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還抽空對韓毅說話：“您孩子的資質真的不錯，十分有力啊！”
就這麼一說話的功夫，韓宇精準的一拳打在了林越臉上。
“好耶！”韓宇盡露孩子脾性，開心拍手：“總算打到你了。”
韓毅和林越都有著短暫的震驚。
韓琪也不甘示弱，一腳踹了過去，林越勉強躲過去，眼中滿是驚喜：“天才！真是天才！”
“好了，比試到此爲止。”韓毅拍拍手，還在雀躍的兄弟倆立刻站正。
“你們進去休息一下，我和林老師有話要說。”韓毅細聲細語，兩個孩子看了一眼林越，居然乖乖露出後脖頸畢恭畢敬：“老師，我們進去了。”
“欸，不敢當不敢當。”林越滿臉不好意思：“你們也很厲害！”
得到誇獎的韓宇韓琪手牽手開開心心回屋了，韓毅對林越坐了個手勢：“辛苦了，請坐，要喝茶嗎？這是上好的毛尖。”
“不敢當不敢當，有汽水嗎？……啊，就是運動之後補充一下糖分，沒有也沒關係。”
韓毅立刻招來傭人，拿了瓶可樂給林越，林越也不客氣，打開之後“咕嘟”兩三下喝了個精光。
韓毅一直觀察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也多虧超級奶爸系統的更新，他看人更加精準了。
不過只能看外表，這人的人性怎麼樣，還不好說。
“韓先生，不是我吹哈，您這兩個兒子，絕對是個學拳的天才！”林越放下瓶子，滿臉興奮：“一開始打的時候還毫無章法，後面他們居然會學我的動作和技巧了！我剛剛也是沒想到，被打到了。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多大的人了，居然會被小孩子打到。”
韓毅搖頭：“您這是沒有認真，認真的話，我的兩個猴孩子已經被摁在地上摩擦了。”
林越感覺韓毅不是那種常見的，見不得孩子吃苦的家長，索性更放開了，把韓宇韓琪兩兄弟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
韓毅一直微笑聽著，並未打斷他的話。他發現林越在聊剛剛兄弟倆學了他什麼動作的時候，眼神裡會有光。
這種光源自一種緬懷，再也得不到的緬懷。
等林越說的差不多了，韓毅纔開口：“林越，我冒昧問一句……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嗯？”林越扭頭，對上了韓毅審視的眼神，眼神黯淡了一秒，隨後變得清涼：“嗨呀，什麼什麼事兒啊，我當年就是個沒事打打擂臺，上不得檯面的小拳手罷了。”
“……UFC、Bellator、PRIDE、Strike Force等賽事職業拳手。你十七歲出道，第一場比賽就拿到了當年Bellator的冠軍。”
林越眼神變了。
“之後又參加了其他比賽，幾乎是一路過關斬將，輕鬆擊敗了蟬聯幾屆的老將，成爲那些賽事史上最年輕的冠軍拳手。”
林越開始有些不安，雙手扣著沙發，微微顫抖。
韓毅看在眼裡，卻沒有停止自己的話：“三年後，也就是你二十歲的時候，參加了UFC這樣MMA頂尖賽事，在最後一場的絕殺成爲了接下來一年裡人們討論的佳話。之後你又蟬聯了三屆冠軍……”
“夠了！”林越啞著聲音：“韓先生居然這麼瞭解我，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說了，我是讓你來教我兩個兒子綜合格鬥的。但我韓毅不是什麼人都會僱傭，自然要對對方知根知底。”韓毅的沉著冷靜和林越的坐立不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你想知道什麼？”
林越耳邊響起李大忠的話：“這是個好機會，韓哥是個好人，你去他們家，一來能練習你最愛的綜合格鬥，二來，你媽的病不能再拖了，我雖然墊的了一時，墊不了一世。你送外賣一個月的錢，還不如你媽三天化療的花費……”
他知道，以韓毅這樣的身份，要挖出自己的身世輕輕鬆鬆，甚至於不用和自己見面，找人調查就行了。
但對他來說，這是把他的舊傷疤撕開，探索一番之後，血淋淋的過去又擺在他的眼前。
“我想知道，爲什麼。”韓毅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狀似無意地開口問：“爲什麼你會放棄打拳。”
林越愣了：“你不是要問我爲什麼要打假拳嗎？”
“哦，這個，你想說就說。”
林越的心中充滿了感動，原來韓毅還是顧忌自己的心情的，雖然問法不同，但最起碼比直接問他要好得多。
他深吸一口氣：“不怕韓先生笑話，我……是爲了錢。”
韓毅挑眉，三年UFC冠軍的錢雖然不至於讓人躋身上流社會，但也比普通人好多了，而且林越的身手一直打的是最頂級的排名，獎金近百萬，加上出場費，頭銜賽，電視臺分紅等等……吃穿不愁是沒問題的。
但林越看上去也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人。
“那個時候我蟬聯冠軍，有些膨脹，加上……我母親生病了，年輕嘛，能揮霍的就揮霍掉了，最後只能答應別人打假拳。”
現實果然會逼死人。好在林越現在看上去走上了正途。
“打假拳的事情爆發出來，我被除名，也被那個人封殺。”回憶到痛苦的地方，林越閉上了眼睛，全身顫抖：“我媽的病情惡化，情緒激動之下，我找到那個人，動了手，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我被打的半死丟在了路邊。”
那個人？
韓毅沒問，靜靜地聽著。
“忠哥對我的恩情我畢生難忘，我以爲我會死在路邊，最後是忠哥把我撿回去，他給我療傷，還出了我母親的醫藥費。”
唔，這的確像李大忠會做出來的事情。
“當然，我後來才知道忠哥是做什麼的。我這個人，有恩必報，我想跟著忠哥混也不錯。”林越說到這裡，笑了出來，“但是忠哥卻說——我一個曾經的MMA冠軍跟著他收保護費太嚇人了，我纔出面估計對方就跑了，說什麼都不讓我走上那條路。”
韓毅也會心的笑了，這就是爲什麼他會和李大忠成爲兄弟的原因。
“韓哥，我都說完了。”林越抓抓頭，臉上帶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