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詔兒抿脣一笑,對於她支走聶冰的原因不用思考。只是現在看來、對於聶冰的離開,還真的是給她李詔兒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麻煩?是的,她李詔兒不能夠解決的事情有太多,這可不就是其中之一。
控制著陣法將這流楓給扔到了凰非皇的外面,沒有解開流楓的陣法,困住了他的行動。李詔兒撒丫子就像聶冰的房間跑去。
開玩笑,這個時候再不去找人保護,等會那流楓去而復返的時候,李詔兒哭都沒地方哭去了。
“門主!有人要……”
風風火火的破門而入,當看到聶冰正在脫下衣服準備休息的樣子李詔兒頓時將所有的話都給嚥了回去……
“怎麼了?”
聶冰將脫了一半的衣服又穿了上來,遮住了那一身的肌肉和李詔兒的無言。
吞了口口水,李詔兒不是第一次見到男人的裸上身,只是這麼線條優美又蘊含力量的半裸體,她李詔兒當真是第一次見到……
平常被臭老頭查毒慣了的李詔兒,忽然明白爲何臭老頭總是要唏噓他年輕時的體格了。
雖然、李詔兒i並不知道臭老頭年輕的時候是否真的有那樣的身體……
“嗷、剛剛有個人闖入了我的房間,被我用陣法仍出去了。”
幾乎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本能的將方纔的話給說完。只是這其中的兇險卻已經被李詔兒自己給消減了不少。
開玩笑,那哪裡是什麼普通的男子,那可是幾乎要將她李詔兒擄走的人。
“什麼人?”
見李詔兒輕描淡寫,聶冰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略微的皺了下眉頭反問道。
“他說他叫流楓,一進屋還嚇了我一跳。”
李詔兒輕輕喘了口氣,慢慢的從方纔聶冰的優美的身體中反應過來,一屁股坐在了桌上,搶過綠瀾的水杯蒙灌了幾口水。
綠瀾看著自己的媽媽搶了自己的水喝沒有任何的脾氣,咧著嘴對著李詔兒笑了笑。讓李詔兒放心大膽的喝!
李詔兒抿了一口水,果然清淡無味,沒有加糖的跡象、輕輕的點了點頭,對於綠瀾此次如此乖巧表示非常的滿意。
而李詔兒的誇獎還沒有說出來,不想聶冰卻是一臉殺氣的將衣服穿好、帶上了佩劍。
“門主這是怎麼了?”
李詔兒雖然不明白聶冰爲何要穿戴整齊,只是感覺到了聶冰與衆不同的氣氛,知道他這是生氣了。
而爲什麼生氣、明顯李詔兒也是不知道的。
“那流楓在哪?帶我去。”
聶冰沒有多說,眼中充滿了殺氣,讓李詔兒在前面帶路、明顯是想讓那流楓必死的心思。
李詔兒不知道聶冰是什麼想法,只當是他還有舊怨這才拼命去尋那流楓的。心頭忽然一股莫名的情緒升了起來。
他聶冰恨流楓,也是因爲那個曼莎嗎?
“門主可是跟他有仇怨?”
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吃醋的李詔兒酸溜溜的開口,好在後者同樣的大大咧咧沒有明白李詔兒的問題。
“竟敢欺辱你,必死。”
簡單的幾個字,聶冰沒有過多的解釋、卻是讓李詔兒的一顆心完全的暖了起來。
欺負了她李詔兒、於是就必死嗎?看著聶冰甜甜的笑了起來,雖然這並不是她李詔兒自己的幸福,但在李詔兒看來,這一切都已經超過了她李詔兒應該承受的東西,有一人如此待自己、又有何求?
“他沒有欺負我,你不必去了。”
李詔兒停下了腳步,雙目直直的看著聶冰。想要看清他眼中擔心的是自己、還是那個曼莎。只是望了許久、李詔兒卻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沒有傷你?”
“沒有。”
“他武藝很高,你如何應付?”
“我用陣法給他丟出去了啊,剛剛我就已經告訴了門主。”
李詔兒耐心的解釋,始終被暮澤宇給影響的心情竟然格外的開懷了起來。有些東西就是如此,明明覺得無論如何都碰觸不到,其實就在眼前。
李詔兒慢慢的扯動了下嘴角,看著眼前半信半疑的聶冰。不知怎的腦袋忽然發矇:
“你若是能給我笑一下該多好啊。”
“笑一下?”
聶冰沒有聽懂李詔兒的話,看著李詔兒揚起的嘴角異常的好看。而自己、卻是無論如何都扯不起來嘴角。
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和招式,卻唯獨不能控制自己的嘴角、哪怕是一個笑容。
“聶冰,我問你個問題好嗎?”
