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萬明身爲一個公職人員，錢財什麼的他不敢碰，如果說祁凌寒方纔是想通過這個來籠絡他，那他會直接轉身走人，都不用猶豫，可偏偏他說的是功勞，季萬明最看中不過的東西！

顯然，祁凌寒對他的調查很成功，所以明知道這是個別人老早就設計好的圈套，季萬明還是忍不住有些心動，這可是送上門的功勞，一伸手就夠得著，幾人能擋得住這樣的誘惑？

只是，季萬明能被人稱作是頭狡猾的老狐貍，也擺明了他不是這麼輕易上鉤兒的人，功勞是很誘人，但是也得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安全的拿到手啊，雖然心動，但他還沒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季隊難不成還信不過我嗎？”祁凌寒清冷的聲音響起。

自然是信不過你啊，誰不知道你滿腹籌謀，狡猾至極！季萬明聽了他的話不由得腹誹道，面上卻笑呵呵的道：“祁總這說的什麼話？我自然信得過你嘛！”

“那季隊還猶豫什麼？現成的功勞擺在這裡，成還是不成可就全憑你一句話了?！?

祁凌寒懶得再與這隻老狐貍打哈哈繞圈子，有這時間他完全可以重新找人合作了，此時並不受季萬明話的影響，緊緊的追問，語氣有些嚴厲。

“哎，祁總不要著急嘛，”季萬明揣著明白裝糊塗，硬是不接祁凌寒的話頭，自顧自的說著：“咱們都是朋友了，這合作的事情也要慢慢從長計議啊?！?

他點了根菸，瞇起眼睛樂道：“不滿祁總說，您這條件聽的我還真是心動，不過我們早就是合作關係了嘛，上一次的那個方軻還是全靠您幫忙，這不是纔有了破口嗎。”

祁凌寒冷眼看著他兜圈子打馬虎眼，明白他還是有顧慮，不是很放心，只是既想吃好處，又不想冒險，這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他的神情肅穆，正視著季萬明的雙眼道：“季隊或許沒聽懂我的意思?！?

“哦？祁總說來聽聽？”

季萬明夾著香菸，吞雲吐霧，側了側耳朵，示意自己在聽。

“我說的合作，是指我們都將事情擺明，不留私，徹底攤開來，不會被人花點錢財就走路消息的合作。”

祁凌寒語氣嚴肅，眼神清明，隨便季萬明打量，一點也不心虛，證明自己的話有多真心。

季萬明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這麼大咧咧的攤開著說，一不留神還被煙霧嗆了一下，咳嗽個不停，不能怪他太過驚訝，實在是祁凌寒來的這一手兒跟他前面迂迴曲折的風格可差太多了，任憑季萬明再怎麼想，也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看到他嗆住了，祁凌寒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平靜道：“季隊用不著這麼驚訝，我說了誠信合作，就不會繞什麼花花腸子，這點兒信用我祁某還是有的?！?

季萬明聽著這話，接不接這杯茶倒是成了個問題，祁凌寒的意思已經表示的很明顯了，我是誠信合作，不會耍你，現在該怎麼做就要看你自己了，選擇權在你手裡，當然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完全可以找別人。

正是因爲他的意思表現的很明顯，季萬明反而更爲難了，如果都是繞著圈子，他還可以打馬虎眼兒說點兒似是而非的話，先把祁凌寒拴住了，再從長計議，好好觀察看看有沒有風險，但現在事情清晰明瞭，只能二選一，根本沒有留給他從長計議的機會。

季萬明不想放下這麼大一個好處，但也不敢就這麼順從的答應，祁凌寒又不是什麼純真的貓貓狗狗，這是一條老謀深算的龍?。?

誰也摸不準他會不會轉頭就把自己給賣了，季萬明現在真是進退兩難，好處就在眼前，叫他這麼幹巴巴的放棄，是不怎麼可能的，但是要答應，他又不是十分的信任祁凌寒，頗有些躊躇不決。

祁凌寒放好了話，倒也不介意他猶豫點兒時間，畢竟要逼一個向來狡詐的老狐貍作出決定，還是要有點兒耐心的。

當然讓他一直這麼猶豫下去也不行，還是要加點猛藥的。

眼下他們兩人之間的節奏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落入了祁凌寒的手中，從季萬明開始猶豫的那一瞬間，這場談話的主動權就已經落入了祁凌寒的手裡。

“季隊，恕我直言，人啊眼光還是要長遠一點的。”祁凌寒又開口了，他這是要再逼一逼季萬明。

“關於合作，這件事兒你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了，”他特意在好好上面加重了語氣，不緊不慢的分析道：“其實啊，就算不合作，靠著方軻這個釘子，你們緝毒隊今年的任務也能完成，不過也就在及格線上，更高的可就不必想了?！?

就算季萬明此時還在猶豫，也不得不承認他這番分析是對的，現在的情況的確是這樣，如果求穩的話，他確實不用合作就能完成今年的指標，可關鍵就在於，他的野心不止於此啊，能做到最好爲什麼要退而求其次？

“祁總，”季萬明的眸子閃了閃，似乎拿定了主意“你再讓我好好想想，我一定儘快給你答覆?！?

他有些緊張的看著神情淡然的祁凌寒，生怕他說不必了，自己要換個人合作的話，幸好祁凌寒沒這麼說。

他犀利的目光頗有深意的盯著季萬明看了許久，纔開口道：“當然可以，季隊就回去仔細考慮吧，可要考慮清楚，我們是朋友，這合作我一定得把你排在前面?！?

“好好好，”季萬明露出恰到好處的感激來，“那我就先回去，不耽誤您的時間了?！?

“季隊慢走不送?！?

祁凌寒目視他轉身出去，隨後也走出了房門，示意門口的黎昉跟著自己來，兩個人一路上到了醫院的頂層。

這裡是整個醫院最機密的地方，封閉性極好，普通人根本上不來，而裡面的人也不可能未經允許就跑出去。

祁凌寒帶著黎昉來到了一個病房前，推開了門，裡面躺著的赫然是警方今天才說準備追蹤的楚氏兄妹之一，楚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