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就夠了’分明是給方亦揚的提示。
他要的是小煙。
方亦揚的劍眉微蹙。
“呵呵,方總,如果沒什麼問題,明天我們可以簽約,方總意下如何?”
這話的言外之意是,只要今晚小煙讓他開心了,生意上的事,不是問題。
方亦揚一路走到今天的地位,不擇手段的事不是沒做過。
但是小煙不同。
小煙不僅僅是花瓶,她有能力。
如果方亦揚不顧及她的感受,她不會任由人擺佈的。
所以方亦揚走到小煙面前。
看著小煙有些爲難侷促的表情,問,“你可以拒絕。”
誰都知道,小煙如果不拒絕,接下來會發(fā)生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小煙的臉上。
在給出答案之前,小煙貝齒咬著下脣,突然,伸手抓住了方亦揚的手臂,怯怯開口,“方總,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跟您說。”
陽臺。
方亦揚和小煙過來之後,小煙並沒有著急開口。
似乎是在醞釀情緒。
“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帶你走,不要勉強。”
恰好是方亦揚的不要勉強,讓小煙有了顧慮。
“方總,我願意……”小煙是聰明人。
方亦揚對這個項目非常感興趣。
不然不會幾次都是自己出來應酬。
現(xiàn)在對方已經(jīng)提出了要求,如果小煙說不願意,就是給方亦揚添麻煩了。
“因爲你看出我對這個項目很重視,所以不好拒絕,對嗎?”方亦揚怎麼看不出小煙的心思。
這個女孩聰明漂亮,悟性極高,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如果是個男人,就不必被人當做花瓶。
可惜了。
“我……”小煙心情很複雜。
不知道怎麼說。
夜風拂過,帶出熱浪。
方亦揚語速加快,想盡快結束這場對話。
“如果你拒絕,我不會責怪你,如果你願意,我也不會因此感激你,你自己想清楚。”
很簡單,如果小煙拒絕了,那麼,方亦揚會欣賞她出淤泥而不染的性格。
如果小煙接受了,方亦揚特立獨行的個性,也不會因此對小煙感恩戴德。
方亦揚之所以讓女人趨之若鶩,除了外貌金錢,和他的性格也不無關係。
如果他是毫無原則的花花公子,至少會失去一部分女人的青睞。
這番話對小煙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衝擊。
她皺著眉頭,揹著燈光,思考了近兩分鐘,還是點了點頭。
“方總,您有事先走吧,我已經(jīng)想好了。”
小煙沒有博可憐,她的語氣,十分平常。
讓人忍不住心疼。
小煙轉(zhuǎn)身回到了包間,方亦揚也走了。
任槿兒接到方亦揚的電話時,已經(jīng)帶著肥肥到了韋文淵的公寓門口。
開車過去,不過一刻鐘的車程。
這個點,路上沒有堵車,所以很順利。
肥肥憋著嘴,情緒有些複雜。
想多看看小明是一回事,不想道歉又是一回事。
“方亦揚,你回家啦?你今天怎麼這麼晚纔回家啊!我中午不是叫你早點回的嗎?”
將方亦揚的電話接起來之後,任槿兒就開啓了碎碎念模式。
而肥肥也發(fā)揮了女漢子的個性,對著門,猛拍,“小明!小明!你快開門啊!我來找你玩了!”
三十秒後,門被打開。
是韋文淵開的門。
任槿兒站在離門口五米遠的距離,看了門口一眼。
韋文淵熱情的將肥肥迎到了屋裡。
他似乎剛沐浴過,穿著一身寬鬆的家居服,十分清爽……性感。
小明走到門口來,往外面看了看,看見任槿兒後,十分有禮貌的伸手朝著任槿兒揮了揮,小聲喊了句,“阿姨晚上好。”
方亦揚應該是聽不到小明的聲音的。
但是方亦揚就是知道任槿兒現(xiàn)在在韋文淵家裡。
“你馬上帶著肥肥回去!”
方亦揚直接對著任槿兒命令。
這命令的口吻,讓任槿兒非常不開心。
她剛纔問方亦揚的問題,方亦揚根本沒有回答。
一般情況下,方亦揚都是回家吃飯的。
不在家裡吃飯,也會跟任槿兒提前說。
可是這次方亦揚沒有提前跟任槿兒說,只是給傭人說了。
任槿兒是女人,女人都是敏感的。
特別是方亦揚身邊現(xiàn)在有一個大美女。
任槿兒能不多想嗎?
“你現(xiàn)在跟小煙在一起吧?”任槿兒冷笑。
她剛纔還以爲方亦揚在家。
但是剛剛,電話那邊傳來了汽車呼嘯而過的聲音。
任槿兒頓悟。
方亦揚這會兒還在外面。
要是在家裡的話,應該是很安靜的。
心情頓時就糟糕了起來。
方亦揚現(xiàn)在和小煙在外面,卻打電話來讓自己回家。
多麼諷刺。
就允許他大晚上和別的女人以工作的幌子在一起!不允許任槿兒和韋文淵來往?
何況,任槿兒也不是爲了自己過來找韋文淵的。
方亦揚有什麼理由對自己發(fā)火?
“是又怎樣?任槿兒,我平時太慣著你,你不把我的話當回事了?”方亦揚聽了任槿兒的冷笑後,心裡驀地揪痛。
明知道她這是吃醋,而自己也是吃醋,可兩個成年人就是不能平心靜氣的好好交流。
“你是不是喝多了?喝多了就回去睡覺!別對我發(fā)瘋!”
任槿兒的內(nèi)心,就像爆炸了開。
方亦揚已經(jīng)有至少三年沒有和任槿兒說過這種重話了。
任槿兒的確是被他慣的不能受氣了。
掛了方亦揚的電話後,任槿兒捏著手機,以爲方亦揚會回撥過來,可是,沒有。
方亦揚沒有打來電話。
電話那邊的方亦揚,現(xiàn)在是什麼表情?什麼心情?
生氣?暴怒?
亦或是,不以爲意?
因爲小煙在旁邊,肯定能安慰好他的。
想到這裡,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任槿兒將手機捏緊,朝著站在門口的韋文淵走過去。
韋文淵站在門口,是在等任槿兒。
剛纔任槿兒講電話的聲音有些大,韋文淵肯定什麼都聽見了。
但是無所謂。
韋文淵是謙謙君子,他絕不會笑話任槿兒。
韋文淵並沒有問她怎麼了,他是聰明人。
任槿兒不主動提,就絕對不會揭她傷疤。
“你要喝點什麼?牛奶怎麼樣?”
任槿兒進了屋裡,才發(fā)現(xiàn)他家裡沒有保姆。
韋文淵親自給她倒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