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個人,如此的隱藏自己、又是爲了什麼?
李詔兒原本只是覺得那流楓有些厲害和手段。而此時見聶冰竟然也有了這樣的評價,不由得後背一涼。
一個隱忍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甚至江湖上已經充滿了對他的罵名,他竟然能夠完全不做反應。一直忍到了現在纔開始爆發。
到底她李詔兒的身上,哪裡讓他如此的迫切?
“聶冰,我感覺到一陣害怕。這個人,遠沒有那麼簡單。”
李詔兒感覺到了害怕,是的。就是害怕。她李詔兒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雖然抵禦了獸潮有些名氣,但也被那宋淵給拉了下來。此時,這個隱忍了這麼多年的流楓不顧一切的暴漏自己的實力,而這源頭,便是她李詔兒。
如何能不怕?如何能不虛?
“不必怕,有我在。”
聶冰看著明顯驚慌了的李詔兒,雖然並不知道李詔兒的驚慌是從何而來。大手忽然攬過李詔兒小小的身軀,對於她的害怕,用自己的一個行爲完全的抵擋住了。
怕?他聶冰會讓李詔兒知道。有他聶冰一個人便好了,有他聶冰,便能夠解決一切。
“若是詔兒心中無底,明日我便叫來門人,必定能夠將綠瀾給救出來。”
聶冰始終都沒有讓生死門的人插手,並非是自己小氣,也並非是有意鍛鍊李詔兒。只是他覺得這不過是一點小事,若是李詔兒能夠自己親手解決,自然是最爲完美的事情。
而現在,雖然李詔兒也能夠親手解決,但聶冰卻不這麼想了。
若是因爲一個普通的人兒影響了李詔兒的心情,那麼聶冰寧肯讓這事情變得麻煩些。
“不必。”
李詔兒此時卻是認真起來,她李詔兒想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幾次是如此的困難的。不過就是一個略微有隱藏力量的流楓嗎?她李詔兒當初面對的扮豬吃老虎的人也並不少。
李詔兒懼怕,只不過是對於流楓那未知目的的懼怕。若是真的說害怕,她李詔兒可並沒有一點的認慫。
“既然他跟我死磕上了,那我就跟他玩到底。”
大半夜起來準備陣石,雖然作息有些顛倒,但李詔兒卻也是爲了明天的偷襲做準備。那流楓能夠隨手便破掉她李詔兒的陣法,自己那些重要的東西上自然也不可能不佈置陣法,而李詔兒現在所準備的,正是要破除那些陣法的東西。
符紙已經完全準備好,不放心的李詔兒,又開始沾著硃砂對那些陣石開始下手了。
陣石嘛?李詔兒天天都要接觸的東西。每個陣法師天天都要接觸的東西。而真正都有些什麼作用,明顯除了李詔兒別人是不知道的。
陣石的作用非常的廣泛,若是單說各方面的作用,李詔兒就是說上一晚上也說不完。而此時,李詔兒在陣石上所用硃砂點的圖案,叫做遁形圖。
並非是隱形,而是讓這陣石在陣法面前遁形。
也就是說,當李詔兒用這頓時擺下的陣法,然後進入其他陣法當中,那其他的陣法是看不到這陣法和陣法當中的人的。
這一手,曾經讓李詔兒輕而易舉的進入別人的陣法找到陣石然後輕易的毀掉。
只是當李詔兒一點點強大起來的時候,對於這種小伎倆的玩意、已經不需要了。
幾乎舉手之間就能夠看出對方陣法破綻的李詔兒,又何須辛苦的來用硃砂如此細心的來畫圖案呢。
“你說什麼?沒有半點的線索?”
暮澤宇此時的心情並不好,得知《遮蔽塵緣》即將降世已經給了他很大的壓力,而此時,李詔兒竟然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蹤跡。
只是說去了凰非皇之後便徹底的沒了消息,而人又不再凰非皇,此時的李詔兒,又能夠去哪?
心中既著急又憤怒,他還從來都沒有想過,李詔兒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忽然消失。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會說消失就消失。
暮澤宇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脾氣,當他失去了李詔兒之後,明顯,整個人的脾氣都已經開始控制不住了。
曾經謙謙君子的暮澤宇已經不知不覺之間被李詔兒給改變了情緒和心情。
“主子,應該是被生死門的人給封鎖了消息,屬下一點都打探不出來。”
碧崢最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始終都被暮澤宇的壓抑氣氛帶動,又查不出李詔兒的位置,又捉不到白包喆,碧崢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在暮澤宇的面前如此丟臉。
若不是他跟隨暮澤宇多年,怕是早就被暮澤宇給換掉讓別人來做這些事情了。
只是暮澤宇也明白,若是換個人來,也必定是沒有碧崢做的這麼般好的。碧崢幾乎是暮澤宇的左膀右臂,怎麼可能輕易的改變。
“生死門?哼!”
