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詔兒轉醒的那一刻,看著身邊始終未曾閤眼守護自己的聶冰,心中滿滿的全是感動。
她李詔兒不是孤獨的,她李詔兒還是有人在乎的。是有人疼的,只是那個同樣在乎自己的綠瀾、此時卻沒有在身邊……
“辛苦了……”
虛弱的開口,李詔兒一夜出了不少的汗。比起一次劇烈的舉動還要大的排汗量當然讓李詔兒吃不消。
吞了一口乾巴巴的口水,李詔兒將渴望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桌子的茶壺上。
聶冰聽出了李詔兒的沙啞,雖然沒有看見李詔兒渴望的目光,但還是第一時間將茶壺端了過來。
而李詔兒倒上茶水,後者二話不說的吞入肚中。
涼水下肚,李詔兒雖然身上還有許多的餘汗卻也慢慢的消退了。沒了痛楚,李詔兒的身體格外的輕鬆和自在。
“昨晚辛苦你了。”
李詔兒接連灌了幾杯冷水,直到聶冰感覺到她的嗓音稍稍好轉才停止繼續喝下去。
將茶壺放走,這麼涼的東西,終究是不能讓李詔兒多喝的。雖然聶冰並不懂女子那些體虛的情況和癥狀,但是對於正常的保養、卻還是曉得的。
“你經歷了什麼?”
對於李詔兒對自己的關心,聶冰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是對於李詔兒所經受的那些東西,聶冰更加的好奇。
說是好奇,更多的還是關心。這麼突然的自己不能接觸和幫助,聶冰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不過還是有些優點的,至少現在的李詔兒,已經能夠保持自己的理智了。雖然是痛的、卻也能夠讓李詔兒深思。
不過若是真的可以選擇,聶冰寧願換一種方式讓李詔兒冷靜,而不是如此的痛苦的折磨方式來對待李詔兒。
對於李詔兒來說、這些同樣如此。她也不願意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冷靜,那麼痛苦折磨,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是不願意接受的,而對於改變這一切的主動權、明顯不在李詔兒的手裡。
“我經歷一種莫名其妙的覺醒,自己無法控制……”
略微沉重的開口,是的、i李詔兒並無法控制自己的是否接受覺醒,在她昏迷的時候,便只有這一條路來走。而明顯,現在李詔兒的覺醒時間,還不受控制的加長了。
不能夠改變、不能夠控制,現在的李詔兒,只能夠被動的接受。
“覺醒?你可知道你的身體都發生了什麼?”
聶冰對於李詔兒所說的覺醒沒有太大的理解,而只是看著李詔兒小小的身體,對於李詔兒的諸多改變,聶冰可謂是非常的震驚的。
“發生了什麼?”
不就是一些體能方面的提高,每一次李詔兒都是知道的,只是單單身體素質的提高,李詔兒真的沒有覺得有什麼用處。在李詔兒的心裡和眼裡,還是精神力量最爲重要的。
而她所學所懂的、最多的自然也是關於精神力量的東西。
因爲李詔兒的精神力量,能夠調用陣法上,能夠用陣法擴大無數倍,能夠徹底的展現她李詔兒的才華。
而身體上的能力、李詔兒即便擁有、卻也並不太過在意。
“你的身體大幅度的得到提升,我相信、現在的你若是仔細的練好一套劍法,單憑身體上的力量,便能夠打過宋淵。”
之前李詔兒和宋淵決鬥聶冰並沒有看到,當時他雖然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但卻不能自己親自來救李詔兒,只好派人去通知洪,讓洪來救李詔兒,才能真正的讓暮澤宇上當。
而這一耽擱,李詔兒自然是要跟宋淵對上了。
當時的情況當真是萬分的兇險,聶冰自己後來想想也是一陣陣的後怕。若是再晚上一時半刻,她李詔兒的性命都要交代在那裡了。
若是李詔兒真的有個好歹,聶冰第一個要怪的人、怕是就是自己了吧……
“宋淵?我若想殺他、又哪裡會真的履行諾言呢……”
對於聶冰的說法,李詔兒只能苦笑。只怪她當時心軟沒有真的想要殺了聶冰。但當時的情況,明顯李詔兒求死的心是更多一些的。對於殺宋淵,李詔兒卻已經不再考慮範圍之內了。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真的是機緣巧合、而李詔兒只能說、當時沒有啥了宋淵,此時卻將他給放出來禍害自己和綠瀾了。
禍害她李詔兒到不可怕,但若是真的禍害到了綠瀾,李詔兒自然是不能忍的。
“綠瀾不會有事的。”
看著李詔兒的思緒已經飄飛了出去,聶冰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李詔兒。但對於李詔兒曾經放過宋淵的事情,聶冰也不能發表任何的看法。當時的李詔兒經歷了宋淵的針對和暮澤宇的背叛,自然是沒有活下去的心情,他聶冰,這個幕後操縱者,又如何能夠指責李詔兒呢。
況且當時,那宋淵又何嘗不是聶冰的一枚棋子。
篤定的對李詔兒開口,聶冰並不知道李詔兒又沒有聽到他昨天的交代,但對於自己手下的能力,聶冰還是非常的肯定。
只要綠瀾還活著,他就必定能夠救出來。
“嗯,不會有事的。”
李詔兒勉強的勾出了個笑容,經歷了一夜的痛苦折磨終於是忍不住身上和大腦靈魂的疲憊,枕在聶冰的手上慢慢的睡著。對於這覺醒的壓力,李詔兒還是非常的難以接受和折磨的。
聶冰看著熟睡了的李詔兒,心卻沒有一點點的平靜和放鬆。此時的李詔兒、越是安靜,那麼爆發時候便越可怕。
不論綠瀾是否會救回來,她李詔兒都不會有平靜的時候了。平靜?開什麼玩笑,她的孩子都被人捉走了,讓她李詔兒怎麼平靜!