李詔兒攔住了聶冰,看著聶冰身上漸漸已經消散了的怒氣。心中更是一陣陣的慌亂,彷彿是第一次進入臭老頭佈置的殺陣當中一樣,心中完全沒有底氣。
而聶冰卻是微微沉默,對於李詔兒的問題沒有任何的拒絕的心思,微微的站在一旁,等著李詔兒提問。
“假如、我真的不是你的曼莎,你會怎麼辦?”
“你就是曼莎。”
聶冰斬釘截鐵,李詔兒醞釀了的所有情緒瞬間化爲烏有,看著聶冰絲毫沒有懷疑的樣子,李詔兒開始懷疑自己的提問方式了。
“這麼說吧,假如有一天,你的曼莎出現了,是你記憶中的磨樣,也有你們都記憶。而我、還在這裡,你會怎麼選擇?”
整理好自己的大腦,李詔兒將這個問題給清晰的陳列出來。聶冰終於明白了李詔兒的意思,看著李詔兒好奇的臉蛋,自己卻是沉吟了。
李詔兒心中充滿了期待和波動,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聶冰,連時間的流逝也沒有發覺。而聶冰被李詔兒如此大膽的盯著,沒有任何的不自在、雙目微微收斂,彷彿是在認真思考李詔兒的話一般。
“罷了、綠瀾還在屋子裡,還是先回去吧。”
良久,聶冰也沒有給李詔兒一個答案。李詔兒終於將心中所有的期望都給消磨殆盡,既然聶冰沒有回答,那她李詔兒便是已經知道了答案。
有些東西,只是人家不想說出來、一再的追問,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聶冰點了點頭,這一次到是在李詔兒的面前了。大手輕輕的拉住了李詔兒的小手,在黑暗之中給李詔兒帶路。
被那隻手拉的莫名其妙,什麼意思?不喜歡她李詔兒、又爲何拉著她!
“放開!”
當她李詔兒是什麼人,一個替代品嗎!努力的掙扎甩開了那隻大手。李詔兒氣氛的目光瞪了過去,登時讓聶冰被迫的停了下來。
“你既然不選擇我,又何必拉著我。”
本以爲能夠給自己找到一個臺階下來的,但最終李詔兒還是沒能夠敵過自己的高傲。不是自己本心所信仰的東西,她李詔兒最終還是會背馳而去的。
“你真的不是曼莎嗎……”
聶冰看著李詔兒憤怒的樣子,眼中依舊沒有波瀾,看著李詔兒奮力睜開的手掌。哪裡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是的,他內並什麼都沒有抓到。從曼莎到李詔兒,都沒有!
“我不是,不是你的勞什子曼莎,我叫李詔兒、從小到大,我都叫李詔兒!”
聲音越來越高,雖然沒有驚動凰非皇的家丁、卻也是驚得已經安睡了的護院狗叫了幾聲。
聶冰忽然沉默,李詔兒的怒火一股腦的發了出去,忽然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有這麼大的火氣。怔怔的看著聶冰的掌心,就像方纔聶冰看他自己的掌心一樣。
忽然、聶冰的手掌動了起來,李詔兒還沒有看清那手章的走向,身體忽然被大力向前推了一下,不受控制的倒入了一個懷抱。
“就算你不是曼莎,我也要你。”
忽然被聶冰擁入懷中,李詔兒正要憤怒掙扎開來,忽然聶冰開口,語氣中帶著從來沒有過的溫柔,讓李詔兒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我不是曼莎,我只是李詔兒……”
是啊、她只是那個被人揹叛了的李詔兒。失去了一切的李詔兒。
從現代莫名其妙的穿越而來,坐著根本就不是她想做的事情,受了無數的傷痛折磨,身上憑空多了許多的傷口,她李詔兒也只是正常的一個人,而不是什麼厲害的工具。
從前到現在,李詔兒已經承受了太多。她已經承受不了一個曼莎的責任。
“詔兒……”
輕輕叫著李詔兒的名字,聶冰從未正視過自己的內心。一直固執的認爲李詔兒就是曼莎。而當李詔兒將一切都挑明,將這所有都說了出來的時候、當聶冰只能在李詔兒和曼莎當中選擇一個的時候,聶冰才明白自己的內心。
是啊他自己的內心,是將眼前的李詔兒看做最爲重要的,而並非那已經消失了的曼莎。
“你不是曼莎,你的一舉一動、都不是曼莎。”
是啊、他的曼莎向來都是躲在自己身後楚楚可憐的,根本就不會有李詔兒的針鋒相對和不同的見解。在李詔兒的字典裡、是沒有楚楚可憐四個字的。
李詔兒感受著面頰所感受的寬闊的胸膛的溫度,慢慢的伸出了倆條手臂還住了聶冰的身子。
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緒,但鼻子還是忍不住的抽動了起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