暮澤宇的眼中充滿了暴虐,對於生死門,他始終都安插不進去眼線。並非是生死門的要求太高,反而是要求太低,那些眼線,即便一開始是真的跟隨自己信奉自己的。最後無一例外都會被聶冰的生死門所真正的吸引和臣服。
暮澤宇始終都不明白聶冰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能力,能夠影響到他那麼多的眼線。
暮澤宇卻忘了,那些沒有真正順服聶冰的,早就被聶冰幾巴掌給拍死了。有些東西,並不需要太多的想法和理由,一開始這麼選擇了,那麼之後便就是如此,不論你有什麼樣的想法和選擇,都是無法改變的。
正如聶冰,從一開始就沒有將那些重要的事情假手於人,門人落得清閒,自然是不需要太大的奮鬥心裡。
這要比在其他的地方好上許多。人都是安逸最大的。能夠如此安逸的生存,爲何還要爲隨意門賣命呢?
而那些執意要爲隨意門賣命的人,一個勁的在努力往上爬,想要掌握最多的東西,聶冰自然是能夠一眼看出來的。
只要能夠判斷對方別有目的,聶冰自然是毫不客氣的拍死!
“找不到白包喆,連詔兒和聶冰也會跟丟!廢物!這幫廢物!”
暮澤宇將桌上的硯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對於碧崢的辦事效率保持了嚴重的懷疑,對於聶冰的要求,碧崢只能選擇緘默。
連碧崢自己都感覺到了自己的廢物,對於暮澤宇的交代沒有任何的改變的能力,如今被暮澤宇責罵,自然是不能夠改變的事情。
忽然,被唾罵的碧崢腦中靈光一閃,對於那李詔兒和聶冰的事情忽然有了個大膽的設想。
“主子。”
暮澤宇心中正是滿腹的怒氣,碧崢原本低著頭一言不發,忽然擡起頭對暮澤宇開口,讓暮澤宇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怎麼了?”
“主子,既然我們找不到聶冰和李姑娘,倒不如趁著這會查查、那聶冰和李姑娘曾經究竟是怎麼回事。”
曾經怎麼回事?暮澤宇微微皺了皺眉頭,對於李詔兒的來歷雖然不清楚,但是若是說李詔兒跟聶冰曾經發生過什麼,暮澤宇也是不太相信的。
還是那句話,李詔兒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跟聶冰相處。若是見自己之間便跟聶斌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也絕對不會是那樣的表現。
而若是沒有這些,那麼那聶冰,又是從哪裡確定自己i跟李詔兒的關係的呢?
“好,你且去查查,不必從詔兒的身上下手,只需要從聶冰的身上調查便可。”
既然是聶冰始終都這麼篤定認真,那麼這事情真正的關鍵自然是需要從聶冰的身上開始尋找斷定的。
李詔兒,若是知道、單憑她曾經對暮澤宇隻字不提上來看,也是打探不出來什麼的。
而綠瀾,是李詔兒後來所收養的孩子,又怎麼可能知道曾經的事情呢。
暮澤宇這一思考不得不說是非常的全面。只是他卻忘了,當初聶冰第一次看到李詔兒的時候,是沒有半分的感覺的。
那時候的聶冰,看著李詔兒救走了他要殺的暮澤宇,還是滿臉殺氣的。
碧崢領了命令去調查這段陳年往事去了,對於這一次自己的建議,碧崢還是忍不住的暗笑的。他就知道,不可能什麼時候都那麼的笨,總是會說到真正的點子上的。
而碧崢這一次歪打正著,也正是真正改變歷史局面的開端。
李詔兒準備的不能再多的陣法和符紙,將身上各個地方都塞滿了符紙和陣法,李詔兒這纔跟聶冰一同向流楓的臥房而去。
從後門翻入,李詔兒一落地便將自己的身法鋪開,一路邊走邊佈置符紙。說也奇怪,李詔兒不過是隨手將符紙扔在地上,那符紙一沾到地面便徹底的消失。而聶冰知道,那符紙的作用力是還在的。
只是李詔兒沒有讓那符紙顯露出來,別人也是看不到的。
對於李詔兒陣法的神奇,聶冰以爲自己已經能夠做到見怪不怪,而這個時候,還是不可控制的被李詔兒的能力給雷到了。
見怪不怪,如何能不怪!
聶冰古之道現在這個時候並不是開口詢問的時候,對於李詔兒的能力也只能保持沉默。