聶冰雖然不是什麼聖人,但這種事情,若是換在他聶冰的身上,勢必是不會平靜下去的。!
流楓的宅子格外的安靜,明明都已經被聶冰一個釵子給射死了,但那些鶯鶯燕燕的女人竟然沒有將這個消息傳出來。聶冰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一切如常。
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彷彿流楓還活著。
若不是聶冰能夠確定那一切都是他親手做的,確定那釵子已經完全沒入了流楓的大腦,怕是此時的聶冰都要懷疑,他到底有沒有殺死流楓了。
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那麼多的女人,不可能各個都守口如瓶一言不發,爲何此時都沒有一點消息傳出來?
這流楓從一開始就透著古怪,莫非還有什麼是他聶冰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心中越來越不踏實,聶冰看著沉睡的李詔兒,卻不敢輕易的離開。即便周圍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李詔兒的人,但此時的聶冰卻要比任何的時候都小心翼翼。
不爲別的,就因爲這流楓,已經給了他太多的意外。
而那些女人沒有將流楓的死訊說出來,又是密謀什麼?報仇嗎?他聶冰不怕,卻怕傷了李詔兒。
即便李詔兒有自保的能力,那也是曾經,對於現在的李詔兒來說,根本就沒有了自我保護的能力了。
是的,經受了這麼多的苦難折磨,李詔兒哪裡還有對抗別人的能力,說的不好聽一點,就算是來個稍微有些能力的小孩子,趁著聶冰不在,都能夠解決了李詔兒。
而聶冰的暗衛也並非時時刻刻都在李詔兒的身邊的,若是聶冰親自在的時候,自然是不需要這些暗衛出來忙活。
天色由上午轉到了下午,睡了一天的李詔兒終於被自己的肚子喚醒。看著依舊保持著自己睡著時姿勢的聶冰,李詔兒忽然不好意思了。
“怎麼不將我放下來。”
這麼的枕著聶冰的手多久了?聶冰就不會麻嗎?
李詔兒轉動了自己的脖子,始終保持一個姿勢睡覺,出奇的、她竟然還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疲憊。原來在愛人的身邊,果然會與衆不同。
“我怕會驚醒你。”
不明白李詔兒的不好意思,聶冰有一說一,直接將自己心底的想法給說了出來、卻讓李詔兒的小臉徹底紅透。
“我……我餓了……”
紅著臉低頭開口,李詔兒可經受不住聶冰如此的甜言蜜語。雖然不知道這個整天面無表情的聶冰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甜言蜜語,但李詔兒還是非常的受用。
爲著自己號的愛人,哪一個女人會不受用呢。
“我去叫小二上菜。”
自從住了客棧幾乎天天都在臥房吃飯喝水,李詔兒看著這就要起身的聶冰,卻是輕輕的攔住了他。
“天天都在這屋子裡吃,我倒是想去聽聽、外面都發生了什麼。”
李詔兒是知道流楓死了的,雖然不是親眼所見,對聶冰做了那些事情,那些女眷的呼喊,李詔兒還是聽到了耳朵裡。
此時她感受不到外面的雜亂和議論,雖然沒有聶冰那麼多的想法,但李詔兒也知道,這其中必定還是有些貓膩的。
聶冰對於李詔兒這個提議表示非常的贊同。等著李詔兒套上鞋子二人便推門下樓去了。
對於樓上的貴客來樓下吃飯,一般都是首先待遇的。小二看著這始終都沒有出來吃飯的倆人破天荒的下樓,心中不由得一陣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