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周圍正常了。
韓毅鬆了一口氣，好在趙瑞和李大忠在不遠處商量著什麼事情，聽到有其他聲音只是疑惑擡頭，並沒有察覺。
冰雪迅速覆蓋了上來，大地上不應該出現的植物也一一褪了下去。
韓涵則開始沉睡。
韓毅終於確定，韓涵每說一件事，當這件事應驗的時候，就會睡著，類似於體力用盡這樣。
韓毅有些心疼，看樣子回去之後，自己又要開始忙活了。
“韓哥，這邊有點線索！”李大忠揮了揮手。
“嗯，來了。”
即便後面張家的人回來重建過，但這裡的建築大多還保留著當時被大火吞噬之後的樣子。
殘垣斷壁清晰可見，露出的牆面上，也有被大火撩過的痕跡。
大雪不知道把這裡覆蓋了多久，所見之處，到處都是隆起的雪堆。
李大忠發現的是小洋的腳印，因爲沒有再下雪，因此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腳印雜亂無章，也能感覺到小洋的慌亂。
“往那邊去了。”趙瑞看向山谷深處，那邊光線照不進來，遠遠地看不大清楚是什麼情況。
“好，趙瑞你去那邊看看。大忠，你和我在周圍轉一下。”
韓毅將睡著的韓涵抱給李大忠，李大忠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韓哥，咋小涵這麼喜歡睡覺？”
“天氣冷，小孩子熱量消耗快，所以愛睡覺。”韓毅解釋：“我們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張家人的線索。”
韓毅很在意龍虎堂要找的是什麼東西，那個東西到底重要到什麼地步，讓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過來，甚至於不惜直接毀了這個地方。
如此慘無人道。
“韓哥，我覺得吧。”李大忠看著韓涵，皺起眉頭：“這件事你覺得值得嗎？”
“什麼？”剛剛一陣風聲，韓毅沒有聽清楚。
“就……韓哥，當初咱們是出於好心，想幫小洋回到家裡，所以纔出來的。”李大忠艱難地吐出自己的內心想法：“雖然我對韓哥你的決定沒什麼意見，但你覺得值得嗎？”
跑到這麼遠的長白山，遇到了危險不說，還碰到了張勇那種人，越往下查，他越覺得不簡單。
韓毅愣了一下，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大忠，你的意思是？”
“哦，韓哥你別誤會，我倒不是要打退堂鼓。”李大忠撓撓腦袋：“我倒是無所謂啊，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但是韓哥你有妻子有孩子。”
看著韓涵跟他們到處奔波，李大忠是打心眼裡過意不去。
“我明白了，大忠。”韓毅拍著李大忠的肩膀：“只是我也控制不住，畢竟在我韓毅的字典裡，沒有放棄這兩個字，而且——”
早在他決定用林越的時候，這件事就不得不做了。
只是沒想到，林越和龍虎堂的牽扯，到最後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其實這樣也好。
他有能力有精力對抗龍虎堂。
“韓哥，欸。”李大忠搖搖頭：“最好那個小洋是懂事的孩子，不然的話，我打歪他的頭。”
沒一會，趙瑞回來了，喘了一口氣：“韓總，那邊有個洞窟，好像被改建成了祖祠的模樣，裡面放著很多牌位。”
牌位？莫非這就是那個老人說的，祭奠張家人的地方嗎？
“走，去看看。”
韓毅想讓林越和魚柔也一起去，但最後只有魚柔一個人過來。
“林越呢？”
魚柔搖搖頭：“他現在精神狀態很差，我讓他先休息一下。”說完，她擡頭看了一眼山谷：“總覺得，他好像很忌憚這個地方。”
那可不？
而且如果這是十年前龍虎堂讓林越做的，那麼那個時候林越應該還沒成年或者剛剛成年。
然後攤上這種事情，但凡是個人，都會覺得無比衝擊。
“那就讓他一個人冷靜冷靜。”韓毅並不強迫林越一定要過來：“先去祖祠看看。”
小洋的腳印在周圍繞了一圈之後，和韓毅他們匯合，看樣子小洋應該是知道了點什麼，不然不會往祖祠這邊走。
祖祠是直接在山體下面砸了一個洞出來，裡面一樣，也變成了亂七八糟的模樣。
牌位東倒西歪，應該是被風吹的，供奉牌位的桌子上倒十分乾淨，不用說，肯定是小洋做的了。
“小洋也不在這裡。”趙瑞找了一圈：“有腳印，但沒有停留太久。”
韓毅點頭：“嗯，那就出去吧。”
剛轉身，洞外出現了三個人。
韓毅一驚，趙瑞已經擋在他面前了。
“終於來了。”趙瑞勾起脣角，“跟了一路了，不累嗎？”
以趙瑞的身手，打三個不是問題，可問題是……這三個人不正常。
其中一人，還是曾經攔過韓毅車的人。
“把東西交出來。”爲首那人往前一步，虎視眈眈盯著他們。
韓毅蹙眉，那種不愉快的感覺應驗了，這三個人身上散發著跟周虎一樣的氣息，變異？
“趙瑞，小心點，他們不好對付。”韓毅囑咐趙瑞。
趙瑞冷靜的點了一下頭，他身經百戰，卻從未見過眼前這三人的情況。
不管是外形還是身材，都屬於下等，可他們身上卻散發著與之不符的凌冽感。
這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韓哥。”李大忠掙扎著要起來，韓毅摁住他：“保護好涵涵。”
說完，和趙瑞加入了戰鬥，先下手爲強。
李大忠眼睜睜看著他們纏鬥在一起，尤其是那三人似乎知道李大忠的情況，只要一有空隙，就襲擊而來。
他狼狽地左右閃躲，好在韓毅和趙瑞都有意識的保護著他，這讓李大忠更加愧疚了。
自己彷彿一個廢柴一樣。
魚柔陪著李大忠，抿嘴仔細觀察著他們的套路，突然來了一句：“韓總，你面前那個人，攻他腿部。”
韓毅一聽，一個掃堂腿，一腳踹重對方的小腿。
說來也奇怪，那人原本不怕打，說白了就是抗揍，被韓毅這麼一踹，直接飛了出去。
“趙瑞大哥，你面前的那個人，”魚柔看的十分仔細，平靜開口：“破綻在腰腹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