政部……啊,好痛!”
任槿兒一邊低低呢喃,一邊伸手抓頭。
“槿兒姐,你睡醒啦?你別抓了,本來頭髮就已經夠亂了呢!”
小碧立刻放下手裡的活,朝任槿兒走過去,伸手拍了拍任槿兒的肩。
任槿兒這才真實感覺到自己不是在做夢。
“你……”任槿兒想說,你怎麼在這兒,可是沒來得及問,另一道低醇磁性的聲音截斷了她的話。
“你沒刷牙沒洗臉沒吃飯,還能在我牀上睡那麼香,你倒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